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曾北望在通過前往古昌鎮(zhèn)的檢查站前,被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攔下了。
“哈嘍!”
滿臉稚氣,愛玩石頭剪刀布的江享,背著鼓鼓的大包、戴著耳機(jī)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曾北望面前。
“你是研究院的人,為什么跟蹤我?”曾北望血色眸子冰冷的盯著他。
“哪有,我只是隨便找了條路,誰知道就幸運地遇見你了。”江享撓著頭憨厚地笑著,“你是渭眠的朋友對吧,我也是他朋友,所以我們兩也是朋友!”
“什么狗屁道理!”曾北望罵道。
“嗨呀,反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帶我通過檢查站,我也要去古昌鎮(zhèn)?!苯砗现p掌懇求。
“你是研究院的人,過檢察站不是輕而易舉?”
“不行!”江享鼓著嘴說道,“研究院的老家伙不允許我接近古昌鎮(zhèn),我借著渭獻(xiàn)安求援的機(jī)會,偷偷跑了出來,但真正目的還是古昌鎮(zhèn)!”
“為何不允許你接近古昌鎮(zhèn)?”曾北望疑惑。
“因為我們研究院已經(jīng)派出了五批增援,但每一批增援進(jìn)入古昌鎮(zhèn)后,都如石沉大海,傳不出絲毫音訊。研究院已經(jīng)把古昌鎮(zhèn)的詭惑事件評定為S級危險程度,并不再準(zhǔn)備派出任何增援!”江享回答道。
聽言,曾北望的眼中掠過一絲震驚:“研究院竟損失如此慘重,不過此事根本原因歸咎于我鬼組織辦事不當(dāng),我在此替組織道歉……”
“誒誒誒,別忙啊,聽我說完?!苯碚窘诵?,悄悄咪咪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啥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嘛?”
“這句話該用在這嗎?”曾北望有點糾結(jié)。
不過如此說來,鬼組織是皇上,研究院是太監(jiān),他一點不吃虧。
“我偷偷告訴你,你可別和人說,研究院發(fā)現(xiàn),十六年前從研究院叛逃出去的叛徒,在古昌鎮(zhèn)暴露了行蹤。為了將叛徒抓捕,所以才派出一批又一批增援。”
“你是說,古昌鎮(zhèn)的詭惑事件,其實和你們研究院有關(guān)?”
“這我就不知道了?!苯頁u著頭,神情無比認(rèn)真道,“但我知道,我必須找到這個叛徒?!?p> “為何?”
“因為他是殺死我父母的兇手!”
就這樣,曾北望給江享戴上面具,以鬼組織增援的名義,幫他通過了檢查站。
但江享卻在古昌鎮(zhèn)正門外,停了下來。
“我不進(jìn)去了?!?p> “害怕了?”曾北望問道。
“你知道嗎,我是個幸運的人。但站在這扇門前,我的心卻警告我一旦進(jìn)入其中,引以為傲的運氣將起不到任何作用。這里面,兇險萬分!”江享死死地盯著緊閉的大門,言語中滿是凝重。
“我們的工作,不就是面對潛藏在世間的危險嗎,習(xí)慣了?!币娊聿辉高M(jìn)去,曾北望也不多勸,“那么你原路返回吧?!?p> “我說了,我是個幸運的人。所以我要在外邊等待,等待契機(jī)的出現(xiàn)?!苯硇α诵φf道,“謝謝您帶我通過檢查站,祝你平安?!?p> “哼,少有看得順眼的研究院的人,不用多謝?!?p> 話罷,曾北望化作黑影,越上了圍墻。
而江享走到了不遠(yuǎn)的土坑后,躲藏著靜候所謂契機(jī)的出現(xiàn)。
天色近黃昏。
他還在等。
皓月當(dāng)空明。
他還在等。
黎明分黑白。
他還在等。
他靜靜坐在土坑里,心事頗多。
經(jīng)過上次夜探別墅,被卷進(jìn)絕對空間,面對真正的兇魂,他總算相信了那老頭子的話。
他的能力,是幸運!
否則,誰能摔一個跟頭干掉一個兇魂的手段?
簡直開玩笑!
可是,他多么希望他不存在幸運的能力。
因為在這能力背后,背負(fù)的是他父母的性命,比山海還沉重!
是那個叛徒,一手造就的!
“你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諸代價!”江享顫抖著捏緊雙拳,眼中流露著濃郁的仇恨,這是不能忘懷的血海深仇!
終于,江享遠(yuǎn)遠(yuǎn)發(fā)現(xiàn)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到來。
是渭眠和涂念白!
他看著兩人進(jìn)入古昌鎮(zhèn),心中滿是疑惑。
“為什么,他會來這里……”
“他不是拒絕了鬼組織的邀請和渭獻(xiàn)安的幫助嗎?”
“那他為何要來此地涉險,還帶著他女朋友?!?p> 雖然心中困惑,但江享發(fā)現(xiàn),似乎他等待的契機(jī)來了!
“他本不該來這里,對于鬼組織和研究院來說,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變數(shù),或許跟著他,就是我的契機(jī)!”
江享依稀記得在絕對空間中,渭眠那道冰冷無情的目光,以及不知如何就解決了擬態(tài)兇魂。
還有那句“對呀,說給你聽的”,后來江享才想明白。
渭眠是故意讓江享覺得他是個瘋子,如此一來瘋子要做什么瘋狂舉動,江享都不會感到奇怪并阻止。
回頭想來,自己拿著傅清生前的心臟,并非拿著保護(hù)符,反而是吸引了兇魂的注意力,他本該想到這點的,但被渭眠干擾了。
他根本就是被渭眠利用!
渭眠另有手段對付兇魂!
“但是……他足夠聰明,面對重要之人的死亡依舊能保持可怕的冷靜,如果跟著他,說不定能度過古昌鎮(zhèn)內(nèi)的危險!”
一番思慮,江享決定進(jìn)入古昌鎮(zhèn)。
進(jìn)入鎮(zhèn)里后,在無人的街上瞎摸索了會兒,他找到一棟酒店住下。
酒店里面竟空無一人,很多房間內(nèi)還遺留著住客的行李箱包,但人在哪兒卻看不見。
生活的痕跡歷歷在目,一樓的超市餐廳還有許多貨物食物,只是無論是住客還是酒店管理,全部都消失了。
當(dāng)然不可能憑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他們都死了!
古昌鎮(zhèn)危機(jī)潛伏、詭異橫生,他待在酒店也不一定安全。
晚上,江享聽見外邊有吵鬧的動靜。
他探出頭去觀察,發(fā)現(xiàn)零零散散的人拿著兇器跟行尸走肉一般游蕩在大街上,空洞的眼中僅存著嗜血的殺機(jī)!
江享有些懷疑是否酒店的住客,也是死于這些人手上,如此看來晚上絕對不能出去。
可當(dāng)他腦中生出這想法時,街上突然出現(xiàn)的一道熟悉身影,令他目瞪口呆。
渭眠,他居然跟這些可怕的行尸走肉同行,閑庭漫步一般,嘴里還嚼著什么小零食。
“難道說,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規(guī)律,不會被這些可怕的家伙追殺?”
“我必須要跟著他!”
于是,江享趕緊下樓,離開了酒店,順著渭眠離去的方向一路找尋,路上也曾碰見手持兇器的怪人,但他們都對江享視而不見。
這讓江享膽子大了不少。
終于,他在一個巷道里,找到了渭眠!
渭眠正蹲在一具心臟被掏空的尸體前,扯著尸體的腦袋。
站起來后說著不知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江享想了想,還是出聲打招呼。
“呃——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