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wù)6
我們再次進入地下通道,熟悉的感覺又再一次涌了上來,陰冷潮濕的通道雖然比第一次與地下組織交手的時候要好得多,但是總歸是使人感到不適的,我不由的想這地下組織的人怎么可以像老鼠一樣終日藏匿于這不見天日的地下,我細細回想那阿若的面孔,她的皮膚倒是十分的白皙,由此可見在這地下也不全無好處。
這次沒有第一次下到地下通道那么乏味,主要是因為人多,大家都不害怕,有人提議我們可以一起唱歌解解這路上的無趣,但是畢竟大家不是去春游,雖然這樣的場景確實很能讓人感覺自己是在春游,可是我們還是決定要保持組織的嚴(yán)肅性,提議唱歌的那個人只好自己哼了幾句歌,依我看來他的歌聲實在是不悅耳,沒有給大家?guī)須g樂反倒是給周遭的人平添了幾分煩惱。
小飛和蘇蘇在玩石頭剪刀布,我和秦青莫被邀請在旁邊觀戰(zhàn),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看的,我頂著裁判的身份觀一場并不激烈的戰(zhàn),小飛不愿意和我玩的原因是因為我總是比他慢出一會,所以我總贏,我不愿意和秦青莫玩的原因是他總要在中途變換手型,所以我總輸,為了不傷九隊的和氣,這個游戲只有讓蘇蘇和小飛兩個老實人玩了,我和秦青莫在旁邊看著。后來秦青莫看得不耐煩了,就去和別的隊的女生聊天去了,所以觀戰(zhàn)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肩上。
這次的行動實在是太順利了,很快大家就在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小孩子掉落的東西或者可疑的腳印,大家就沿著這些線索走,我起初還估計著地下組織是不是要設(shè)一些機關(guān)來攔一攔我們,可惜并沒有,我還故意往后面走,就是害怕被機關(guān)給抓住,我們十分順暢的走著,來到一個建在地下的房子面前,這個房子的門縫透著光,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里面有小孩子的嗚咽聲,大家終于在這時感覺到了一些緊張的氣氛,幾個膽子大的人率先破門而入,空氣沉寂了幾秒,那幾個人興奮的沖出來“里面沒有人!”大家于是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去了,我想,莫非是地下組織怕我們了?我本想再觀望一會,可是他們都進去了我一個人留在外面不免有些恐怖,還是決定同他們先進去瞧瞧。
進去之后我見一些孩子被關(guān)在籠子里,旁邊放著一些針劑,這些孩子大概被關(guān)了很久所以精神狀態(tài)都很不好,見我們來眼睛里才有了些神采。
他們把鎖住孩子們的鎖給撬開了,這些小孩子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找到幾個精神狀態(tài)還算不錯的小孩一問才知道地下組織在這里做實驗,這些小孩告訴我們只要被拉去打針的小孩子全都活不過幾天,我看著桌子上的藥劑再結(jié)合孩子們的敘述,猜測這可能是MAX病毒,我想如果地下組織真的與MAX有關(guān)的話怎么會讓我們?nèi)绱巳菀椎陌l(fā)現(xiàn)這層關(guān)系,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浮上心頭??上闀r已晚,我抬頭發(fā)現(xiàn)二樓齊刷刷的站了好多人,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們,阿若站著上面冷冷的笑著,我注意到黑衣人也站在她旁邊,那黑衣人見到我也在下面,眸子突然沉了沉。
本來我再次和黑衣人見面我應(yīng)該是高興的,可眼下這樣的局面我實在是笑不出來,可我又不想黑衣人看出我的難過,我上次回去后一直猜他是個心軟的人,這次他要是看出我的難過了又要忍不住來救我了,上次我可把他給害慘了,所以我心中一直愧疚著,也不知到他現(xiàn)在身上的傷好了沒有,所以我對著樓上攢出一個笑容,之前我不開心的時候李海北總以為我害怕,我想,如果對黑衣人笑,他大概就以為我是不怕死的,就不會心軟了。
我想我那時應(yīng)該笑的十分難看,黑衣人瞧我對他笑他的眉頭又鎖得更緊了。我想我還是不要再笑了好,我這樣難看的表情實在是難以令人信服,反是更加顯得我害怕了。
不過這次他也沒有機會來救我了,阿若抬了抬手,頃刻之間許多子彈往樓下射來,大家明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事情,有許多人都中了子彈,槍聲和尖叫聲交織著,周圍不斷有血腥味在蔓延,一顆子彈擦著我的肩膀滑過,我的肩膀火辣辣的疼,我的血從傷口里滲了出來,有人強行打開了門,大家一股腦往門口涌去,我正準(zhǔn)備往門的方向走,我見一個小女孩六神無主的站在角落,“小花?”我試探著問,她點點頭,陸陸續(xù)續(xù)還有子彈不斷射來,我想我答應(yīng)浪味仙了的要把他的小花帶回去,我不可以食言,我跑過去拉住她往門口跑,有驚無險,躲了一路子彈,總算是出來了,這時跑在我前面的朱黎突然跌倒了,我猶豫了一下,讓小花先自己跑到前面去追上大部隊,我雖然討厭朱黎可是我總不可眼看她去送死,我走上去,發(fā)現(xiàn)她的胳膊中了槍,血從她捂住傷口的指縫里溢了出來,我把她扶了起來,她反手把我一甩,我重重的的坐在了地上,她用腳踹了一下我傷口所在的位置,笑笑說“不要你多管閑事,你不配。”我的傷口承受著巨大的疼痛再加上以前傷過的腿這么一摔又疼了起來,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恨不得把她撕碎。
我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還沒有等我邁開腿,一陣劇烈的疼痛刺穿我的胸口,我低頭一看血倏倏的從我胸口流出來,我的大腦一片混亂,疼痛感使我跪在地上,我一邊用手捂住傷口一邊嘗試著繼續(xù)往前跑,可是不斷流失的血液不僅僅讓我害怕還使我的力氣逐漸消逝,我心中突然悲戚了起來,心想這下真的不會給李海北添麻煩了。
我倔強的在地上緩緩爬動著,我沾著血的手指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看起來怪瘆人。
誰來救救我?我絕望的想。
有人緩緩的朝我走過來,是阿若還有黑衣人,阿若用一種看快要死掉的小貓小狗的眼神看著我,黑衣人沒有任何表情,我有點傷心,我還以為他會難過的,可是他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看著我,他的眼睛像一片漆黑的海,沒有任何情感的表露。
“怎么又是你?”阿若站的遠了點,大概怕我的血弄臟她的衣服。
她一臉不高興的掏出槍來,“又要浪費我一顆子彈了?!?p> 黑衣人用手擋住了她的槍。
“你要干嘛?”阿若看上去對這樣突然的阻攔很不解。
“阿若,你不是一直想試試新研制的酷刑藥嗎?不如在她身上用,與其浪費一顆子彈給她痛快不如讓她疼死?!彼穆曇魶]有起伏,冷冷的。就如同冰窖里的寒冰。
我驚異的看向他,我心想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與其讓我體驗?zāi)菢拥奶弁床蝗缫粯尳o我了斷。
“好?!卑⑷袈冻鲂θ?,拿出一顆藥丸,從我嘴巴硬塞了進去,我想吐出來,黑衣人冰涼的手掐住了我的腮幫子,硬生生的把藥給灌了下去。
過了沒多久我渾身感受到了一陣陣如刀割般的痛苦,劇烈的頭痛像是有人在我的腦袋點爆炸彈,我的汗水從額頭滲了下來,我的胸口還在不斷的流著血,我痛苦的在地上扭動著,我的手因為握得太緊指甲陷進肉里,我越痛苦阿若就越高興,她駐足看了好久,她幾乎很少笑,現(xiàn)在我竟看見她十分高興的笑著。
“好了,看夠了,咱們走吧?!彼钟淇斓呐c黑衣人說。
他們帶著地下組織的人離開了這里,我四周一片寂靜,除了一些尸體外就沒有任何人了,我繼續(xù)承受著這刺骨的疼痛仿佛處于煉獄。
我疼得昏了過去,朦朦朧朧間我聽見自己一直在喚著李海北的名字,我知道他是不會來的,我心中卻期盼著可以再看他最后一眼。
我想他會不會在我葬禮上流淚呢?他要是死掉了我是一定會掉眼淚的,可惜我卻無法得知他會不會因為我的離去難過。
真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