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那逼人的寒氣被千家萬戶拒之門外。人們蜷縮在家里,像是冬眠一般,不再相互往來。
在過年的前一天我也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放假——網(wǎng)課暫停了。
我收拾了許多東西準備回老家,下樓時遇到了落楓,“哎,今年過的有些孤單啊?!甭錀髡f。
“今年就你和落凌兮過嗎?”
“哦,去我奶家呀!”
“也好。”
“我一直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落楓鬼鬼祟祟的說。
“不成熟就不要說出來了?!?p> “不行,我必須說。”落楓激動的說。
“我想明年參加高考。”
“高二就參加?”
“說不定,考上呢?這樣我就少奮斗一年?!?p> “也行,到時候我說不定可以給你去加油。”我將肩膀上的包給了他。
“啥呀?又當我免費勞動力?。俊甭錀鞯嗔恳幌聲?。
“幫忙放我爸車里?!?p> “我不,太沉了,有沒有輕一點的?!甭錀鲗旁诹伺_階上。
“我來吧!”這時,落凌兮將我的書包背起便走出來樓道。
“啊?”
“悄悄和你說一句話?!甭錀饔止砉硭钏钇饋?。
“啥?”
“自從之前你帶她打針,之后好像我妹特別崇拜你?!?p> “額,這,崇拜我不是很正常嘛,之前我救了你,你不也是很崇拜我嘛,甚至還經(jīng)常和郭跡他們吹牛?!蔽掖蛉さ恼f道。
“這性質(zhì)能一樣嗎?我妹是女的!”
“誰妹不是女的?”
“哎,不是,你這話說的,那我還誰弟不是男的?”
“對呀!”
“啥呀,被你繞進去了?!?p> “你說,她會不會想……”落楓欲言又止。
“啥啊?”
“就是XH你啊!”落楓悄悄的說。
“啥啊,不要給我整縮寫,不懂。”
“你用手機拼一下?!甭錀髡f。
“哦,喜歡啊?!蔽艺业搅随I盤。
“額,你是說她XH我?”我說。
“你不也用縮寫嘛!哦,我感覺有可能?!?p> “想啥呢,她還是個小孩子?!?p> “初三了,不小了,我記得咱們那會兒初一就有人搞對象呢,而且一堆。”落楓說。
“額,那個時候也都是小孩子呀!”
樓下的車已經(jīng)開始按喇叭了,“額,不說了,不說了該走了,記得過年給我拜個年?!蔽壹贝掖业淖呦铝藰?。
“哦?!?p> 開學(xué)時,我們又被迫換了教室,搬桌子時,我見到了李玉鏗,“葉哥,我要去23班了。”李玉鏗說。
“想好了嗎?”
“我不適合學(xué)理,學(xué)理會讓我荒廢的,只能轉(zhuǎn)文了?!?p> “什么時候?”我問。
“差不多明天就去了?!?p> “哦,好吧。”
“咱們也算是有點緣分,以后說不定還會再做同桌?!?p> “哈哈,說不定吧,說不定以后上同一個大學(xué)就能做同桌了?!?p> 他走后,我在他之前的書桌里找到了倆本書——《紅樓夢(上)》《紅樓夢(下)》,這讓我不禁回想起那段時光……
“趁這幾天管得松一點,我先睡個覺,你幫忙看著點政教?!蔽覍钣耒H說。
“行,葉哥?!崩钣耒H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手中的紅樓夢
數(shù)學(xué)主教緩緩的走上講臺,我突然爬了起來,戴上眼睛,那模糊的視線終于變得清晰,“哎,等等,你這(上)什么時候變成(下)了?”我指著書的封面說。
“哦,(上)早就看完了?!?p>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p> 李玉鏗拿出了數(shù)學(xué)書便走到了最后一排,“又瞌睡?”我問。
“習(xí)慣了,只要是趙老師的課,我就去后面吧!趙老師是我比較敬佩的一個老師了?!崩钣耒H說。
下了數(shù)學(xué)課,李玉鏗又馬上拿出了紅樓夢,“這書學(xué)校不管?”我問。
“管什么,這書就是學(xué)校發(fā)的?!?p> “都是文言文你能看懂?”
“哦,我搞了倆本白化文?!?p> “哦,那挺好?!?p> “我想轉(zhuǎn)文科,我不適合學(xué)理科。?!?p> “那為啥不轉(zhuǎn)?”
“唉,我爸不讓。”
“為啥?”
“他覺得文科不好找工作?!?p> “好像大部分家長都是這么認為的。”
“但是我如果不學(xué)文,我可能連高考都考不上?!?p> “行吧!”
又過了一個月,直到一天中午,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紅樓夢,“我終于看完了!”他如同一個放下了長久以來一直壓著的重擔(dān)的人,我自然也很驚訝:“終于看完了?這兩本書的厚度可是足以砸死一個人?。 ?p> “額,你的比喻還是那么奇怪。”
“這兩本書送你了。”
“我桌殼放不下了,先放你那兒吧。”
“馬上就要寒假了。”
“哦,時間過得太快?。 ?p> “那天我和我爸談了很長時間,他終于答應(yīng)讓我學(xué)文了。”
“好消息啊,說不定學(xué)了文成績比我還要好高呢?!?p> “哦,那怎么敢呢,葉哥?”
“去去去?!?p> 轉(zhuǎn)眼之間,他的桌殼里空蕩蕩的只有那倆本紅樓夢,我默默的將那倆本紅樓夢裝進了我的桌殼,或許現(xiàn)在的他在文科班里學(xué)得會有些輕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