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別墅的衛(wèi)生都是苗雨在打掃,因此她擁有各個房間的鑰匙,包括地下室!
苗雨悄悄潛入了地下室,她知道紅色木塊就保存在地下室的一個棕木盒子里,把箱子抱走,交給渭眠,這就是第一個任務(wù)。
打著手電的燈光,苗雨輕車熟路地穿行在地下室,直到走到深處的辦公桌,打開抽屜,里面鎖著一個棕木盒子。
她將手伸向了棕木盒子,然而就在這時,昏暗的地下室突然亮起了燈光!
“苗雨,你不知好歹!”
通向地下室的樓道,赫然站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傅孟,傅總!
“苗雨,我自認為待你不薄,替你父親支付醫(yī)療費,收留你給你住所和工作,但你現(xiàn)在在干嘛,偷竊屬于我的東西!”傅孟怒聲喝道。
苗雨身子一顫,咬緊牙關(guān)抬起頭道:“老爺,我這是為你好!”
“胡鬧!”傅孟怒不可遏,“偷我東西還是為我好,那改日你投毒害我,豈不也是為我身體著想?你這樣的小人,留不得!”
“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老爺。”苗雨帶著顫抖的哭腔喊道,“這紅色木塊是被詛咒的不祥之物,它讓你性情大變,做事行徑和手段變得和以往截然不同,如此下去,這東西一定會給你帶來禍端!”
“簡直、簡直是一派胡言!”傅孟跨下樓梯,朝著苗雨快步走來,“這紅木是不可多得的古董寶物,你懂什么?”
眼見傅孟高大的身軀逐漸靠近,苗雨本能的恐懼,呼吸一陣急促,她抓著胸口后退兩步,直到靠在墻邊退無可退。
她嘶著嗓子吼道:“你忘了,你這兩年對傅清少爺?shù)膲浩群蛧擂o,使得他身體愈發(fā)病弱,最后不得不住院進行心臟移植!”
“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他又有什么累受不得!”
“你明明知道他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寫寫故事,看看世界!”
“他是我的兒子!他的一生不可能甘于平凡!哪怕重病纏身,他也得是傳奇!”
“所以他許下平凡未來的愿望,你就要殺他!是嗎?”
傅孟已經(jīng)走到苗雨臉上,他一雙眼睛無比兇狠地瞪著苗雨,仿佛有一只手正捏著她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沒有誰能忤逆我,我兒子也不能,否則只會付諸代價?!备得暇従?fù)鲁龊翢o感情的話,讓人如處冰窖、深陷沼澤,那般絕望可怕,“難道周醫(yī)生的死,沒給到你什么警告嘛,真是愚蠢啊苗雨,我高看你,也小看你了?!?p> 那支肌肉膨脹而有力的手臂,將苗雨舉了起來,她雪白的脖頸被大手死死捏住鎖在墻上,四肢不斷彈動,如一只弱小可憐的蟲子,在蛛網(wǎng)內(nèi)無力的掙扎。
苗雨已經(jīng)呼吸不過來了,也沒有任何力氣再掙扎了,雙眼一片昏花!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又一道聲音出現(xiàn)了!
“傅孟,你的所作所為,真是不可理喻!”
此刻,地下室出現(xiàn)了第三人!
冰冷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封閉潮濕的空間。
聽得這聲音,傅孟臉上浮現(xiàn)驚慌之色,捏著苗雨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
苗雨摔倒在地上,昏迷前,嘴角隱隱帶著一絲笑意。
她的第二個任務(wù),也完成了!
……
“算算時間,該進去了?!?p> 大門外,渭眠面帶微笑,上前按響了門鈴。
然而,等了足足一分鐘,并未有任何人給他開門!
只有冷風(fēng)呼哧地吹著,回應(yīng)他的門鈴聲……
渭眠不禁有些尷尬,他對著小白訕笑道:“看來,時間沒算對?!?p> 小白眨著眼,看不懂渭眠的疑惑行為。
突然,他們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渭眠十分警惕地扭頭望去,瞧見是誰后,先是一陣錯愕,隨即饒有興趣地揚起嘴角。
“老爸,你這是帶著私生子,來見我了?”
沒錯,來者正是渭獻安和江享!
“我想如果是我孩子,不會那么令人厭煩?!蔽极I安抿著嘴笑道。
“這倒確實,我從小就討喜?!蔽济吣笾约合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江享皺起了小眉毛,他似乎……被占便宜了?
眼前這對疑似父子的家伙,在拿他當(dāng)樂子!
“喂!你們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哦!”江享揮舞著拳頭,故作狠狀地警告道。
渭家爺沒再調(diào)侃,話題一轉(zhuǎn)。
“所以你是要進別墅找大傅總?這么晚不怕打擾人休息嘛,真沒禮貌啊!”渭眠嫌棄道。
“已經(jīng)按了門鈴的人沒資格說我,你給我退回來!”渭獻安啐了一口,從兜里掏出一張神秘的黑卡,放在大門感應(yīng)處一晃,門居然自動打開了,他說道,“我是要去傅總家的地下室,找一樣?xùn)|西,你最好別跟進來,人多眼雜?!?p> 嘿,巧了!
就是不知道自家老爸要在地下室找啥玩意,不會也是那被惡煞寄托的紅色木塊吧。
不過,地下室,現(xiàn)在可熱鬧極了!
于是渭眠拉著小白直接跨進大門,并悠悠說道:“不用偷偷摸摸,直接進去。不出意外,大傅總一家子現(xiàn)在正擱地下室談?wù)摷彝栴}呢!”
渭獻安聽得一頭霧水,說道:“我說兒砸,你到底又干了啥,非得破壞人和諧的家庭關(guān)系?”
見父子兩不理會自己,江享只能噘著嘴跟在后面。
“喏,先開門?!?p> 來到別墅門前,渭眠自覺為渭獻安讓出道。
渭獻安拿著神秘黑卡,在電子門感應(yīng)處一刷,門居然又輕松打開了!
“你還真是瞞了我許多啊?!蔽济吒袊@不已。
“彼此彼此?!?p> 眾人順著過道走進客廳,發(fā)現(xiàn)旋轉(zhuǎn)樓梯下的厚實墻壁被打開,里面隱約散發(fā)出黃光,時不時還發(fā)出一陣微小的爭吵聲。
幾人走進了地下室。
……
地下室。
“小麗,你怎么在這里?什么時候來的,都聽見了?”傅孟臉上滿是驚疑,一時間亂了陣腳。
沒錯,地下室的第三人正是李夫人,不知何時起,她就站在樓道了!
李麗是他的妻子,他可不能像對待苗雨那樣簡單滅口,否則會遭到懷疑??涩F(xiàn)在李麗聽了他說的話,已經(jīng)確信他殺害傅清,要是找警察進行調(diào)查,他私下做的事情,照樣有可能被抖出來!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安撫李麗!
“你得相信我,我的所作所為,都是有苦衷的!”傅孟語氣柔下來,緩緩向李麗走去。
“不要過來!”
李夫人吼道,她手持刀具,顫抖地指著傅孟。
“今天晚飯后,苗苗找到我,把事情經(jīng)過全部告訴我了,剛聽說時我自然是不信的。為了讓我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她策劃了今晚地下室的盜竊,讓我晚上假裝睡著,悄悄跟著你來地下室,正好聽見你親口承認你的禽獸之舉,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聽完,傅孟才明白,苗雨是故意來地下室偷紅色木塊,就等著自己撞破她。他看向倒在一旁昏迷的苗雨,沒料到她居然有如此心思,對他設(shè)計。
事情已經(jīng)敗露,沒有轉(zhuǎn)折的余地了!
傅孟低下臉,變得陰沉,他心中逐漸暴躁,一股殺戮之意,悄然轉(zhuǎn)上心頭。
“小麗,我對你已經(jīng)很寬容了,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我的底線?!备得献咴跇翘萆?,抬頭冷視著李夫人,“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你滾,不要過來!”李夫人害怕極了,身體不住的顫抖。
僅憑言語,自然無法阻止傅孟,只見他很快走上樓梯,李夫人閉著眼用力把菜刀揮下。
然而傅孟一個側(cè)身就躲過,輕輕松松從她手中奪過刀具,轉(zhuǎn)而橫在了她脖子上!
那雙冷厲的眸子里,已經(jīng)不帶絲毫情感,他似乎不再是人,而是一頭冷血動物,像看待獵物一樣死盯著李夫人!
正當(dāng)他準備下手,誰知,又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傅叔叔,晚上好!”
順著樓梯望上去,渭眠自高而下俯瞰著傅孟,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兩人的身子,他嘴邊掛著燦爛的笑容,卻又令傅孟那么反感和不喜。
咔!
劇烈的白光閃爍,渭眠拿著手機拍下了一張和諧恩愛的夫妻玩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