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連汐若準備去超市溜達一下,買洗發(fā)水和水果。最終拿火龍果、車厘子和草莓,當(dāng)晚飯。
回到家開始洗頭發(fā)。千方百計折騰自己的頭發(fā),可是,它們看起來越來越干燥,發(fā)梢像枯草一樣。缺乏溫情的撫摸還是營養(yǎng)呢?連汐若突然間渴望一個像父親抑或像兄長一樣的男人用他的溫暖的大手撫摸她的頭發(fā)。然后自己可以抬起頭調(diào)皮的一笑。這其中有多少親切的寵溺?
也許,這個階段的她,終究是個缺乏感情的孩子。
上床無聊得翻著朋友圈,困。然后開始拔白頭發(fā)!“我開始蒼老了嗎?”連汐若感嘆著。
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那是這次袁啟卓他們區(qū)項目的對接人:“我今天看到袁部長了,他好像把腿摔了,拄著雙拐,你知道嗎?”
因為之前袁啟卓幫連汐若打過招呼,所以他們都知道她是他的“關(guān)系戶”。而這個對接人又恰好和連汐若很聊得來,所以就變成了好朋友。
“什么?腿摔了,還雙拐?”連汐若第一反應(yīng)很吃驚,然后她突然想起來幾天前自己是給袁啟卓打過電話的。當(dāng)時晚上十點多了,他還說自己在檢查工作,回頭給自己回過來,結(jié)果過了幾天也沒有回信。
連汐若感嘆了一下自己居然沒有因為他沒給自己回電話感到生氣,甚至快把這件事忘掉了。反而有點擔(dān)心,他怎么自己把腿摔了呢?
和項目對接人寒暄了幾句,連汐若就隨手給袁啟卓撥了一個電話,“你這給我回電話的,給我回到哪去了?”上來先開了個玩笑。
袁啟卓聽起來,確實不太舒服的樣子,就笑了一下,也沒做別的回應(yīng)。
“你怎么了?生病了嗎?”有點想關(guān)心人家又不能說自己知道的連汐若覺得有些為難。
“嗯,是有點不舒服。”袁啟卓承認了。
“怎么了呢?”連汐若繼續(xù)問。
“沒什么,就是有點感冒了?!惫辉瑔⒆窟€是沒有告訴連汐若自己摔了,而且還很嚴重。
“那好吧,那你多休息一下,多喝點水?!彼坪跻矝]有別的說辭。
“嗯,好。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呢?”袁啟卓答應(yīng)了一聲,隨后問。
“也沒什么,你病了就多休息吧?!边B汐若其實只想確認下他是不是還好。
“沒事,聊會兒吧?!痹瑔⒆勘硎舅牒瓦B汐若聊會天兒。
說了一會兒工作,聊了一會兒家常,沒有特別的。
他說有什么事可以和他說。
連汐若就笑了,但是就在她在發(fā)出笑聲,然后又說沒事了,“好了,你早點休息吧,就這樣?!边B汐若把電話掛了。
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可能在袁啟卓看來這是他的責(zé)任,或者說是對連汐若的呵護。
不過嚴格說來,連汐若也不知道這叫什么,她只知道,她應(yīng)該在自己的位置上作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能越界,禁得住內(nèi)心欲望的勾引。
掛了袁啟卓的電話,連汐若又給閨蜜關(guān)一諾發(fā)了個微信,“你出差完事了嗎?能不能接電話?!?p> “我剛回酒店里??梢越樱趺戳??”每日忙于出差的關(guān)一諾剛好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
“你又工作到那么晚啊,來和你說個事,給我出個主意?!甭牭疥P(guān)一諾回復(fù)可以接,連汐若就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
“嗯,最近確實有點忙,銷售業(yè)績壓力大啊?!标P(guān)一諾說,“怎么了?出啥主意?”
連汐若就把自己如何知道袁啟卓把腿摔了,還有剛才通話的內(nèi)容先說了一遍,然后她問關(guān)一諾:“我給他買的筆怎么送他???”
“怎么送?”關(guān)一諾沒明白連汐若的意思。
“哎,我本來是想他過生日的時候,不行我去找一下他,像上次一樣把他叫出來,結(jié)果這腿摔了,他肯定出不來了。”連汐若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啊,這確實是,而且他也沒告訴你他摔了,可能不想讓你擔(dān)心吧。”關(guān)一諾說。
“可能告訴我也沒用?!?p> “要不然你給他寄快遞吧?!标P(guān)一諾說。
“快遞?我可不敢寫他名字啊?!边B汐若回答。
“這倒也是?!标P(guān)一諾明白連汐若的意思,“要不然你再等等吧,不是還有十幾天呢嘛?!?p> “也只能這樣了?!彪娫挍]解決這個問題,兩個閨蜜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包括易陽、也包括何森。
“什么?何森居然約你?”連汐若感嘆了一句,“我都好久好久沒他消息了,我記得他也結(jié)婚了,你倆咋有的微信。”
“我也不知道怎么加上的,還問我去哪里出差,可以見面?!标P(guān)一諾這個見面特地強調(diào)了一下,“你懂的,他這個人怎么這樣?還直接和我說,我倆適合做情人,你說是不是瘋了?”
連汐若被這個適合做情人笑死了,她其實覺得何森一直喜歡關(guān)一諾,而且也都是勇敢的表達自己的感情,這點比易陽好太多了。只是對于兩個已婚人士,說這個有些不合時宜。
什么叫負責(zé)任,有時候,推卸責(zé)任竟然成了一種負責(zé)任的表現(xiàn),連汐若不禁為這個世道的某些邏輯感到可笑。人類總是喜歡找些千奇百怪的借口來掩蓋內(nèi)心深處的那點齷齪,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偽君子橫行于世了吧。
所以連汐若覺得何森這個“真小人”,有時候比易陽這個“偽君子”還要好些。
吃了一堆瓜的連汐若準備休息了,禮物能不能送出去,再說吧。她這么想。
到了袁啟卓生日這天,就是那么湊巧,快中午的時候連汐若被項目方臨時約去。
“你下午晚點時候有空嗎?”連汐若給袁啟卓打電話。
“誒呀,今天真的不行啊,我下午剛排了好幾個會。”袁啟卓回答。
“嗯,我就給你個東西,你下來一下就行。”
“主要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空啊?!?p> “那要不然我給你放你們樓下保安那吧,你回頭走的時候拿走?!备杏X連汐若想了各種方案。
“那人家也不敢收啊?!痹瑔⒆空f,“其實你可以下次見我的時候再給我?!?p> “嗯,那你能收快遞嗎?”連汐若又問。
“快遞可以?!痹瑔⒆看饝?yīng)了,說之后把地址發(fā)過來。
禮物終于可以在正日子送出去了,連汐若覺得一塊石頭落地了。
晚上十點多了,連汐若給袁啟卓發(fā)了個微信,“東西我寄了,快遞單號是這個?!?p> “謝謝!”袁啟卓先回了這句。
“生日快樂哈?!边B汐若還是把這句祝福語說了出來。
大概過了兩分鐘,袁啟卓回了句:“難得你還記得?。 ?p> “呀,是不是被我打中了,有點小感動。”連汐若心里這么想的,有點小竊喜,之后她卻畫風(fēng)一轉(zhuǎn)回了句,“有時候記憶力太好,也是一把雙刃劍?!?p> 是啊,記憶就是這樣,也許只有寡情的人才能觸得起,多情的是否可以承受,是否有足夠的底氣面對過往?
如果你觸摸到的美好,心動那么一陣,然后就痛了整整一顆心。
如果你觸到的是遺憾,那么遺憾將被強化,成倍放大。
如果你觸到依然的暖,失去的憂慮,卻依然刺痛了潛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