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碧大人
其他人分頭離開了,呂途安站在密道口外,走出房間,站在門外的走廊上,打量起這棟房子。這時他聽見頭頂上有輕微的聲響,他抬起頭向上看去。
猛然見到一張丑陋的臉,五官扭曲在一起,還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呂途安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一掌擊出。但怪物倒掛在門框上的身形一閃,又不見了。
這是什么鬼?!呂途安疑惑起來,出現(xiàn)了幾種變異魔他是知道的,但是這個樣子的魔從來沒見過。而且身上魔的氣息也很奇怪,不是他所能感應(yīng)到的魔的氣息,而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特殊的氣息。這到底是不是魔?
這里光線昏暗,走廊上只有一個燈忽閃忽滅。這里地形又不熟悉,他不敢亂跑。于是慢慢退入了房間里,并且迅速布下一個簡單的困陣。
他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他讓房間門開著,自己隱藏在法陣中。
腳步聲靠近,只要剛才那個鬼東西進(jìn)到陣?yán)?,他就能想辦法抓到它,不管它是人是魔。
腳步聲走到門口,并沒有進(jìn)來。而后他聽見門口的密道開關(guān)被轉(zhuǎn)動,密道口關(guān)上了。
這個鬼東西到底要干嘛?呂途安在陣中暗自戒備,它該不會是覺得我會從密道跑掉所以事先堵住我的去路吧。
他冷笑一聲,快進(jìn)陣吧,讓我好好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呂途安手中掐住了法決,隨時準(zhǔn)備出擊。但這個鬼東西竟好像消失了一般,再沒有了動靜。
這樣守株待兔也不是辦法,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梅哲婷,于是呂途安撤了法陣。這種靠法力維持的法陣與法器維持的法陣不同,時刻在消耗他的法力,雖然沒有發(fā)動時消耗很少,但一直維持著也是個負(fù)擔(dān)。
他想了想,還是去打開密道口吧,看這里的情形,魔多半已經(jīng)通過這個密道轉(zhuǎn)移了,多留無益。
當(dāng)他的手剛觸到密道的開關(guān)時,心中警鐘大作,他連忙撒手后撤?!芭椤币宦暎瓉硭镜牡胤奖皇裁礀|西砸到,發(fā)出一陣巨響,地上都有了絲絲裂紋。
呂途安沒有繼續(xù)后退,反而上前一掌拍出?!班亍币幌拢牡搅耸裁礀|西身上,觸手是一把毛毛的感覺,好像碰到了什么動物身上一樣。
呂途安不想再耽擱了,他打出幽火懸于身前,看清了面前的這個丑陋的鬼東西,正是之前的丑怪人。但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怪物,有些吃驚,聽周公瑾說魔在搞什么邪惡實驗造怪物,難道這個就是魔造出來的怪物?
丑怪人已經(jīng)撲了過來,呂途安幾把幽火打過去都被躲過,他一沉吟,手中燃?xì)獬嗷?。丑怪人周身的魔氣更旺了些,兩人周旋中,把原本整潔的房間搞得七零八落。
呂途安的長項是法陣,正面攻擊稍弱,與丑怪人周旋堪堪斗個旗鼓相當(dāng),無意間,密道門的開關(guān)又被打開了。
密道門緩緩開啟,呂途安正背對密道,他發(fā)現(xiàn)密道門開啟后正要回頭去看,卻突然發(fā)現(xiàn)密道中一道魔的氣息迅速靠近。
一股大力身后襲來,他連忙避開,但因身前有丑怪人阻擋,他閃避不及,被一張大口猛然咬住右肩。
“啊——”呂途安一聲慘叫,一只像鱷魚一樣的怪物,四肢著地?fù)湎蛩?,大嘴一張,從身后咬住了他的右肩?p> 此時丑怪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反倒退出門外,房門一關(guān),身上魔氣蕩起,“啪”整棟房子里的燈火又瞬間熄滅。
它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整棟房子只剩下房間里傳出來猛烈的戰(zhàn)斗聲,怪物的咆哮聲,人的慘叫聲,家具東撞西倒的聲音。
良久,房里的聲音漸漸熄滅了,好像一切歸于平靜,悄無聲息。
——
“呂途安,你在嗎?”周公瑾和猴子兩人大喊。
“大師兄,大師兄。”梅哲婷也高聲喊道。
他們打開燈,好像跟離開時沒什么區(qū)別……不,二樓的房間門關(guān)著。幾人上了樓,周公瑾在門口聽了聽,沒有動靜,他示意其他人后退一些,然后一把推開門。
房間里面漆黑一片,他放出幽火,頓時眼前一片狼藉,家具都翻到在地,還被砸碎,更可怕的是呂途安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只手臂掉落在離身體一米遠(yuǎn)的地方,他邊上還有一只鱷魚一樣的怪物,肚子上一個大洞,腦袋歪在一邊。
“呂途安!”
“大師兄!”梅哲婷痛呼一聲。
猴子上前探了探鼻息:“還有氣!”接著立刻給呂途安止血,他看得出來,呂途安自己已經(jīng)給自己止過血了,但是實在是失血過多。
然后給他試了各種恢復(fù)術(shù)治愈術(shù),因為是物理創(chuàng)傷,收效甚微,不過好歹命保住了。
梅哲婷控制不住低聲哭泣起來,剛才她得知局淮安死了,現(xiàn)在大師兄又是這幅樣子,她的神經(jīng)不免有些崩,實在需要發(fā)泄一下心里的傷痛。
周公瑾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他也說不出安慰的話,同時他心里也有些自責(zé),明明知道呂途安喝了會讓人暈的礦泉水,卻還是留他一個人在外面。雖然當(dāng)時看起來這里沒人,但還是危險的??!
“是我有欠考慮,我……”周公瑾輕聲說。
“別說了,也不能全怪你,我們趕快離開吧?!泵氛苕梦宋亲?,“你要找的那個人應(yīng)該不會在這里了?!?p> “現(xiàn)在找不找他已經(jīng)不重要了?!敝芄獓@了口氣,他背上呂途安,沒想到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
“公瑾!要不休息一下吧,你今天用了三次那個術(shù),早透支了,我來背呂途安?!焙镒右话逊鲎∷?,接過呂途安。
“不,我們必須盡快離開,誰知道這里還會不會有什么東西過來?!敝芄径ㄩ]了閉眼,“走吧?!?p> “也不知道胖子有沒有通知到人?!焙镒余止玖艘痪?。
幾人下了樓,正要走出門,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山魈怪尖叫一聲向外逃竄而去。
接著周公瑾和猴子脖子上的掛件跳動起來,他們現(xiàn)在弱的弱,殘的殘,二樓的房間里有了動靜。
“快跑!”周公瑾低呼,三人飛快向外跑去,山魈怪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他們?nèi)藖聿患胺直娣较?,奪路而去。
凌晨一兩點鐘的夜空,空曠而悠遠(yuǎn),高懸天際的彎月明亮而神秘。而在這片美景下是幾個倉皇奔逃的人。他們沿著往下的地勢,迅速撤離,但是脖子上掛鏈的抖動仍然越來越猛烈。
終于跑在最后的周公瑾察覺到身后的呼呼襲來的魔氣,一躍轉(zhuǎn)身,雙掌赤火拍出,及時燒化身后一片魔氣,他胸膛劇烈地起伏。猴子和梅哲婷停下里轉(zhuǎn)身看他,他大喝一聲:“你們先走!”
跑一個算一個,這是他想說的話,因為他看到白大褂和另一個高階魔,帶著二十幾個中低階魔追了過來,這陣勢,以他們?nèi)爽F(xiàn)在的樣子是無論如何沒有勝算的,何況還有一個生命垂危的呂途安。
這道理,在場幾人都明白,留下就是送死,只有分頭跑也許還有一些生機(jī)……
敏捷、速度、防御三個術(shù)套了過來,猴子背著呂途安和梅哲婷兩人堅定地站在周公瑾身后。
“嘖,你們……”
“要走一起走,不走就一起上!”猴子把呂途安用衣服綁在自己身上。
“嗯!”梅哲婷重重一點頭,別忘了,她是一個完好的戰(zhàn)力。
一咬牙,周公瑾凝聚法力,迅速說道:“白大褂戰(zhàn)斗時以魔氣為主,交給猴子,另一只高階歸我,梅哲婷防御支援?!彼秃镒觾扇艘蛔笠挥野衙氛苕米o(hù)在中間。
二十幾只中低階他沒有提,猴子撐開高階氣盾,能擋一刻是一刻。梅哲婷把法力源源不斷地輸給他們,同時釋放各種輔助法術(shù)支援兩人。她還可以對付掉兩三只低階,她想。
為首那只魔氣雄厚的高階魔,體格高大,身上隱隱環(huán)繞著黑霧般的魔氣,周公瑾聽見白大褂叫他碧大人。
碧大人昂著頭,斜覷著面前三個弱小的人類:“就是他們幾個破壞了我的祭祀大陣?還把你的實驗室搞成那樣?”
“是。”白大褂恭謹(jǐn)?shù)鼗卮稹?p> “廢物!”碧大人冷哼一聲,吩咐道:“抓起來。”看上去也不打算親自出手。
身后中低階魔一擁而上,白大褂不再托大,也放出魔氣,攻了過來。猴子迎住白大褂,只能用法術(shù)被動防守。
碧大人不出手,周公瑾正好可以先把一批小嘍啰清理掉。他之前就聽猴子說,白大褂可以把死的魔變成僵尸魔,若僅僅是打死,也會不斷復(fù)活,沒完沒了。
所以他也不留手,出手就是赤火,中低階魔根本挨不了赤火兩下就被燒化。這樣就能避免被白大褂再次利用,但很可惜,法力有梅哲婷支援,他的體力卻已快到極限。
二十幾只魔圍著三人,不斷進(jìn)攻,就算有高階氣盾防護(hù),仍然捉襟見肘。這一場惡斗中被他燒化的魔就有十幾只,梅哲婷法力支援的同時也爆發(fā)了一股義無反顧的氣勢,干掉了四五只低階魔。而猴子面對一只魔力雄厚的高階魔,居然也硬生生拖延了二十幾分鐘。
地坤術(shù)是一個頂級法術(shù),周公瑾不知天高地厚,在一日內(nèi)連用三次,已經(jīng)對身體造成很大的負(fù)擔(dān),一再戰(zhàn)斗已是勉力支撐。
燒掉手邊一只中階,被另一只魔一掌拍中,他一個踉蹌倒地,居然一時爬不起來。
這時,碧大人也有些不耐煩了,對方才三個人類,自己卻損失了這么多手下,他準(zhǔn)備親自出手捏死這些螻蟻!
瘋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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