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汐若其實是上午就開始覺得自己發(fā)燒的,她當是給白子洛發(fā)了信息想看看泰國的醫(yī)生給一些什么建議,不過得到的答復是讓她先觀察一下,如果持續(xù)不退燒,她會聯(lián)系之前BJ的醫(yī)院讓她先去做一些基礎檢查。
中午的時候,關一諾和余茵幫她帶了一些清淡的飯菜到宿舍看她,而下午的時間,連汐若基本都是在床上昏睡。她知道袁啟卓今天要去廣東考試,并沒有告訴他自己生病的消息,而且自己特地上了一個7點多的鬧鐘,就是提醒自己等袁啟卓上了火車以后會問候他一下。
但是很快,隨便吃了一些晚飯后吞下了退燒藥的連汐若就又繼續(xù)睡過去了,她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每天晚上九點左右宗苓給她報平安的短信也并沒有收到。
那應該是晚上快11點的時間了,連汐若被噩夢驚醒了,她感覺自己渾身被汗水浸濕。宿舍已經(jīng)熄燈,舍友們都睡著了。連汐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有強烈的第六感反應,她總是覺得這個夢預示著什么,有一種很不好、很不詳?shù)念A感,而且感覺到很強烈。她感覺自己在夢里就開始在祈求這種預感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醒來以后,這種不好的預感又一次向連汐若襲來。她下意識得看了一眼手機,自己真的沒有收到宗苓的平安信息,已經(jīng)一個月了,宗苓每天9點左右都會發(fā),從來沒有間斷過。這種不尋常的狀況讓連汐若心里很不安,一顆心直往下沉,她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勇氣面對這個結果!
她強忍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從宿舍的上鋪爬了下來,她其實是想給宗苓打電話,但是看著宿舍的人都睡著了,因此才決定到走廊里去。
可是連汐若分別撥了宗苓、白子洛、喬白秋的電話都是響了很多聲都沒有人接聽,言栩的電話直接是關機狀態(tài)。連汐若這種不好的預感變得越來越強烈,她不知道又會發(fā)生什么不可預計的事情,于是她又開始給四爺白重禮打電話,一樣,還是無人接聽。
連汐若害怕這種狀況,害怕會變成現(xiàn)實,她也害怕自己又一個不眠夜,熬過了煩躁的白晝,還要面對莫測的黑夜。她需要在今天有一個結果,哪怕是不好的,她也必須要承受和面對。連汐若清楚的知道,我們的一生,要經(jīng)歷多少次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
最終,她鼓起勇氣給辛校長撥了電話,她不希望再有一個沒接聽的電話了……終于,辛校長接了電話,“連汐若嗎?”校長問她。
“是我……”連汐若的聲音虛弱到了極點,“我聯(lián)系不到宗苓,也聯(lián)系不到任何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嗎?”她關心大家的情況。
“你是不是又發(fā)高燒了,我下午聽老四說要給你聯(lián)系醫(yī)院呢?你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辛校長居然沒有回答連汐若的問題,反而問她身體的情況。
“我……還好,您能告訴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嗎?”連汐若繼續(xù)追問。
校長停頓了一會兒,說道:“這樣,你現(xiàn)在換衣服下樓,我讓我的司機去你們樓下接你,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醫(yī)院?!毙列iL居然在半夜這個時間要送連汐若去醫(yī)院,而且是下了指令一般,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似乎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按照校長說得去做了。”,連汐若沒有辦法,回宿舍開始換衣服準備下樓。穿好衣服她停頓了一下,又拿上了錢包、證件、手機充電器和一些隨身常用的東西才出了宿舍門,連汐若覺得自己估計又要被“扣”在醫(yī)院一段時間了。
果然下了樓,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她們宿舍樓的樓下,“也許是校長的車才有這種特權吧?!边B汐若心想,而且看到連汐若從宿舍樓走出來,司機立馬出來把后座的車門打開,并示意她上車。而上了車的連汐若則發(fā)現(xiàn),辛校長就坐在后座另一邊的座位上。
“怎么樣?你還發(fā)燒嗎?你臉色確實不太好看?!毙列iL看到連汐若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還是先關心了她的身體情況。
“我吃了退燒藥,現(xiàn)在燒退了,他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沒有人接電話?”連汐若又開始繼續(xù)了剛才的話題。
“走,去軍區(qū)醫(yī)院?!毙列iL先是和司機說了一句,又轉頭和連汐若說,“其實這事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只是你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我知道你太關心他們幾個了。”
校長停頓了一下,他見連汐若沒有回應,繼續(xù)說了下去,“這一個月時間,他們在國內(nèi)和泰國都沒有動靜,我們也知道肯定是在策劃新的行動,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他們消失了這么久并不是沒有行動目標而是讓我們疏于防范?!?p> “到底是什么新的行動?誰出事了?”連汐若終于開口問了,當然她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事。
“他們派去日本的三個人不止是迷惑我們,拖住他們幾個人留在泰國的?!毙iL說,“今天中午,白子洛和言栩出去在周圍溜達了一下,結果被那三個人盯上了。我們分析了當時的情況,他們的目標應該是白子洛,但是后來言栩硬是用自己拖住了幾個人,因此,現(xiàn)在……”
“您的意思,出事的是言栩?”連汐若追問了一句。
“嗯,現(xiàn)在言栩在他們手里,希望明天我可以去他們指定的地點去見老八和老九?!毙列iL說。
“威脅?”連汐若先說了這句,接著她又問,“您會去嗎?”
“怎么?你覺得我是這種人?不會在乎下屬孩子的安危嗎?”辛校長似乎有點不高興。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即使您去了,他們會放人嗎?您不會有危險嗎?”連汐若解釋了一句。
“對不起我誤會你的意思了,謝謝你還關心我的安危?!毙列iL對剛才的態(tài)度感到有些抱歉,“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明天還是必須要去的,老四和老十三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泰國了。”辛校長有些無奈的表情。
對于這個消息,連汐若覺得自己所信仰的正義,仿佛在一瞬間崩塌,飛揚的塵屑在她的面前潰散。雖然出事的不是最關心的宗苓和白子洛,但是言栩也同樣是自己認識多年的好友,而且站在白子洛的角度,她能切身體會到她現(xiàn)在的的那種痛苦,想象著她無助的在黑暗里壓抑地哭泣的模樣。
連汐若以為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可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