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樣?”王熙盼明顯一愣,百分之十僅僅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吧!
“不然呢?”風衍沒好氣一言。
王熙盼訕訕一笑,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什么事?!?p> “我一個朋友打算在hom wo開一個習慣養(yǎng)成教育的店,招幾個整理圖書和普通話標準的學生,你有好的推薦嗎?”
“習慣養(yǎng)成教育?”王熙盼愣住了,習慣不都是自己形成的嗎?怎么還能教育。
“一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就說你有推薦的人嗎?”風衍有點不耐煩。
“這種事情你應該找學生會主席,或者自己找人也可以?!?p> “那就學生會主席吧!你認識嗎?”
自己一天都要被累的半死,哪有閑情逸致操這份閑心,能甩出去自然甩出去。
“認識。”王熙盼道。
“那行,要不晚上約出來聊聊?!?p> “行?!蓖跷跖吸c點頭。
然后風衍又走了。
王熙盼總算明白,風衍壓根不是為了所謂的低調(diào),而是懶,就連找一個學生去校外干兼職這種事,都懶的動手。
下午第一節(jié)沒有課,但風衍有更重要的事做。
偶遇周妍。
經(jīng)過幾日調(diào)查,風衍總算摸清了周妍的行蹤路線。
周四下午第二節(jié)要在新校區(qū)上金融學,所以第一節(jié)課她一般都會在圖書館看看書。
穿過象征地位“天梯十八階”,風衍來到圖書館。
圖書館樓高八層,下兩層為知行所有,上六層為宣大所有,不過憑借學生證,兩邊圖書室都可自由出入。
風衍直奔一樓熟悉角落,果不其然,前方兩個位置的地方周妍正在看《西方經(jīng)濟學》。
風衍面露淺笑,拿過一本書漠然凝視。
熟悉而陌生。
上一世每至此時他都會來此凝視,然后去聽一節(jié)西方經(jīng)濟學,四年風雨無阻,從未間斷,甚至比他自己的課都要上緊。
上一世四年未曾說過一句話,直到畢業(yè)二人依舊形同陌路。
現(xiàn)在呢?
風衍搖搖頭,無論如何,也要先踏出第一步。
隨即心一橫,起身邁步,就連開場語也準備好了。
然,就在此時,突然從旁邊插入一道身影,徑直坐到周妍旁邊。
風衍心登時一緊,男的,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學長好?!敝苠麡O有禮貌的問候。
男子名叫張毅,宣威人士,宣大外聯(lián)部部長,在一次聯(lián)誼中,他見到了周妍,驚為天人,淪陷其中,更是展開猛烈攻勢。
但周妍宛如天山雪蓮,始終對張毅不加以顏色,并告訴張毅她有男朋友了。
但張毅早已做足了功課,不要說男朋友,就連異性朋友周妍也異常稀少。
所以張毅認為這是周妍臉皮薄,不好意思答應,而他也更加加緊攻勢,只要有機會,必然來周妍面前露露臉。
這不他聽說周妍在圖書館,直接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這么巧,你也在這啊!”
“恩,是挺巧的?!敝苠α诵Γ愿耠S意的她不太善于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她不笨,豈能不知張毅所想,就連她的行蹤想必也是舍友透露的吧!
但她的心不大,裝下一個人之后,豈能再容得下別人。
苦澀一笑,兩年了,你來到了宣冕,我亦跟到了宣冕,只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隨即收回了凝視窗外的眼神。
“對不起學長,我要去上課了?!闭Z罷,不待回復,已然背起書包離去。
風衍漸露淺笑,用力平復了番心跳,好在不是男朋友,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但真的有機會嗎?
像周妍這種天之嬌女,走到哪都是焦點的存在,今天來了個張毅,明天保不準來個馮毅,所以還歹早做準備。
不管成功與否,都要邁出第一步。
一路跟隨,一路組織,直到進了教室也未說出口。
隨即找一偏僻角落,依舊漠然凝視周妍。
教授是個年過半百,身軀佝僂的老頭,他進來之后,先掃視一眼四周,然后輕微一笑。
“什么時候我們班多了位男同學?!?p> 霎時眾多目光齊刷刷望來。
風衍臉刷的下變的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上一世不是沒有這一出嗎?怎么現(xiàn)在……
為了低調(diào)還刻意找了個偏僻位置,現(xiàn)在倒好,直接變成了“明星”。
“教授您好,我是知行學院的學生,仰慕教授的課久矣,今天特意過來蹭蹭課?!?p> 霎時喧鬧四溢,吵鬧涌起。
教授更是為風衍豎起了大拇指,當著全班學生的面表揚了一番。
風衍隨即沉寂了下去,目光幽幽直射周妍,思考如何打破這最為艱難的第一步。
言語組織了很多,同樣也推翻了很多,直到下課腦中依舊一片空白。
晚上,王熙盼如約約出了張蓓。
張蓓,外語系大三學生,院學生會主席。
上一世風衍對她就有所耳聞,那是大二的某一凌晨,刺耳的120警報打破寧靜,張蓓滿身是血,躺在擔架上。
事后才知,張蓓被她男朋友給捅了一刀。
風衍嘆了口氣,是個悲傷的故事,在他看來,世間沒有過不去的坎,何況在這花季時代。
不過既然遇到了,能幫就幫一把吧!
風衍自認為不是救世主,既然遇到了,悲傷的故事能避免就避免。
“你好,張蓓學姐?!憋L衍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事情熙盼大體告訴我了,還有什么具體要求嗎?”張蓓問。
“普通話要標準,人要負責人,比較喜歡小朋友,至于是男是女則無關(guān)緊要?!憋L衍說。
“那報酬呢?”
“整理圖書的一個小時十五元,帶領(lǐng)小朋友讀書的一天七十,不過錢我們會直接給學生,不經(jīng)過你們的手?!?p> 這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
上一世風衍就略有耳聞,一些學生會干事,從外高價找來活,低價讓學生干,他們啥都不干,卻拿了一筆不菲的報酬。
“這個自然?!?p> 張蓓看來這都不是事。
找來校外兼職,里面反對的聲音自然也會少一些。
“你們具體要多少人,干多久?!睆堓砝^續(xù)問。
“這個你問老板。”
說著風衍直接將顏綺的號碼遞了過去。
大體方位就是這般,剩下的細節(jié)就讓他們自行去敲定,自己還是思考如何打破這艱難的第一步。
然后直接起身離去,至于酒水風衍自然付了。
“你也不要介意,他這個人就這樣?!蓖跷跖未蛄司鋱A場。
張蓓輕微一笑,“什么時候?qū)e人這么上緊了,小浪蹄子是不是思春了?!?p> “屁,春天剛過,我思個錘子,倒是你,發(fā)展的咋樣了?!?p> “哎?!睆堓韲@息搖頭,“我感覺他有暴力傾向。”
“那你打算怎么辦?!蓖跷跖涡牡菚r一緊,“他打你了嗎?”
“這個倒沒有,不過很多次有了趨勢?!睆堓矶虝阂煌nD,繼續(xù)說,“其實我想離開了,當初在一起全憑感動,現(xiàn)在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感覺,但每次我只要一提,他必然跪在地上坑求,而我就心軟了?!?p> “哎!”王熙盼拍了拍張蓓的肩。
她雖然是女人,但她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想當初,張蓓、賈言被多少人認為是金童玉女,現(xiàn)在呢?王熙盼搖了搖頭,鞋子合不合腳試過才知道,但要是穿的時間過久,就算不合腳你也會舍不得扔掉,因為你習慣了。
于此同時,風衍出現(xiàn)了宣大。
時間尚早,轉(zhuǎn)轉(zhuǎn)不但有利消化,還可偶遇牽掛。
根據(jù)近幾日調(diào)查,此時周妍應該在操場跑步。
風衍找了一角落,掃視四周,如約在跑道上尋到了心中執(zhí)念。
搖了搖頭,找了個舒適的角度繼續(xù)凝視。
高中兩年,大學四年,偏遠地區(qū)支教四年,加起來活生生的十年。
十年就連抗戰(zhàn)都勝利了,風衍呢?毫無起色,形同陌路。
人家都是隔房隔車隔丈母娘,風衍倒好,直接還隔著個認識。
身影依舊,雖然向前倒推十年,但那容顏,一顰一笑,早已深深刻在腦海中,永不泯滅。
其實風衍很想突然出現(xiàn)在周妍面前,不管成功與否,對她說四個字,但、但是……
知行還是那個知行,宣冕還是那個宣冕,就連2010年也還是那個2010年,唯獨他不是以前那個風衍。
他就像大洋彼岸的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誰知哪里會爆發(fā)海嘯與地震。
所以他彷徨、無助。
一方面想將佳人擁入懷中,用心呵護,另一方面又怕發(fā)生啥連鎖反應。
“哎,走吧!”
天黑云淡,周妍身影徐徐消失,風衍也隨即起身。
今天收獲頗深,凝視須臾,陪伴上課,雖仍未勇敢的邁出一步,但風衍已然很知足。
行走在昏暗的燈光下,路燈忽明忽暗,似乎在告知前方道路的未知。
風衍幽幽凝視一眼,思緒隨即拉回。
冷飲店不需要自己操心,穩(wěn)中發(fā)展,只需要守住學校這一畝三分地就好。
珩妍教育。
風衍不由搖搖頭,宣傳是個重中之重,不然一切皆是空想主義。
2010年很多東西都沒法婉轉(zhuǎn),不過視頻倒是可以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