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老人做了一個夢
旺財將董緯、董紜喊到大門口,董綏詳細地將頭部感覺和腰部護身法器帶給他的感覺告訴大家。
旺財:“兩枚護身法器一模一樣,記得以前互換后也沒有不適感??!”
董緯:“既然綏弟感覺異常,我看就先別去了,已經(jīng)回到家,早點晚點見到阿娘無所謂!”
董紜:“我不是考慮讓老娘見上一面,急著往回趕嗎!”
董紜看一眼董綏,聯(lián)想到旺財方才說過的話,放心道:“正因為旺財?shù)淖o身法器沒有失靈,戴在綏弟的身上后就有了反應(yīng),這是好事啊!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去吧!”
董緯問:“綏弟腦殼的感覺又如何解釋?”
董紜說:“我們沒戴帽子站在露天風(fēng)口里,也沒感覺冷,綏弟戴一頂狗皮帽子,頭上還纏著厚厚的布,不熱才怪呢!”
旺財補充道:“如果師父察覺到我們已經(jīng)離開玉泉觀,靈石的跟蹤功能可能已經(jīng)啟動,頭腦發(fā)熱或許與靈石有關(guān)!”
董紜習(xí)慣性地拍拍旺財?shù)募珙^,稱贊道:“說的有道理!哥服你!”
董緯先行回到院中,董紜站在門口望著三人北去的背影,內(nèi)心百感交集。
心說:綏弟被砸失去記憶,但正常的情感還是有的,他能主動說出此刻的感受,說明他有渴望家族平安的意識,而這種意識是基于親情、發(fā)自內(nèi)心并非刻意裝出來的。如果綏弟被耳東靈智支配只是猜測,綏弟恢復(fù)正常后,若知道作為親人的我們都曾對他有過懷疑,他會如何去想?
想當(dāng)年,只因家庭困難,權(quán)宜之計才將綏弟送到玉泉觀,就為有口飯吃,并非指望他能修行到什么境界,至于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種局面,簡直就是奢望。
在董紜的心目中,董綏所拜師父昱凡不過是一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道觀住持,就憑他每天忙著描畫金符、外出擺道場這點本事,也不會教出得道升仙的徒弟。
其實,董紜對昱凡的成見從董綏拜師那天開始就有了,只是礙于董綏是在家庭最困難的時候去了玉泉觀,而他作為兄長又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來代替,從而對這位最小的弟弟心有虧欠,才沒有將這些成見擺到桌面上講出來,不講出來并不代表他能將這些成見釋懷,從曹家馬車店出來后,他叮囑旺財,向其師父說的那幾件事,就是董紜對昱凡成見逐漸加深的直接證明。
“連自己的徒弟都保護不了,還當(dāng)什么師父?”說完轉(zhuǎn)身向門里走,卻發(fā)現(xiàn)妻子汐玥站在他的身后,“嚇我一跳,怎么不回屋?”
汐玥關(guān)切道:“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放心就在這里陪你!”。
董紜擺擺手,故作輕松道:“回吧,快去準備早飯,我們急著趕回去?!?p> 汐玥問:“綏弟這次回來對家人不如前幾次親熱,官人,綏弟被砸是不是還有瞞著的事?”
董紜推著汐玥往屋里走,安慰道:“你放心!暫時瞞著也是怕你們過于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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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紜小嬸家住在村北頭,距離董先鳴的老屋有半里多遠。
旺財主動將董綰手中的包裹搶過來背在自己肩上。
董綰在前面帶路,走出十幾步遠,她警覺地回頭望了望大門口,走到旺財和董綏中間,壓低聲音說:“旺財,你說實話,你綏哥被砸是怎么回事?我猜絕不像村里拆房時不小心被房梁砸中那樣簡單!”。
旺財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話,而是繞了一個彎,“綰姐,我發(fā)現(xiàn)紜哥做了幾年生意,整個人都變了,腦筋活泛了不少。哎!綰姐,是不是你跟他學(xué)會了詐人?”
董綰道:“別鬧,姐與你說正事!”
旺財:“玉泉觀到咱們董家莊有一百五十多里路,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什么證據(jù)證明綏哥被砸不是意外?不是意外又是什么?”
董綰:“就憑一個夢!”
旺財笑出了聲,“綰姐,綏哥可是你親弟弟,他差點就沒了命,你竟然用一個夢來解釋?聽上去就像十幾歲的孩子編故事!”
董綰:“聽我說完了,不是我做的夢,是阿娘做了個夢!”
出于禮貌旺財將語氣稍微收斂,回道:“即便是伯母做的夢也只是個夢而已!”。
由于董綰壓低了聲音,董綏戴著帽子需要集中精力才能聽清楚董綰的話,而旺財可勁地搶著說,讓董綏很不適應(yīng),他有些不耐煩,制止道:“旺財,你再打岔我摘帽子了!”
嚇得旺財趕緊說:“別!綏哥!算我求你!”
董綰心生疑惑,就憑綏弟能承受馬背上的顛簸,說明頭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旺財為何害怕綏弟摘下帽子?
董綰重新調(diào)整思緒,脫口而出問了一個問題,但話一出口就后悔了,“旺財,你信不信母子連心?”
董綰的話讓旺財想到了去世的父母,一時語塞。
董綰本想安慰兩句,但一時找不著合適的話。
旺財先打破沉默,說:“綰姐,我相信母子連心!你說!”
董綰問:“旺財,你綏哥被砸到今天是第幾天?”
旺財答:“天亮后是第七天!”
董綰扭臉問董綏:“綏弟,你被砸前幾天有沒有預(yù)感?”
一句話問住了董綏。
旺財解圍道:“綏哥被砸后,以前的記憶全部消失,醒來后連師父和我都不認識,像預(yù)感這樣深奧的東西更記不住了!”
董綰恍然道:“怨我!”
董綰再次看向董綏,若有所思道:“其實現(xiàn)在算來,應(yīng)該是你被砸前的一兩天,阿娘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道士模樣的人不知因何與你起了爭執(zhí),將你打死后,還要與阿娘爭奪你的本體,爭啊------奪啊------哭啊------
阿娘的哭聲將我吵醒,我將阿娘搖醒,發(fā)現(xiàn)阿娘已是滿頭大汗、淚流滿面,直到天亮,心情也沒平復(fù)。
三年來,阿娘從沒做過這樣不吉利的夢,老人家對這個夢很在意,告訴阿爹后,阿爹說夢恰好與事實相反,不用擔(dān)心,做夢是因為想綏兒了!
但,這個夢一直讓阿娘心神不安,阿爹看出阿娘不同往常,答應(yīng)小嬸生完孩子后,由他或兩位兄長到玉泉觀探望。這不,沒等去,旺財回來了!也沒說什么,叫著爺仨又一同去了玉泉觀。看得出,阿娘一整天總是心神不寧!”
旺財停下腳步,驚問道:“綰姐,你說什么?綏哥是被一個穿道服的人打死的?”
董綰點頭,應(yīng)道:“嗯!七八天的時間里,阿娘對我說這個夢不下三四次,每次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董綏和旺財同時想到了耳東,緊問道:“阿娘有沒有說那個穿道服的人長什么樣子?”
董綰從兩人過激的反應(yīng)看出,阿娘做的這個夢一定是讓旺財和綏弟想到了什么,董綰穩(wěn)穩(wěn)心神,回道:“說過!阿娘說,她會用心記下那人的相貌,等綏兒回來后問問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旺財與董綏幾乎一口同聲道:“奧!記下了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