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見面的次數(shù)少了,能說的話也就少了,那天的雪花一直下著,漸漸的讓窗戶變得模糊了許多,我間斷性的看著我的腕表,在心中默默地數(shù)著倒計時,“還有幾分鐘?”蘇紅問。
“不急,就算下了課,不到點,那學(xué)校大門也不會開的?!蔽覐妷焰?zhèn)定的說。
“寫完了?!闭f著,她將政治卷子從數(shù)學(xué)課本下抽了出來。
“你,你,你居然上數(shù)學(xué)課寫政治作業(yè)?!?p> “少廢話,抄不抄?!彼龑⒕碜訑r腰折了一半。
“不要,我要自己寫。”
“星期日下午你又來抄了,現(xiàn)在就給你吧!”說著蘇紅將卷子放到了我的手里。
“葉雨,第三題選什么?”臺上的趙老師將我叫起。
“???哦,選……”我本想拉長聲音等著蘇紅的信號。
那知,我看向卷子的那一刻,蘇紅就脫口而出:“C”。
“選C”。我無縫銜接的說出來答案。
“今天張老師(數(shù)學(xué)助教)請假了,臺下沒人看著你們,都自覺點?!?p> 我緩緩地坐了下來,心想剛剛好險。
“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道題?”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黑班說。
“你之前教過我?!彼材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黑板。
“哦,我可能忘了?!?p> 實際上,自蔡佳打開了問題這條路,之后的每一天都會有大量的同學(xué)來問我題,我雖然喜好清靜,卻也不會拒絕他們的問題,漸漸的,我便習(xí)慣了,老師們也習(xí)慣了,我在辦公室里也成為了“紅人”。
放了學(xué),已經(jīng)有很多班級在校門口排隊了,章老師催促著我們收拾東西下樓,“你卷子拿了嗎?”蘇紅指了指我桌里的數(shù)學(xué)試卷。
“哦,早寫完了?!蔽艺f。
“哦,那我借鑒一下。”蘇紅高興的從我的桌里拿出卷子裝進(jìn)了她的書包。
“你?!?p> “后天給你帶點零食?!?p> “那行?!?p> 政教慢條斯理地走到大門前,活像個小流氓,慢慢的拿起喇叭吹了吹,又看了看我們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小聲念著:“一、二、三……”突然用喇叭大聲喊道:“哎,我C了,四班呢,你們班怎么每次都這么慢,人家其他班都已經(jīng)打掃完教室?!?p> 終于我右側(cè)的空位被四班填補好了,那政教才又拿起了喇叭,“停,閉嘴,讓你閉嘴,沒聽到嗎?”他指著面前的那個男生。
那個動作擺了好久,才終于又放下了那根手指,“好,立正,稍息,我們的校訓(xùn)是……”
于是便迎來了大量的渾水摸魚,其中便有我一個名額,說實話,那長達(dá)一百多字的校訓(xùn),直到畢業(yè)我依舊沒有背會,終于那漫長的幾分鐘等待過去了。
那政教又拿起了喇叭:“我們的校歌是……”
“我愛你,親愛的愚人……”吞吞吐吐的歌聲響徹于這片天空。
不出意外,我在這校歌聲中,依舊是渾水摸魚,終于,這戲劇性的一幕結(jié)束了,那政教又從褲兜里掏出來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息屏了,抖了會兒腿,又看了看手機,“好,開閘?!边@才舉著喇叭,大聲喊道。
我每次都很疑惑,為什么是開閘,不是開門,不過后來的后來,我便沒有再去想這件事……
回到家里,迫不及待拿起了手機,在群里發(fā)了信息,終于,這一次我們都有時間……
“呀,我可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你們給聚齊的。”
郭跡走了過來,“不容易啊,他老補課?!?p> “今天下午,老師有事。”落楓說。
“怎么樣?一中好不好?”我問。
“一般,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好?!甭錀髡f。
“你可是剛好壓線?。〔蝗菀装??!惫E說。
“怎么樣,找不找?”落楓看向了我。
“唉,他今天也補課?!蔽覈@氣說。
“那寒假再找楊端天吧!”郭跡說。
于是,我們?nèi)齻€人只是呆呆的坐在臺階上,沒有再說話了,或許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我們能聊的話題卻更少了,他們繪聲繪色講著學(xué)校里發(fā)生趣事,我卻怎么也笑不起來,突然,落楓停止了他的滔滔不絕:“你學(xué)校怎么樣?”
“哦,我啊,怎么說呢?等我的《曾別》更新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把一些戲劇性的事寫進(jìn)去了?!?p> “行?!甭錀髡f。
“嚴(yán)不嚴(yán)?”郭跡問。
“嚴(yán)的有點過分。”我說。
“嚴(yán)點好,我們學(xué)校什么人都有……”落楓又開始了滔滔不絕。
我才發(fā)現(xiàn),那個沉默寡言的人原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