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把車開走了?!?p> “去吧,注意安全?!?p> 晚上九點多鐘,季維安開車離開了昆家。
站在門口,昆媽媽揮了揮手,笑得那叫一個慈祥喲,直至車燈消失不見,她睜大了睛明閃爍的眼睛。
喲西,是時候展現(xiàn)一個媽媽的魅力了。
坐在沙發(fā)上吃零售的小昆,眼見著他老媽鬼鬼祟祟、躡手躡腳的上了樓,然后從自己的房間轉了一圈后,輕輕的推開了姐姐的房門。
老媽在搞什么,地道戰(zhàn)嗎?
廚房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雪梨正在房間里上網查資料,由于太過專注,半天才注意到了身后的人:“怎么了,媽?!?p> 坐在床上,昆媽媽笑得像個天使:“沒事,我就坐坐,你繼續(xù)查,我等你?!?p> 這是明顯有話說呀,雪梨停下了手里的事,陪媽媽坐在了床上:“有什么話,說吧?!?p> 只見,昆媽媽眼神飄忽的看了看窗外:“維安走了?!?p> “是呀,我剛才都聽到你在門口跟他告別了?!眿寢尯孟裼悬c奇怪,“難道你是來檢查我身體的,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不用擔心,身上不會留下任何疤痕的。”
“那就好,那就好。”昆媽媽電光火石般的笑了一下。
看來不是來問這個的,雪梨繼續(xù)疑惑。
“維安終于從國外回來了哈?!崩寢屚蝗缙鋪淼母袊@。
“是呀。”不是都玩了一天了嗎。
“你們兩個現(xiàn)在是住在一起吧?!?p> 雪梨想了下:“算是吧,舅舅的房間很大。”
“既然這樣的話,明人不說暗話,作為一個開明的母親,我覺得,你們還是要保護好自己,畢竟你們還在讀書,當然了,你們要是商量好了想要一個孩子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們帶?!闭f著,昆媽媽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東西,上面明晃晃寫著三個大字,避孕套!還是極薄的喲。
雪梨一下就蒙了眼,臉蛋騰騰騰的往上燒:“媽,你這是,你這是?”
面對女兒的尷尬,昆媽媽則不以為然,只見她撕開外包裝,拉出小套套,一本正要的開始給女兒講起課來:“我曉得你們都還年輕,雙方都沒有什么經驗,作為長輩呢,我覺得我有義務教會你們保護自己,再次重申一遍,我當然不是反對你們要孩子,畢竟小昆也長大了,我現(xiàn)在的時間一大把,有個外孫在我也好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呵呵呵,眼看你們都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吶!”
“媽媽媽媽媽媽!”雪梨連忙叫停了老母親。
咦,我是誰,我在哪,我做干什么?
雪梨對自己發(fā)出了靈魂三問,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媽媽無厘頭,但這么大刺咧咧拿出這種東西給女兒上課未免也太彪悍了吧。
難不成是爸爸走后,媽媽太寂寞了?
……
她在想什么!!雪梨為自己的幻想感到羞愧。
昆媽媽臉色一喪,突然一副要哭的樣子:“是不是我說晚了,你們已經用過這個東西了,畢竟維安可不是蓋的,媽媽還是晚了一步?!?p> “當然沒有!”雪梨連忙否定。
“還是說你嫌媽媽年紀大了,太啰嗦,太多管閑事了?!?p> “怎么會呢!”雪梨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昆媽媽眨著純真的大眼睛。
“額………”雪梨竟半天說不出話,半晌,她手一比:“請,請你教我吧!”
“好咧!”昆媽媽重獲新生。開心的像個孩子。
接下來的十分鐘,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套套講座,昆媽媽不知從哪搜來的資料,把套套的種類、區(qū)別、價格、用后感想,現(xiàn)在的龍頭企業(yè),未來的發(fā)展趨勢,以及套套的前世今生,從頭到尾數了一遍。
雪梨竟然覺得,她做了半生家庭主婦的媽媽,竟然有當老師的潛力。
最后關鍵部分,就是這個用法了,昆媽媽講得極細、極祥,極通透,可謂是如臨其境,如臨大敵!
“記住,如果拔出來時這個東西不小心留在了體內,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慌,不要亂,冷靜就醫(yī),絕不僥幸!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醫(yī)院的護士姐姐們什么沒見過,不用害羞喲?!?p> “……”
雪梨捂著額頭,都快哭了。
“都記住了吧?!?p> “嗯!”
“那你給我重復一遍?!?p> “蛤?”
就在這時,樓下的小昆突然喊道:“媽!你鍋里煮的東西沸騰啦!”
“遭了,我的糖水!”昆媽媽噌的起身。
謝天謝地,雪梨終于松了口氣。
走到門口的昆媽媽突然回頭,雪梨以為她要殺個回馬槍,差點沒從窗戶上跳出去。
“又怎么了?”
“這個東西,我房間里還有很多,一會我全拿給你呀?!崩寢尩难劬铮W爍著希望的光芒。
雪梨嘴角一抽:“……好。”
“OK!”昆媽媽勝利握拳:“女兒,let’s party!”
房門,終于關上了。
良久,雪梨用兩根手指捏起床上的橡膠物,一臉嫌棄的扔到了垃圾桶了。
真是的,媽媽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洗完澡后,雪梨躺在床上,臉上還是像火一樣的燒,扯過枕頭蒙在頭上,嘆了口氣,翻了個身。
床頭柜上的手機一閃一閃的,拿過來一下,是小舅舅發(fā)來的信息:你媽氣消了吧。
雪梨有些無奈的笑了,想她那黑白通吃的笑面虎小舅舅,在這個世上唯一怕的人,恐怕就是她那個偶爾搭錯神經的媽媽了吧。
坐起身,雪梨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擦著頭發(fā),腦子里一遍一遍的閃過下午潘家奶奶的哭求:丫頭,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孫子吧,他才22歲呀,不能就這么毀了,他只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可憐孩子,奶奶求求你,求求你了……
沒有媽媽……
緊接著,季維安冰冷的警告聲就響了起來:不準心軟!
寒涼的月色透過窗戶,折射在整齊的書桌上。猶豫過后,雪梨還是撥通了林南軒的電話。
“喂,舅舅,撤訴吧?!?p> “嗯,想好了,你先不要告訴維安!”
“我怕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