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湊熱鬧跑進巷子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所謂的裸奔男,反而看見了死狀慘烈的張婧,被嚇的六神無主,撥打報警電話的手不住地顫抖。
警察很快到達現(xiàn)場,并封鎖了小巷周圍,挨個找目擊證人問話。
“我什么都不知道,看到她時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有人說,巷子里有人在裸奔,所以我才跟進來的,只是、沒想到……”
“兇手肯定是說有人裸奔的那人!他故意讓我們進巷子發(fā)現(xiàn)尸體,這樣嫌疑就在我們身上了,警察大哥你們可別冤枉無辜的人!”
“……”
血泊邊,站著一個警察和一位身穿灰色風衣的男子。
警察蹙著鼻子,說道:“這折磨人的手法,和那個連環(huán)殺人魔如出一轍,可是他昨天剛殺害了一名女大學生,今天又敢犯案,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風衣男子蹲下來,仔細觀察受害者臉上的劃痕,鼻子用力嗅了嗅地上的血腥味。
“連續(xù)殺人,他還是忍不住了?!憋L衣男站起身來,舒展著身子,嘴角忽然揚起一絲微微的弧度,“而且這熟悉的味道,又是那種東西在肆無忌憚!”
警察聞言急忙問道:“真是那種東西?”
“錯不了,所以你們找不到他的絲毫痕跡,他潛伏了??稍谖颐媲八菬o所遁形的,我能看到他的足跡,他離開的……方向!”
風衣男轉(zhuǎn)頭看向小巷深處,眼瞳里閃過詭異的血色,仿佛看穿了一切阻礙,直達遠方。
……
出租車上,渭眠通過手機,在查閱五十年前海港灣涂家的資料。
按理來說,涂家是大戶人家,每年都會拍全家福,然而網(wǎng)上找不著一張涂家的照片。
像是被人為抹去了一般,當年涂家老爺獻祭自家女兒的記載也十分含糊。
渭眠靜下來想想,如果他當時站的石坑就是祭臺,那么他既然能被石坑傳送到壁畫里,當年被獻祭的涂家千金也有可能被傳送走。
在壁畫里,手機電量和時間不曾改變,他大膽猜測壁畫空間里時間是靜止的,但傳送出去的時間點不會靜止等待他出來。
如此一來,就算她是五十年前的人,待在壁畫中也沒未有任何改變,依舊是當年獻祭時年歲模樣,倒也解釋的清了。
突然,手機里一句資料被渭眠捕捉到。
“涂家千金名為涂念白!”
渭眠小聲念叨:“涂念白,念白……”
他牽著人的手傳來震感,轉(zhuǎn)眼望去,她被藍色羽絨服包裹的嬌軀在微微顫抖。
一雙美眸雖無神,淚水卻奪眶而出。
“看來這名字把她刺激到了,是本人沒得跑了。”渭眠用手背替她擦干淚水,“暫且叫你小白吧?!?p> 不時,抵達姑姑家。
“累死我啦!”
渭眠拉著人往沙發(fā)上一躺,頓時整個身子骨都放松了。
望向她那精致的臉蛋,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沒想到比自己的臉還要軟!
“小白,當時你亂走,害得我們被殺人魔發(fā)現(xiàn),我可生氣了!”脫離險境過后,渭眠就恢復(fù)他那平常不著調(diào)的性子,“下次你要還亂跑,我就不要你,把你丟了,明白了嗎?”
小白聳拉著腦袋,似有些沮喪。
“你能聽懂我說話?”見此情況,渭眠很驚奇,他本以為小白的狀況糟糕到神志不清,如同犯癡呆,未想她能對自己的話做出反應(yīng)。
可這話問過后,小白又并未給出回應(yīng),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
“看來只是捕捉到我語氣中的情緒,她還不能夠聽懂我的話。不過也正常,換誰去承受五十年的孤獨,都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p> 渭眠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慢慢恢復(fù)吧?!?p> 叮叮!
手機突然響起聲,渭眠抓起手機一看,來電人居然是嵐蘭。
“喂?”
“謝天謝地,打通了!你終于接電話了!你沒事吧?現(xiàn)在人在哪里?有沒有受傷?之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連串的問題,被嵐蘭炮轟,聽的渭眠頭都大了。
“嵐編輯,你放心吧,我在家里,非常好?!蔽济甙参康?。
“那你之前都在什么地方,你又是怎么消失的?”嵐蘭還驚魂未定,“給你打了幾個小時的電話,都不在服務(wù)區(qū)內(nèi),如果再聯(lián)系不上你,我和一夜就得去警察局報案了!”
“唔,之前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躺在自家床上。至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弄不明白?!蔽济呷隽藗€小小的謊,“這世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大家都沒事就好?!?p>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過兩天我請你出去吃頓晚飯,畢竟是我叫你去那個地方的,讓你受了驚嚇,責任也在我?!?p> “我哪兒受什么驚嚇,嵐編輯你就放寬心吧,嘻嘻嘻?!?p> “你小子……那我先掛了?!?p> “嗯,拜拜。”
“拜拜?!?p> 掛掉電話,渭眠瞥了眼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的小白,回想之前撞破殺人魔行兇。
哪兒受什么驚嚇。
呵!
又在沙發(fā)上靠了會兒。
渭眠起身走向姑姑臥室。
沙發(fā)上的小白歪了歪腦袋,注視著渭眠的背影,直到走進房間消失不見,她才趕忙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去。
可惜緊閉的房門將她拒之門外。
小白兩手搭在門上,怎么也推不開,氣惱的在上面抓了兩下。
咯吱!
門突然開了,嚇的小白一顫。
只見渭眠抱著一堆姑姑的衣物,走了出來。
“誒,小白你站在門前干啥,跟我過來?!?p> 渭眠將這些時尚的衣服褲子裙子堆在沙發(fā)上,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小聲自語:“姑姑,反正這么多你也穿不過來,咱就先借用一下?!?p> 畢竟小白全身上下,只有一套白衣白裙。
“你先在這里挑挑喜歡的衣服,我去幫你接洗澡水?!蔽济哒f道。
小白雖然聽不明白渭眠的話,但她的目光確實被一大堆衣物所吸引,也沒注意到渭眠的離開。
過了一會兒。
“洗澡的熱水接好了,你進浴缸里泡一會兒?!蔽济咦哌^來道,“睡衣掛在墻邊了?!?p> 小白疑惑地看著他。
渭眠拉著小白走進衛(wèi)生間,指了指浴室里接滿熱水的浴缸。
“更衣沐浴,總不需要人教吧?!?p> 小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說罷,渭眠走出了衛(wèi)生間,順手帶上門。
直到走到客廳,沙發(fā)前,坐下。
渭眠感到臉有些發(fā)熱,他鼓著嘴道:“幸好不需要人教?!?p> 咕咕!
肚子突然又叫起來了。
“一天沒吃東西,好餓啊?!蔽济呷嗔巳喽瞧?,“去樓下的無人便利店買點面包和牛奶吧,正好把早餐備了。”
拿起茶幾上的手機,一看時間已過凌晨。
渭眠穿好羽絨外套,撒著拖鞋就出門了。
……
鳳凰街。
街邊。
一個身穿黑色大衣,腳踩皮鞋的男子,正漫游在寂靜的街道。
雜亂的卷發(fā)遮掩了他半邊眼睛,可那眼中的冷厲和兇殘,卻掩蓋不住!
不遠處的花店旁的樓梯口,忽然走出一位少年,正朝著無人便利店走去。
男子死盯著少年,嘴里用力磨牙,發(fā)出刺耳的滋滋聲,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銀晃晃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