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把頭探到門外瞄了一眼,確認到門外已經(jīng)沒人了,楊智山這才把更衣室的門關(guān)上,他知道球隊里的其他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去集合了,他故意推遲了十分鐘時間過來。
這種故意推遲時間再過來的習慣,楊智山已經(jīng)維持了一個多星期了,原因很簡單,他身上背負了一個秘密,一個他知道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會對自身產(chǎn)生極度不利的秘密。
換好衣服,來到籃球場,教練已經(jīng)開始帶著大家在做訓(xùn)練前的放松運動。
對于楊智山的遲到,教練毫不在意,只是稍微點了點頭,因為楊智山之前就已經(jīng)向他申請過,這學(xué)期的訓(xùn)練時間,因為課業(yè)上的原因,他需要每天的訓(xùn)練集合推遲十分鐘。
因為已經(jīng)說了是課業(yè)上的原因,教練也只能通過了楊智山的請求,而且也沒再追問什么,這一度讓楊智山對教練充滿了感激。
對著教練的點頭,楊智山馬上做出了回應(yīng),急忙行了個禮,回到隊伍中,準備接下來的球隊訓(xùn)練。
楊智山是學(xué)?;@球隊的隊員,參加籃球隊其實并不算是他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是那種很熱愛籃球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小就對籃球有著莫名的天賦,稍微練習就能打出很不錯的程度,以至于校隊直接對他提出了邀請。
按照楊智山的本意,他原本是想一口回絕的,但是楊智山父母以對于后續(xù)升學(xué)有利,說服楊智山進入校隊。
而楊智山進入校隊的表現(xiàn)確實也很不錯,在他加入之后,學(xué)校校隊已經(jīng)在各種中學(xué)比賽中一路高歌,為學(xué)校拿到不少的獎杯獎項。
訓(xùn)練前的放松運動很快就結(jié)束了,教練安排隊員們先行進行投籃練習三十分鐘,之后再開始練習賽。
楊智山走在隊伍中,正準備跟隨隊伍過去球籃方向。
忽然一陣聲音響起,楊智山能聽得出來,那聲音屬于自己的隊友章秋明。
章秋明:裝屁哦,每次都遲到,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知道哪里來的優(yōu)越感,弄得每次比賽都是他一個人贏下來的一樣。
楊智山看向章秋明,章秋明也剛好看向楊智山的方向,對視之下,章秋明對楊智山笑了笑,笑容很燦爛很陽光。
楊智山回以一個笑容,在隊內(nèi)其他人眼中,楊智山跟章秋明兩人關(guān)系一直很好,剛剛進隊時候的楊智山,幾乎每天都粘著章秋明。
章秋明走到了楊智山身旁,一手直接搭到了楊智山的肩膀。
章秋明:想什么呢,神色不安的樣子,最近怎么一直遲到?忙著追女孩是不,要不要哥們幫忙?
楊智山:算了吧,還追女生,哪來的時間,最近學(xué)習有點追不上了,放學(xué)后要騰出一點點時間,把不懂的知識點匯集一下,晚上回去再重新整理一下思路,怕晚上回去就忘記這些事情了。
章秋明:也是,咱們這種學(xué)校,基本都不會有空閑時間,真慘,別說追女孩子,幾乎吃飯時間都要減半了,我們籃球隊的,估計是全校最自由的了。
楊智山點點頭,不著痕跡間蹲下身去整理鞋帶,趁機甩脫了章秋明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章秋明或者感覺有點尷尬,離開楊智山的身邊,回到原本的位置。
離開的過程,楊智山又聽到了章秋明聲音。
章秋明:我擦,就不該給這種狗東西好臉色,動不動帥臉,像是全世界欠了他錢一樣,什么東西。
楊智山只當作沒聽到一般,整理好鞋帶之后,默默走到了投籃練習的隊伍中。
楊智山知道自己除了當沒聽到,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畢竟自己聽到的,別人根本沒有說出口,僅僅是自己聽到了,或者說,除了自己沒人能聽到。
自從自己有了那個秘密之后,楊智山就慢慢知道了,自己擁有了這種可怕的能力,對自己可怕,對別人也是很可怕的能力。
投籃練習算是球隊的基礎(chǔ)練習,這種基本功的東西,并非都是以專業(yè)球員為目標的小隊隊員,基本都不會很上心,都是抱著半敷衍的態(tài)度完成。
三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就是日常的訓(xùn)練對抗賽。
在教練的指揮下,隊員分成了兩隊,進行日常的對抗練習,章秋明恰好跟楊智山分在了同隊。
章秋明主動過來,伸出右手,向著楊智山做出了拍擊邀請。
忍著內(nèi)心涌出的惡心感,楊智山笑著過去跟章秋明做了拍擊,并且做了一個兩人以前最習慣的撞胸,這算是兩人一直以來的打招呼方式。
對抗賽正式開始,主打前鋒位置的楊智山再次擔起了前鋒的位置,章秋明則再次擔起了平時的中鋒的位置。
往常的很多次校際比賽,甚至省市級比賽,都是楊智山擔當前鋒,章秋明中鋒配合的位置,這樣的打法,歸咎于兩人的默契,而事實也證明了教練的眼光很不錯。
日常的訓(xùn)練時間,教練很少會做這樣的編排,一般都是把兩人錯開來,預(yù)防萬一的意外,兩人之一也能跟其他隊友做出更好的配合。
一般都是有正事比賽的前一兩個星期,才會這么編排,讓兩人熟悉默契配合。
楊智山聽到周圍傳來隊友們的各種抱怨聲,幾乎所有人都有點不滿這種編排。
章秋明:什么鬼,最近又沒比賽,想讓對面對生活失去信心還是怎樣。
狄志文:我擦,跟這兩個粘球大王一個隊伍,老子還玩?zhèn)€毛。
王宇:什么哦,對面直接啊兩個頭牌綁在一起,我們是上來看球還是上來打球?
張偉偉:我勒個去,平白無故被虐一頓,教練今天抽什么風了?
......
一下子嘈雜繁亂的聲音傳來,而且像是加了擴音效果一般,讓楊智山腦袋一陣疼痛,有種信息過量,無法接收的感覺。
下意識間,楊智山就直接把雙手覆在了腦殼兩旁,在太陽穴上搓揉了幾下。
或許是動作幅度大了點,章秋明似乎注意到了楊智山的異常,他拍拍楊智山的肩膀。
章秋明: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跟教練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