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還沒有死?!?p> 被手銬銬住的胡月環(huán)面色平靜,見我還活著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
“我還活著,你就不一定了?!?p> 她看著我,無聲的笑了。
嘲諷。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過我不在乎。
“你的老板是誰?”
她還是沉默。
“胡雅雯是你朋友?”
“是你抓了她?”
果然,還是提到胡雅雯的時候她才有反應(yīng)。
“你和她關(guān)系不錯?”
“以你的身手,一個人抓不住她?!?p> 看來胡雅雯很厲害,可惜那會兒我神力盡在,收拾她不過手到擒來。
況且,現(xiàn)在胡雅雯八成已經(jīng)反水了,她可能還不知道吧。
“沒錯,憑我一個人的確抓不住她,不過不管用什么辦法,總歸無論是她還是你,都被抓住了不是嗎?”
“呵。”
胡月環(huán)冷笑,對我的殺意已經(jīng)毫不掩飾。
“你們的老板是誰?”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為什么不會?你說了,他就是主犯,何樂而不為呢?”
胡月環(huán)閉上眼睛,擺明了眼不見心不煩的姿態(tài)。
“哦,對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老板是誰。”
胡月環(huán)又睜開眼,嘲諷的看著我。
“胡娘娘,對吧?”
殺意瞬間暴漲到刺人的程度,她的反應(yīng)進一步確認了我的推測。
“你安心在這里呆著,過一段時間我把你老板也送進來。”
“你死定了!”
“我拭目以待?!?p> 看來有必要查查那胡娘娘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了,在動亂的年代收養(yǎng)并培養(yǎng)了這么些殺手,其目的肯定不純。
“大人。”
我剛出來,楊徽集團迎了上來,與他一起的還有張隊。
“怎么樣?”
“不肯說,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有線索了?!?p> “什么線索?”
現(xiàn)身之后,張隊身上那讓我覺得莫名的感覺消失了,由此可知還那感覺還是神力的作用。
換言之,這位張隊的身份可能并不簡單。
“還很籠統(tǒng),等我確認一下?!?p> “需要幫忙嗎?”
我指了指楊徽,“有他足夠了。”
張隊見狀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我與楊徽離開正字之下后直奔胡雅雯的老家,也就是當初發(fā)現(xiàn)謝安榮尸體的那個村莊。
過南大橋,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個村子了,那里一塊桉樹林異常顯眼。
“大人,我們不去查黑市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五次追蹤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去查,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p> “可一直放任他們……”
“楊徽,做事不能急,一急就容易犯錯,而我們已經(jīng)沒有更多犯錯的機會了?!?p> “是,大人。”
五次,那厲鬼再能忍也該到頭了。
不,按照那厲鬼的做事風格,第二次我們這邊就會出現(xiàn)巨大的損失。
看來在黑市收購尸體的并不是那厲鬼,而是另外一伙人,那伙人收購尸體與他們直接交易,起到中間商的作用。
這樣做成本會上升,可安全性很高。
“大人,我們來這里查什么?”
“胡雅雯和胡月環(huán)的老板。”
“她們的老板在這里?”
“差不多吧?!?p> 那個胡娘娘廟就在這里的山上,若我沒有猜錯,那些殺手的窩就藏在這山里。
這村子里姓謝的人居多,其次就是姓黃和姓金的,然而村子的名卻是胡廟。
不知道的可能會認為這里都是姓胡的。
“老鄉(xiāng),咱這里的胡廟怎么走?。俊?p> 找那個胡娘娘廟,最好的辦法就是問村里的人。
“胡廟?你外面來的吧?”
“是啊,聽說這里有個胡廟,特意過來看看?!?p> “早沒了,回去吧?!?p> 老鄉(xiāng)擺擺手,似乎不是很愿意談胡廟的事。
“沒了?可我前不久還聽人說見過胡廟呢?”
“你聽誰說的?”
“廟里的人。”
那老鄉(xiāng)笑了,看著不像是在嘲諷我,應(yīng)該是我說的話對他來說太好笑。
“廟里哪來的人?”
“沒有?”
“你被人忽悠了吧,以前胡廟還在的時候就沒人,那里只有一個胡娘娘的神像?!?p> “那現(xiàn)在呢?”
老鄉(xiāng)又擺擺手,“早沒了,都十來年了吧?!?p> “為什么沒了?”
“突然就沒了,誰知道為什么?!?p> 突然?
這不合常理,如果廟里當真供著一個胡娘娘,那么這些年下來就算是泥巴也有靈了,逃避不會放任別人拆了它而無動于衷。
沒有任何動靜就突然消失,那么只能是胡娘娘廟自己主動消失了。
可問題在于,為什么?
不惜自毀根基也要離開的理由是什么?
“胡廟以前在什么地方?”
“以前?”老鄉(xiāng)指了指那邊的山頭,“就在那山里,沿著石頭走就是了?!?p> “什么樣的石頭?”
“就普通的石頭,你要去的話,到那里你自己就明白了。不過我可得提醒你,那山上有大貓,上山小心點?!?p> “好,多謝?!?p> 老鄉(xiāng)擺擺手走了,看方向去的應(yīng)該是下南云庚。
“大人,我們上山嗎?”
“來都來了,上去看看。”
那胡娘娘廟肯定出了什么問題,不過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估計就算去舊址也看不出什么。
不過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上去看看也好。
按照老鄉(xiāng)說的,我們來到山腳下,找到了一堆很顯眼的石頭。
那些就是普通的石頭,可堆成一個類似古代烽臺的樣子就很不普通了。
“你要上山?”
身旁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我尋聲看去,只見一十四五歲的鄉(xiāng)村少年嘴里叼著狗尾草,正疑惑的看著我。
“葛榮?”
雖然稚嫩了跟多,可我確定這個少年就是夢里那個煩人的葛榮。
不,也不能說就是,反正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什么葛榮?我叫謝葚,村里都叫我三娃兒,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抱歉,我的確認錯人了?!?p> 藝云和金霓裳長得一樣,可藝云不是金霓裳,同樣的,這少年就是他自己,不是什么葛榮。
“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的?!鄙倌耆迌褐噶酥甘^堆,“你要上山?”
“看看胡廟?!?p> 三娃兒連忙搖頭,“那你還是不要去了,早就沒了?!?p> “沒了也無妨,我上去看看舊址也行?!?p> “你沒毛病吧?”
三娃兒一臉無語的看著我,倒是把我逗笑了。
“你笑什么?”
“可能我真的有毛病吧,沿著這種石堆上去就是胡廟?”
“嗯,不過那里什么都沒有,就一堆雜草?!?p> “無所謂,我就看看?!?p> 三娃兒無奈的嘆了口氣,朝我伸出手。
“做什么?”
“你不是要上去看看胡廟嗎?我?guī)闳ィ贿^按照規(guī)矩,你得給我點報酬。”
合著他在這里收費呢。
真是人小鬼大。
“多少錢?”
“無所謂多少錢,這只是一個規(guī)矩,不然你自己上去肯定得迷路。”
“這是什么道理?”
難道這山上還有什么精怪?
“我知道在你看來這就是封建迷信,不過無所謂你怎么想,就算是當作我的借口也罷,總之你得走個流程。”
“可是我身上沒有帶錢?!?p> 三娃兒聽罷撓了撓頭,看起來郁悶得不行。
“那這樣吧?!比迌簭目诖锾统鲆幻队矌沤唤o我,“我借你一塊錢,你把它當作是報酬給我,這樣應(yīng)該也行。”
都這樣了,我便按照三娃兒的要求把一元硬幣放到他的手中。
“我收到了你的雇傭費,那么我們走吧?!?p> 三娃兒在前面開道,我和楊徽在他后面跟著,一路上果然看到不少那種奇怪的石堆。
“以前有人上山迷路過嗎?”
“有,不然我怎么知道的?”
三娃兒回頭頭,倒著走,一點不擔心被絆倒。
“迷路了會怎么樣?”
“看情況,有人餓了幾天就出來了,有人死在里面了?!?p> “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區(qū)別?”
三娃兒搖頭,又轉(zhuǎn)過身去。
“誰知道,這地方邪性得很,我是不懂你們外面人閑的沒事往這里跑干嘛?!?p> “因為好奇吧?!?p> “廟都沒了,還有什么好奇的?!?p> “就是因為沒了,所以才好奇。”
三娃兒又搖頭,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
“真搞不懂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