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胡雅雯會幫我們對付她的老東家?”
“為什么不會?”
宮茵茵放下手里的筆記本,看著我,很不高興。
從我進來到現(xiàn)在她就沒有高興過。
“辦法總是有的,如果你解決不了,交給我來?!?p> “那也得先找到她才行,不過你也可以換個人,胡月環(huán)不還在牢里呆著嗎?!?p> “她就算了吧?!?p> 胡雅雯更好說服,而且一旦說服胡雅雯,胡月環(huán)就是附贈的。
鏟除殘狼組織需要她們的幫助,一對一的情況下很難保證胡雅雯穩(wěn)勝胡欣純,但二對一就有很大的把握了。
“怎么了,她們有什么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p> “說說看?”
“胡雅雯比胡月環(huán)大,相比之下她更理性一點?!?p> “你從哪里得出年齡大就更理智的結(jié)論?”
“我的經(jīng)驗?!?p> 宮茵茵敷衍的笑了笑,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xù)和我白扯些事了。
“我們之前對殘狼組織進行了多達五次的追蹤,都失敗了?!?p> “聽說了?!?p> 宮茵茵頭都沒抬,繼續(xù)說,“從過去的五次追蹤來看,他們的警惕性越來越高了,我們打算派出臥底對他們進行滲透?!?p> “不行?!?p> 無論誰去做這個臥底都是十死無生的結(jié)果,別太小瞧那個罪神了。
與他們周旋可以,那家伙玩貓鼠游戲不會對正字之下動手,可一旦派臥底,我可不會認為他還能繼續(xù)以平穩(wěn)的心態(tài)玩貓鼠游戲。
至于鑒別臥底,不能以人的思維判斷神的手段。
“不然你有什么高見?”
“找殘狼組織的事交給我,你們的人隨時待命,等我消息就好?!?p> “就像上次一樣?”
“那只是一個意外?!?p> 然而宮茵茵不信,藝云擔(dān)心。
上次我被胡月環(huán)一刀送進醫(yī)院,躺了半個月,今天才出來,她們有顧慮也是正常的。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我還沒有遜到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p> “如果你再栽一次,可能就沒有命說這句話了?!?p> 宮茵茵言語刻薄,可我聽得出她的關(guān)心之意,上次我挨刀她肯定自責(zé)了很久。
可我是神啊,再怎么差也不會被人殺了,對我好歹有點信心行嗎?
再說了,我又不會直接和那個罪神對抗,找到他后,我直接讓日游出來執(zhí)行公務(wù)就完事了。
“好歹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
“不行?!?p> 宮茵茵和藝云的態(tài)度出奇的一致,看來上次我的受傷對她們的沖擊很大。
“沒信心也沒關(guān)系,反正就這么說定了,這件事交給我?!?p> “好?!?p> 藝云還是擔(dān)心,但宮茵茵同意了。
“你那邊查得怎么樣了?”
“完全沒有頭緒,藝云的師叔好像根本就不存在?!?p> “算了,這件事也交給我吧?!?p> “你能忙得過來?”
“我都躺了那么久,也該我忙了?!?p> 在我躺醫(yī)院做夢的那些天,她們在外面做了很多事,宮茵茵忙得連睡覺都顧不上。
對她們,我心里很愧疚。
“你需要什么幫助直接和我說就行,還有,這個給你?!?p> 宮茵茵從口袋里掏出一部諾基亞n95,看成色,還是新的。
“你從哪搞來的?”
我接過那部諾基亞n95,熟悉的手感頓感親切。
“一部諾基亞而已,不是多么大的事?!?p> “謝了?!?p> 我收下宮茵茵的禮物,這東西對我來說剛剛好有用。
“里面我和茵茵還有張云的電話都存好了,121是我,123是藝云,129是張云。”
“張云是誰?”
“二隊隊長。”
“哦,張隊?!?p> 我去胡廟村還是搭張隊的便車呢,真是慚愧,到現(xiàn)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追蹤殘狼組織的行動帶上他好像挺合適。
之前那個臥底D龍的正字之下就是他負責(zé)接線的,這方面他應(yīng)該很有經(jīng)驗才是。
“她們就先留在這里,這幾天我就把她們的住處安排好。”
“你打算把她們安排在哪?”
“就附近吧,太遠也不好。”
宮茵茵沒說什么,在她們的事情上,我和她的立場是對立的。
“我聽說樓上有一家要賣房子?!?p> 藝云突然又給了我一個驚喜。
“好,明天我去看看?!?p> “夜游哥哥,你又要走了嗎?”
藝云看著我,她不希望我離開,不希望我以身犯險,我都知道。
可我必須去。
“嗯,做個好夢?!?p> 剛離開那棟樓,楊徽就從地下鉆了出來。
他一直在附近待機,若我今晚不出來,他就和宮茵茵一起出去辦事。
我躺醫(yī)院的那段時間,除了宮茵茵,就是楊徽最忙了。
“大人?!?p> “我們?nèi)ズ谑锌纯础!?p> 黑市在上南周莊的舊區(qū),沒有引路人的話連門都找不到。
所以我們得先找引路的人,給錢敲門。
這事交給張隊了,之前的五次有兩次他都參與了,他做起來那叫一個輕車熟路。
“呦,張爺,您又來了。”
那引路的家伙見了張隊跟見了親人似的,那叫一個熱情。
“聽說你們搞了個拍賣,我朋友挺感興趣,我?guī)M去看看?!?p> “張爺,這回肯定不讓你失望,今兒拍賣的都是好貨?!蹦且啡诉@才看向我,“不知這位怎么稱呼?”
“劉得壽?!?p> 本來打算用劉漢陽的名字,想想還是算了。
還是用劉得壽這家伙的名字吧。
“原來是劉爺,您好,您好。”
我隨意的點點頭,盡可能給他一種我很傲的感覺,這樣看起來才像是第一次來的,人傻錢多的肥羊。
幾乎每個第一次到黑市買東西的人都被坑過,所以肥羊的介紹費往往很高。
這位見我如此,立刻更熱情的招呼我。
“劉爺,道上都叫我竊鶴,以后還有什么需要的,招呼我一聲,我給您瞧著?!?p> “嗯?!?p> 我掏出一疊錢給竊鶴,那不是敲門費,而是拜門費,說白了就是小費。
“行了,廢話就別說了,趕緊的,拍賣快開始了吧?!?p> 竊鶴喜滋滋的接過錢,嘴里說著恭敬的話,領(lǐng)著我和張隊往那神秘的黑市去了。
按照規(guī)矩,我們得帶上眼罩,到了目的地還要帶上統(tǒng)一樣式的面具,穿上統(tǒng)一的服裝。
如果不想這么麻煩,也可以選擇在一個實時直播的房間里,有專門的人帶著攝像機根據(jù)房間里的指示完成看貨,競價,賣貨等等操作。
可以說,在保護個人隱私當(dāng)面黑市做的很好。
然而他們的做法對楊徽來說根本就沒有用,之前五次他全程記錄了他們的路線,摸清黑市的地址。
黑市有三個會場,周一周二a會場,周三周末b會場,周四周五周六c會場。
abc會場是正字之下們?yōu)榱朔奖銋^(qū)分而命名,三個會場的區(qū)別就是ab會場規(guī)模比c會場小。
今天是周四,我們?nèi)サ氖呛谑衏會場。
也就c會場才會有拍賣。
第一次來肯定選擇親身體驗一下黑市的氛圍,但其實我更愿意選擇在房間里遠程操控。
不過為了不引起竊鶴的疑心,這次我只能選擇親自進去。
“二位爺,我就送到這里了,這是號碼牌,您拿好。”
我看了眼,我的號碼是65,張隊的號碼是54。
“走吧?!?p> 張隊把面具往我臉上一扣,自己先推門進去了。
我拿下面具看了看,沒有什么特別的。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香氣沖進我的鼻腔,放眼看去,金碧輝煌,熙熙攘攘。
不愧是黑市,眼前的一切倒是對得起他黑市的名字。
一群穿著一樣衣服,帶著一樣面具的人在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商品前走動,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把整個會場大廳照得通亮。
“拍賣在這邊,跟我來。”
張隊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如果他不出聲,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嗯。”
隨便掃了眼就看到各種市面上禁止販賣的東西,與那些相比,尸體在黑市這種地方顯得微不足道。
“這里人挺多?!?p> “還沒到點,零點到凌晨三點的時候人最多。”
“那個時候貨也很多吧?!?p>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p> 說得我都有興趣了,這黑市到底能出現(xiàn)什么讓我意外的貨。
我們離開熱鬧的大廳,來到一個大概有大學(xué)教室那么大的偏廳,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紅花梨木搭建的展臺上拍賣會的主持人正與后臺的人核對拍賣信息。
“坐這里吧?!?p> 我們來得有點遲,沒有更好的位置了,只能選擇一個角落里的位置。
這里視線不是很好,看不清臺上的東西。
不過展臺上方有個大屏幕,展臺上的東西會實時投影到那個屏幕上。
“先生,這是拍賣清單。”
剛坐下,一個服務(wù)生遞了個平板給我。
聽聲音,這服務(wù)生是個女孩。
確實就是女孩,年齡不大的那種,聽聲音也就高中生的樣子。
我看了眼她,不過因為她臉上也戴著面具,只能看到她的眼睛而已。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平板后她就走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給別人發(fā)平板去了。
“朋友,第一次來吧?!?p> 可能是我的目光一直停在那個服務(wù)生的身上,我旁邊一個人笑著與我搭話。
聽聲音,這位是個中年人。
“你是?”
那人笑沒有回答我,只是呵呵道,“要不是第一次來,看上那丫頭就直接舉牌子拍了,哪里會一直看著?!?p> “這樣也行?”
那人見我驚訝,笑意更濃了。
“這里只要沒有牌子的都能拍,你要是看上那女孩了,趕緊出手,不然待會兒被別人拍了你就抓瞎吧?!?p> 我怒意萌生,可面上還得裝作同類和他繼續(xù)周旋,套點信息。
“怎么拍?底價是多少?”
“你手里不是寫著嗎?!?p> “這里?”
我打開平板,掃了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拍服務(wù)生的底價。
“沒明白吧?”
“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笑呵呵的掏出他的平板,把他的號碼牌放在上面感應(yīng)了下,平板的內(nèi)容頓時變了。
“這才是真正的清單,剛才那個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的?!?p> “掩人耳目?掩誰的?”
那人笑得意味深長。
“還能是誰,拍品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