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老幺，你看我給你買什么了，說著凡國安拿出一件紅背心，七十年代一件新衣服，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那時候的孩子，一年難得有一件新衣服，那怕是背心，（背心和現(xiàn)在的超市的朔料袋一樣的造形，只是一個下面是開口的一個是沒有的。）

　　“拿著新背心就要往身上穿，結(jié)果凡國安說：你一身臟兮兮的去洗了來換，別新的就弄臟了?！?p>　　看著高高興興，跑去池塘里洗澡的凡老幺，凡國安笑著說道：“前幾天玩皮，讓爸媽打了一頓，硬是跑出來一晚上沒有回來，當(dāng)哥哥的心痛你，才不會舍得給你買衣服?！?p>　　時間過了很久，還沒有見凡老幺回來，凡國安就問村里人，有沒有看到凡老幺，結(jié)果問了所有人，都沒有見到，有人說笑道，肯定是買了親衣服，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瘋。

　　就快天黑時，還沒有見人回來，村子本來就不大，上下二灣就十幾家人，雖然不是太集中，走出去大喊一聲，都能聽到的，結(jié)果喊了半天沒有人答應(yīng)，這時凡國安也慌了，找到老五，一起去找。

　　當(dāng)他們來到池塘，看到塘坎上的一件紅背心，突然感覺不好，于是叫來了村里人，一起下塘找人，這個塘并不深，成年人站著最多淹到下巴，還是不高的人。

　　所有人手拉手，將整個池塘走了一遍，什么也沒有找到，本來不大的池塘，又重新這樣走了好幾遍，還是沒有找到人，眼看天就要黑了，所以大家決定，將水放了，雖然現(xiàn)在還不到放水的時候，但是發(fā)生這樣的事，誰也不好說什么。

　　隨著水位的下降，凡老幺也被大家發(fā)現(xiàn)了，居然站在平時洗衣服那塊石頭下站著，就像平常人站著一樣，只是大家都知道這是沒有救了，只是他的死法嚇住了不少人，溺過水的人都知道，如果掉水里了，不可能一點爭扎都沒有，更不可以說這樣好好的站著。

　　不過大家都默口不提，水也不用在放了，都堵的堵，忙這邊的忙這邊，就這樣匆匆辦完喪事，因為是小孩子，不用看什么地，也進(jìn)不了祖墳地，就在祖墳地外面，找了一個地方草草的埋了。

　　雖然家里人都很傷心，可是知道誰也不愿意發(fā)生這樣的事，當(dāng)然這事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后來聽我父親給我說了一下，那會我媽還沒有嫁給我爸。

　　“不過我聽村里年紀(jì)大的人說，當(dāng)時凡老幺死的前幾天，是在外面墳地睡了一晚上，這話我不太相信，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會跑到墳地睡的，不過后來長大了才知道，可能還真是在墳地睡的，因為我們家有堆玉米桿的習(xí)慣，一般都堆在老墳上，因為只有這些地方才有空的。”

　　“還有人說，那晚聽到狗一直在叫，還有鬼頂鍋（注：地方話的說法，其實就是貓頭鷹的叫聲），也在叫不停，一般村里聽到這樣的叫聲，都知道要死人了，但一般都是隨近的老人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種說法在當(dāng)?shù)睾莒`，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p>　　不過接下來要講的就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事了，當(dāng)時才剛剛記事，這也是我小時候，唯一記得還最清的事。

　　我幺伯伯家老幺，我都叫他幺哥，他學(xué)習(xí)很厲害，聽說和我幺爸（凡老幺）一樣，真的是方圓十里，都有聽說過，直到我去上學(xué)那會，我的老師都還在念叨著，我幺爸的名字，說這孩子可惜了，腦子好使不說，還學(xué)得還快，一直惋惜。

　　不過我這幺哥，不太愛和我玩，要玩也是嚇我們幾個小孩子，他一般都和他差不多的孩子去玩，所以對我來說，他熟習(xí)了陌生，他家是以前地主家的房子，后來分給他們一家了，不過一個大房子是兩家人在住。

　　“我們小時候都要學(xué)毛筆字，有一次去他家玩，看著他拿著毛筆，不知道在亂畫些什么，我看不懂，不過看著很像現(xiàn)在的鬼畫符，也許是字，不過他家到處都寫得有，當(dāng)時我還看見了一張臉一樣的東西，嚇得我都不敢在去他家?！?p>　　這天我母親很早就回來了，一般對農(nóng)村的人來說，不天黑是不回家的，今天沒有想到這樣早就回來了，于是就問道：媽今天這樣早就回來了?。?p>　　“恩今天拔草，都快拔完了，結(jié)果最后半壕土，總感覺草里有東西，我怕有蛇就先回來了，等你爸明天去拔?！?p>　　你沒有和他們?nèi)ネ妫€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是不是做什么壞事了。

　　我才沒有，今天他們都不跟我玩，我就回來了。

　　我才看到你幺哥往背后走了，你今天沒有去找他玩。

　　“去了，他家太嚇人了，到處都是字，大門里外都有，看起來很嚇人的，我才不和他玩?！?p>　　你是想找人家玩，然后別人沒有理你吧！剛才我遇到他，他說他家牛在背后塘里泡水，現(xiàn)在去牽回來。

　　沒有過多久，就聽見背后有人在喊，凡家忠快點上來，你們家平去塘里洗澡，現(xiàn)在都沒有上來。

　　一聽到這話，村里年青的男人都往村后灣跑過去，雖然不遠(yuǎn)跑也要用幾分鐘才能到，我想也要想去，不過母親沒有讓我去。

　　相同的事情在次發(fā)生了，還是村里的男人都手拉手下塘去找人，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雖然不是同一口塘，但同樣的不深，后來還是只有放水找人，因為同樣的天快黑了。

　　聽那幾個和幺哥差不多大的孩子說，凡家平說潛個水給我們看，只是一下去了半天沒有起來，這才跑回村里叫人，聽到這里要塘里找人的人，都知道就算找到了，也沒有救不過還是要將人找到！

　　就這樣找了一個多小時，一直沒有找到人，就在天快要黑盡時，水位也下降了很多，這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就在一塊大石頭那靠著，如果不是大家都找他這樣久，都還以為是在下塘一起在找人的人。

　　同樣的沒有掙扎，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就像一個活人一樣站在那里，于是大家七手八腳的將他弄上塘坎，看看還有沒有救，不過冰涼的身體，讓人感到很失望。

　　那天晚上，上下二灣的孩子，都做惡夢，有孩子說夢到凡家平來找他們耍，還有的夢到說來嚇?biāo)麄?，我可能也有夢到什么吧！不過具體的不太清楚了，只是醒來了身汗，就是睡不著，睡著了也莫明的嚇醒了。

　　有人說他不該死，所以有些不甘，也有人說他還是小孩子，貪玩所以找孩子們玩，但是不管什么說法，都是很鬼異，后來我媽給我說，她怕有蛇的那壕土，就是在那口塘邊上，因為怕所以沒有到塘里去洗手，不知道塘里有沒有牛在泡水，不然就會攔住你幺哥不讓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