倪華轉(zhuǎn)身去查看婦人身體,僅太陽穴一處較明顯的傷痕,應是類似于銀針一樣的兇器。只是神奇的是,這臉上的紅疹皆褪去了。
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幕后之人深知這個婦人不習字,只是想花些技巧警戒一番,但是不曾想這婦人堅持要做舉報,奈何,命喪于此。
小方上前來,低聲問道:“大人,醫(yī)者倒是請來了,您看?”
倪華一看,這醫(yī)者倒是出現(xiàn)的頻率挺高的,那日在茶樓請的也是他吧。
倪華站起身來,仔細看了看,隨后說道:“這你們請醫(yī)者,倒是都請的是同一人?!?p> 小方愣了一下,不知道在說他和誰,但是也是立馬回復了:“這是我們秦方最有醫(yī)者仁心,且醫(yī)術(shù)精湛的醫(yī)者了?!?p> 倪華打量他的時候,褶皺的面容,黑白相間的發(fā)絲,看上去毫無破綻,只是如今他卻是注意到了他的手,老者?倪華多看了他幾眼,他似乎也有所察覺,只是此時,應是捉拿歸案呢?還是放虎歸山?
“那么,醫(yī)者,且?guī)兔纯?。這婦人是如何死的?”倪華輕聲細語地問道,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這位醫(yī)者的一舉一動。
醫(yī)者從懷里取了一條白凈的帕子,把手包在了帕子里,好像是怕沾上什么,其實是有意地掩蓋著他的手。
“此婦人確是由銀針等細小暗器所傷?!贬t(yī)者開口說道。
他蹲下身子后,是背著倪華的,只聽得倪華大喝一聲,“來人,兇手尋著了。”
醫(yī)者一副警惕的模樣,左手已經(jīng)緩緩下到靴子底部。
小方自是又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舉著劍說著:“兇手在何處?”
緊跟著,季云天與荀子若在外頭搜尋完,聽到倪華說找到了兇手的呼聲,便進來了。
“兇手在哪?兇手在哪?”荀子若左右探望著。
倪華手指向醫(yī)者的放下,說道:“就是這個婦人!”或許他只是想試探他的反應,也可能是他想結(jié)束他們現(xiàn)在這樣敞開式的調(diào)查。
只見醫(yī)者緊繃的脊背慢慢地松散下來,倒是很吃力的一般,緩緩站了起來。
倪華轉(zhuǎn)頭聞向荀子若,“你們方才出去,可是尋得什么可疑之人?暗器傷人的?”
季云天與荀子若皆是搖搖頭。
反倒是季云天先說了話,“我們自是尋著這行刺的方向搜尋的,只是無可疑之人,也是奇怪,我們官衙一向守衛(wèi)森嚴,怎么會有殺手闖入還一點不自知?!?p> 倪華真想當著他們的面輕哼,再來個冷嘲熱諷,不是你們技不如人,就是你們官衙深藏細作,里應外合。只是不然,他亦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醫(yī)者依舊一手裹著白布,一手掩蓋于下,拱手說道:“既眼下沒有老夫什么事,那老夫便先行告辭了,也不饒了各衙官們查案子?!?p> “行,你走吧?!蹦呷A應聲道。
醫(yī)者還回了一句,“謝大人?!?p>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確實沒有多少蒼老的樣子,他也不知道,當時在茶樓的時候,是他的心思沒有全在那,還是當時的并沒有偽裝?若是當時的是偽裝的,那..那刀疤男子的死很有可能是與他有關(guān)的。
但若不是,那便是季云天當時也沒有識出一絲端倪,還是他..
荀子若上前拉了拉另一邊的袖子,因為他的另外一邊站著對他虎視眈眈的鷹子,他哪敢靠近。
“倪華,你說什么呢?這個婦人怎么會是兇手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斷定,她是被殺人滅口了,王爺給我們的期限很快到了,我們得抓緊找個替代了。趕緊把這案子了結(jié)了?!边@種話當然是不能在眾衙官面前說的,于是他俯過身,小聲對著荀子若說,連季云天他也不再多說。
荀子若一聽,“什么?哪有這樣的事?你這是當官當上癮了?為民請命的責任心倒是沒有學到,全是這歪門邪道?!?p> 倪華連忙噓噓地讓他噤聲,“你這反應能不能不要這么大!我們回去再說。”
“一樣的話,回去說和在這兒說有什么區(qū)別嗎?”荀子若嘀嘀咕咕著。
隨后,荀子若又說:“這種事我不參與,你自己與王爺說去?!?p> “那是,有什么事自是我一人擔著?!蹦呷A說話間,拾起了那婦人寫了一半的字,折了折,放進了袖子。
天下第一茶樓
幾個人風塵仆仆地回來,一回來就對上了花啟,“花啟,王爺呢?”倪華問道,人卻是大步往屋里走。
“屋里?!被▎?,“王爺正在休息,我去通報一下?!被▎⒂挚觳降搅四呷A跟前。
“這么急沖沖的,你是有什么事要找王爺?”花啟問道,其實那云兒姑娘又在王爺屋里與他交談,若是這般冒失地讓他們進去,他還指不定要頓責罰。
倪華停了下來,跟在他身后的荀子若大聲說著:“你們眼里的好武卒,便是,隨便尋了個無辜的人要草草結(jié)案了事?!?p> “我們?nèi)ノ堇镎f。”倪華朝著花啟使了眼色,荀子若這個傻子,就這么一直能出其不意之下,讓他被人矚目。
花啟會意,卻做了個禁止的手勢,清了清嗓子說道:“都跟你說了,王爺正在休息,你們在此等候先?!?p> 說話間,幾個人已望向花啟身后,沒錯,確實是云兒“吱呀”一下開門出來了,捋了捋她的長辮子,斜眼看向眾人。
云兒語出驚人:“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挖了你們眼睛?!闭f完,從他們身旁路過走了。
路過倪華身旁的時候,倪華肩上的鷹子都嚇得撲騰著翅膀,跳了兩下。
倪華嘀咕了一聲:“這婆娘就是兇悍?!币差櫜坏盟秊槭裁从謴耐鯛斘堇锍鰜?,說了一句:“王爺現(xiàn)下沒有休息了吧?”便徑直往里走。
王爺一如既往地儒雅地品著茶。
“鶴哥,我要結(jié)案?!蹦呷A大著嗓子說道。
“哪個案子?”
“幾個案子都是同一個所為,且全是一婦人精心策劃的,該婦人已斃命?!蹦呷A繼而說著。
“一派胡言!”荀子若緊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