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呂輕蘅此時在山路上跑得飛快,身后跟著萬躍鯉等一眾弟子,方彩英吃力地跟在隊伍的最后方。
但是她上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用盡了力氣,此時再下山,委實跑不動了,沒多久就被大部隊甩開了。
“千萬不要有事啊,衛(wèi)鈺!”方彩英緊咬嘴唇,嘴上都有鮮血滲出。
她從來福酒樓出來之后,便一路奔上了山,她這輩子都沒想現(xiàn)在跑的那么快過,上了山之后,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山門,那副快要力竭而亡的模樣將兩個看門的弟子嚇壞了。
她將她帶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呂輕蘅。
大師兄是當機立斷召集了門中弟子,立刻下山營救。
“大師兄,你聽過合歡宗嗎?”路上,萬躍鯉開口問道。
“以前聽太師公略微提起過一些,遠在西州的一個宗門,亦正亦邪,但聽小師妹所說的行事方式,這多半是個魔教了?!眳屋p蘅回道。
“衛(wèi)兄怎么會招惹上這樣一個宗門?咱們腳步再加快些,他不一定能撐得住?!眳屋p蘅說完,腳下生風,已是全力運氣,使起輕功如同飛葉向山下疾馳而去。
“是!”眾弟子腳步飛快,紛紛使起輕功,跟上呂輕蘅的腳步。
眾人行至半山腰,山路前方,視野開闊起來,迎面便有一人走在山路上,呂輕蘅遠遠看去,覺得有些眼熟。
“衛(wèi)大哥!”萬躍鯉興奮地喊了聲,一馬當先便沖了出去。
呂輕蘅等人緊隨其后,
“真的是他?”
待到走近了些,呂輕蘅看清后,面露驚訝之色,據(jù)小師妹所形容,對方怎么也是魔教一教堂主,實力定不會差,而且還有一眾手下。
換成他面對那種情況,恐怕也得被困上許久。
“小萬,呂兄,各位兄弟,你們這是要下山嗎?”衛(wèi)鈺面上帶笑,快步迎了上來。
“衛(wèi)大哥,咱們這是準備下山去幫你呢,那些魔教妖人呢?”萬躍鯉說道。
“已經(jīng)擊退了,正想上山報個平安,沒想到你們這么快便下山來了?!毙l(wèi)鈺心中有些暖意。
說實話銘岳劍派的支援速度真的不算慢了,從方彩英離開,到自己回山才過了一個多時辰,正常上山不全力奔跑的話,怎么也要花上一個多時辰,自己半山腰還沒走到,竟然就迎面碰上了他們。
不立刻組織下山,絕不可能有這種速度。
“衛(wèi)兄,聽小師妹的意思,對方可有二十多人,你一人便擊退了他們?身上可有哪里受傷了?”呂輕蘅問道。
“沒什么大礙,多虧了對方小覷了我,抓住機會重傷了對方領(lǐng)頭之人,對方便撤走了。”
“多謝各位關(guān)心!”衛(wèi)鈺抱拳說道。
“沒事便好?!眳屋p蘅松了口氣,方才他也是被方彩英嚇了一跳,這才火急火燎地下山救人,沒想到剛過半山腰便撞上了衛(wèi)鈺。
“衛(wèi)兄的劍法看來當真不能小覷,被二十多人圍攻還能抓住機會反擊,當真不凡。”
呂輕蘅心下想道,暗覺月末小較,自己想要勝過他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衛(wèi)大哥,厲害??!回去可得跟我好好說說,一人擊退二十多個魔教妖人,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俊比f躍鯉興奮地圍在衛(wèi)鈺的身邊,其余弟子也好奇地看著他。
“聽方師姐說,那人年紀輕輕一頭白發(fā),聽那模樣就像是練了邪功的,武功定是厲害得很,衛(wèi)兄與咱們說道說道唄,日后遇上也好有個防備?!?p> “是呀是呀!”
一眾弟子嘰嘰喳喳圍著衛(wèi)鈺問這問那,衛(wèi)鈺一時間苦笑。
這些弟子年紀都不大,約莫都與萬躍鯉一般年紀,也沒經(jīng)歷過江湖險惡,一個個都想著拿魔教門徒揚威立名,與后世不同,他們可都沒經(jīng)歷過中州魔道爆發(fā),性子都跳脫得很,沉不下來。
呂輕蘅看著直皺眉,大喝一聲:“噤聲!回來!”
大師兄的威嚴十足,這些弟子被他喊得一機靈,乖乖地從衛(wèi)鈺身邊離開,萬躍鯉這小子臉上故意裝出了委屈的表情。
“衛(wèi)兄剛剛才與人動過手,真當人家鐵打的,還有閑工夫和你們在這閑聊?”
“衛(wèi)兄,不用理會他們,快些回山吧,去藥房提些藥物,化解一番身上的傷勢?!眳屋p蘅說道。
衛(wèi)鈺溫和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他們年輕,缺少江湖歷練,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對了,呂兄,山下鎮(zhèn)子上的村民此時怕是被嚇壞了,在下離開之時,鎮(zhèn)子上寂寥無聲,均是躲在屋中不敢出來,還得麻煩呂兄下山安撫一番?!毙l(wèi)鈺說道。
呂輕蘅點了點頭,說道:“望瓏鎮(zhèn)在我銘岳劍派腳下,我們自當庇護,只是近年來南陽郡還算太平,沒想到今日竟有魔教妖人趕來襲擊,此事我們也有責任,這便下山去?!?p> “躍鯉,你送衛(wèi)兄上山,其余弟子隨我下山!”
“是!”萬躍鯉興奮地應了聲,山下早已沒了魔教的影子,去了也沒意思,跟著衛(wèi)鈺回山可正中了他的下懷了。
“衛(wèi)大哥,咱們走吧!”萬躍鯉看著呂輕蘅帶著一眾師兄們下山而去,抓著衛(wèi)鈺的胳膊就向山上走去。
“好?!?p> --------------------------------------------------------------------------------------
路還沒走多遠,便看到一白衣女子,嘴角溢血,捂著小腹,一步步地向山下走著。
“她怎么在這兒?”衛(wèi)鈺皺眉問道,他們看到的人正是方彩英。
“哎呀!方才咱們下山的時候,方師姐執(zhí)意要跟著,沒多久就掉隊了,差點把她忘了!”萬躍鯉一拍腦袋,慌忙迎了上去。
“衛(wèi)鈺....”方彩英被萬躍鯉一攙扶住,迷蒙的雙眼回過了神,此時的她已經(jīng)有些油盡燈枯,這望瓏山雖然不高,但是力竭之下,一刻不停的方彩英早已耗盡了氣力,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衛(wèi)鈺,她喃喃出聲。
隨即口中一口氣吐出,雙眼翻白,直接向他倒去。
“喂!”衛(wèi)鈺連忙抱住她,沒讓她摔在地上。
“小萬,她怎么會累成這幅模樣!”衛(wèi)鈺問道。
萬躍鯉擔憂地看著方彩英,說道:“我也不知道,師姐剛進山門的時候,就是一副氣力衰竭的樣子,大師兄原本想讓她回去休息的,師姐去執(zhí)意跟來....”
“瞎胡鬧!”衛(wèi)鈺難得表現(xiàn)出生氣的樣子,攔腰將昏厥過去的方彩英抱了起來。
“唉,換成是我,也會如此,衛(wèi)大哥你為了救方師姐身陷囫圇,她怎能甘心留守等待消息。”萬躍鯉嘀咕了一聲。
“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與她何干?累成這樣,下山也是累贅!”衛(wèi)鈺抱著她,加快了腳步,向山上趕去。
萬躍鯉緊隨其后,沒花多少功夫,兩人便回到了銘岳劍派,衛(wèi)鈺一點也沒做停留,直接去了藥房。
此時的藥房里,一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正躺在躺椅上,閉眼休息著,正值下午,這里也沒什么弟子。
“秦爺爺!”萬躍鯉喊了聲,那白發(fā)老人睜開了眼。
提眉看到衛(wèi)鈺抱著昏迷的方彩英,神色一緊,一下子就從躺椅上彈了起來,完全不似一個耄耋老人。
“這怎么弄得呀,這丫頭!”這位姓秦的老頭子皺眉說道。
“應是使勁太過,沒得休息,氣力枯竭導致的昏厥!”衛(wèi)鈺連忙說道。
秦老先生靠近摸了摸方彩英的額頭,翻開了她的眼皮看了兩眼,又看了眼衛(wèi)鈺。
“說的不錯,跟我進內(nèi)室,放在床上,老夫給她把把脈?!崩舷壬B忙帶他們走進了藥房內(nèi)室。
“小伙子,把方丫頭放到床上去?!毙l(wèi)鈺聞言照做。
秦老先生坐于床邊的小凳子處,伸出手,為她把了把脈,面色沉了下來。
“氣機紊亂,脈象虛浮,若是再拖上一會,心血滯塞,恐有性命之危。”
“怎么會呢?師姐就是上山下山了一番,也未曾與人發(fā)生爭斗,先前回來雖是累得不行,但疲累一些也不至于會死啊,從未聽說過。”萬躍鯉一愣,焦急地問道。
“你懂什么?!這丫頭十八年來練過幾日武功,能與你們這些內(nèi)功護體的小崽子比嗎?”秦老先生嚴厲地說道。
“再則她剛回山,又逢痛失雙親,心緒大起大落,本就容易生病,這幾日習武操練,身體又疲累,老夫雖是為她調(diào)配了藥湯,泡了藥浴,但也不能如此拼命,沒有內(nèi)氣護體,調(diào)節(jié)身體,疲累到極限,猝死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確實如此,她這幾日隨我上山下山,對她負擔確實重了些,是我疏忽了?!毙l(wèi)鈺慚愧地說道。
“你便是前幾日來門中的客人吧?我倒是聽這丫頭提起過你?!鼻乩舷壬_口問道。
“在下衛(wèi)鈺,拜見老先生?!毙l(wèi)鈺抱拳說道。
“嗯,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子,我看你身上也有些輕傷,回頭我給你把把脈,配些藥材,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以免日后留下暗傷。”秦老先生摸了摸胡須,說道。
“多謝前輩?!?p> “這丫頭練功可練不出這幅樣子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值得她如此拼命?”秦老先生問道。
“是這么回事...”衛(wèi)鈺還沒說話,萬躍鯉搶先一步開始了敘述,將前因后果說給了秦老先生聽。
“原來如此?!鼻乩舷壬犕旰螅抗馍铄涞乜粗l(wèi)鈺,沒說話。
衛(wèi)鈺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的,這位秦老先生他也熟悉,名諱單名一個松字,前世他可沒少往藥房跑,每日可以領(lǐng)一份白嫖的藥浴材料,不但能恢復外傷值,還能幫助內(nèi)力運轉(zhuǎn),恢復內(nèi)力值,效果很好,要是在主城買,可不便宜。
有時做任務發(fā)生爭斗,受傷后也可以來找他,扣除貢獻點便可免費治療,當然嗑藥也行,就是貴了不少。
除了銘岳劍派藥房總管的身份,這位還是一位曾經(jīng)的地字榜高手,這還是考古隊探究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的,這個訊息就連掌門徐清風都不知道。
他這么盯著衛(wèi)鈺看,衛(wèi)鈺也能理解,聽說他與合歡宗有過一些糾葛,但具體是什么,考古隊還沒來得及挖出來,銘岳劍派便已作古了,秦松也消失不見,眼下衛(wèi)鈺也并不清楚。
“你小子倒是有些本事,能惹上合歡宗這西州的魔教,老夫先前有些小看你了?!鼻厮衫舷壬蝗恍χf道。
“秦爺爺,你也知道合歡宗呀?我都沒聽說過?!比f躍鯉插嘴問道。
“不提也罷?!鼻厮蓳]了揮手,似乎不想在繼續(xù)這個話題。
“這丫頭倒是隨了他爹的性子,除了嘴巴硬了點外,性子倒是極為善良的,她此番為了上山報信救你,命都丟了半條,你往后幾日可得好好教她,別再糊弄她了?!?p> 秦松顯然是知道衛(wèi)鈺帶著這丫頭下山四處做任務的事,但卻對方彩英的進步不太了解,他們這輩人沒有見識過玩家的手段。
衛(wèi)鈺抱了抱拳,笑著點了點頭。
“你們先回去吧,這丫頭先留在老夫這兒,我給她喂些調(diào)氣的湯藥,休息一番便也沒什么大礙了?!鼻厮擅嗣氄f道。
“多謝老先生!”
“多謝秦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