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師就住在市區(qū),離著鄺思捷女兒看病的地方并不遠,鄺思捷地圖上查了下,估摸著打車過去,也就二三十分鐘。
但考慮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有點晚,鄺思捷決定了第二天再過去。
其實,在鄺思捷心目中,對那位所謂的大師,并沒抱著什么期待。
倒是王宜玲滿心期待,已經(jīng)有種病急亂投醫(yī)的心理,鄺思捷感覺妻子是被父母“傳染”了。
第二天一早,鄺思捷一家,拖家?guī)Э诘?,一行五人都去了?p> 計程車司機那里,好說歹說才同意幾人上車,似乎并不想接這個嚴重超載的單。
最后還是鄺思捷給加了錢,才勉強應下拉上全部人。
距離果然不遠,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家獨棟的三層房子。
鄺思捷到的時候,那房子門前站著一個年輕人,穿著長袍。
看到鄺思捷一行人過來,年輕人迎了上去。
年輕人:鄺先生是吧?我家?guī)煾翟诶锩娴戎耍銈兛梢灾苯舆M去。
鄺思捷:你認識我?我爸打電話給你們了?
鄺父:我沒打呀,一早跟你媽手機都沒電了。
年輕人:我不認識鄺先生你,我?guī)煾嫡f了一個鄺先生會過來,我就在這邊等著了。
說完,年輕人似乎不準備繼續(xù)交談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鄺思捷也不好再追問,感覺也不知道該繼續(xù)問什么,干脆決定直接進去看看再說。
進到屋里,屋內顯得很空曠,沒什么家用電器之類,家具也少的有點可憐。
正常來說,這種獨棟房子,在市區(qū)里價格不便宜,一般家里都裝修得不會很差。
但這房子裝修跟家具那些,都顯得有點寒磣。
墻壁只是簡單刷了白灰,屋內靠著內里的地方擺著一張很老式的長桌,長桌前后各一把同樣很老式的木椅。然后進門不遠的地方有兩張相對的木沙發(fā),木沙發(fā)中間一個木茶幾。除此以外,屋內就沒其他家電,或者擺設之類的了。
長桌靠墻的那把椅子上,此時坐著一個老人,估摸著年紀不小,怎么的也有六十來歲。
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原本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的老人,慢慢睜開眼,相對年紀,那眼神顯得很有銳氣,不怒自威。
鄺思捷看了看老人,感覺應該就是那個大師,年輕人口中的師傅。
大師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木椅,對鄺思捷做了個請的動作。
鄺思捷坐下,年輕人又招呼了鄺思捷家人坐到沙發(fā)上。
鄺思捷:那個,大師,我女兒......
大師:不用說,我知道的,丟了魂。
鄺思捷:那大師可以解決么?我們鄉(xiāng)里的陳婆說,大師才可以解決。
大師:陳婆是我的朋友,她確實找不到你女兒的魂,因為那魂隔著遠了,她找不回來。
鄺思捷:大師,那你能找到么?
大師:沒問題,只是要你們夫妻配合下就好。雖然遠了點,但也是因為你們倆才走丟的魂,找回來不難。
鄺思捷:大師放心,錢方面沒問題,只要能治好我女兒,我們肯定讓大師滿意。
大師:我說的不是錢的問題,是要你們夫妻真的去配合我。
鄺思捷:是我冒昧了,大師說吧,只要是你這邊有需要,我們夫妻肯定配合。
作為一個算是有多年銷售經(jīng)驗的業(yè)務員,鄺思捷還是有著不錯的觀人能力,他感覺對面的大師,似乎并不是那些江湖神棍,他內心不知不覺充滿了期待。
大師招了招手,年輕人走過來,從長桌地下搬出一個箱子,在地上打開。
箱子里面零零碎碎很多東西,鄺思捷感覺那些東西很雜亂,但基本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那些東西。
年輕人從箱子里,拿出一卷紅色的繩子,遞給大師。
大師沒接,對著鄺思捷方向抬了抬頭。
年輕人吧手中紅繩子綁到了鄺思捷手腕,然后把繩子伸展開來,拉到了王宜玲那邊,又綁到了王宜玲手腕,最后再綁到王宜玲懷中女兒的手腕。
年輕人走回到箱子處,又摸索了會,拿起了一個小袋子,從袋子中拿出兩個鈴鐺跟一張符紙,鈴鐺不大,大概一元硬幣大小,符紙上畫著一些紅色紋路。
年輕人看向大師,似乎在請示,大師點點頭。
年輕人把鈴鐺分別遞給鄺思捷跟王宜玲,符紙輕輕塞到鄺思捷女兒口袋里。
大師:好了,現(xiàn)在你們夫妻兩人,開始叫女兒名字。叫一次,搖動一次鈴鐺。直到叫上四十九次再停止。
鄺思捷跟王宜玲點點頭,一起叫著女兒名字,一起搖著鈴鐺。
好不容易,鄺思捷兩口子才叫滿了四十九次,叫出最后一次的時候,王宜玲懷里的女兒一下子沉沉睡去。
王宜玲嚇了一跳,女兒剛剛還一直怯怯看著自己叫名字,忽然一下子毫無征兆睡過去。王宜玲求救的眼神,看向大師。
王宜玲:大師,這是?
大師:沒事,你女兒的魂回來了,睡醒之后,就回到以前那樣了。
鄺思捷:那,那她以后不會再丟魂了吧?
大師:基本不會,起碼短期內不會。
鄺思捷:短期不會?大師,沒有什么可以一次性杜絕的辦法么?
大師:她只是太想念你們了,所以才會有一魂外出去找你們,能解決的也只能是你們做父母的。
鄺思捷有點理解不了,躊躇著,不知道怎么開口。
大師:其實她的那一魂之前一直跟著你們身邊,你們之前每天晚上都遇到,懂了么?
說完,大師就直接不說話,往樓上走去。
鄺思捷還想再問,年輕人已經(jīng)開始送客,給鄺思捷做了個請的手勢。
鄺思捷知道應該是不會得到什么回答了,默默帶著家人離開這房子。
年輕人回屋后,輕輕收起那些剛剛用過的繩子鈴鐺什么的,通通放擺好在箱子里,把箱子合上來到樓上。
樓上跟樓下比,幾乎沒什么太大差別,都是顯得空落落的,大師正坐在茶幾旁,泡著茶。
看到年輕人上來,大師指了指對面的小凳子,年輕人行了一禮做下。
大師:問吧,你今天做的很不錯,器物也完全沒錯。
年輕人:師傅,剛剛那個就是厭離?厭離既然屬于靈,為何不收也不除?
大師:對,那就是厭離,首先厭離屬于很特別的靈,甚至之前有些人并不把它合并到靈的范圍,最后爭議了很久,還是把它歸到了靈的類別上。厭離屬于生靈,之前的說法叫生魂,之所以有爭議,就因為他的源生體還是活人,至于為什么不收,很簡單,厭離歸回源生體后,厭離就沒了,變回正常的人的一魂。
年輕人:那師傅,是怎么做到看到那些我看不到的事情的?比如厭離在哪里,怎么出現(xiàn)。
大師:那是以后你要學的,暫時你還學不到,需要先把基礎的東西學好,現(xiàn)在你得把器物的原理跟制作先學透了。
茶幾上的茶開始有茶香飄出,年輕人連忙把茶給大師倒上,也給自己倒上一杯。
一老一少不再說話,默默喝著手中的茶,各自似乎都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