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說的很有道理,我深以為然?!?p> 李乾宸聽完,點了點頭,十分認(rèn)同李真麟的想法:“天地貴生,乾坤貴養(yǎng),陰陽化萬物,眾妙自有道。我等雖是混元道主,執(zhí)掌無上至寶,但卻不可淫逸驕奢,妄自尊大。至寶只能作為我等的護身之物,卻不可利用其多造殺孽。至寶的威力有多大,咱們都清楚,一旦催動至寶的本體,別說是揮出一擊了,光是逸散出來的氣息,都能把元景界化作齏粉。屆時,除了咱們四個至寶之主,八成是沒有幾個人能夠的活下來的。這樣的業(yè)力,也太大了?!?p> “業(yè)力?”
李玥凰冷冷一笑,毫不在意:“身為混元道主,大道位格加身,還需要怕業(yè)力嗎?”
“雖不怕業(yè)力,但內(nèi)心何安?”
李乾宸溫言相勸:“我們身為混元道主,自當(dāng)胸懷廣闊,憐愛蒼生。既然大道早已經(jīng)注定周天之中的萬事萬物,都將會被我們踏在腳下,世上沒有誰能夠威脅到我們。那么,為何我們就不能多存幾分悲憫之心,慈善之念呢?更何況,元景界乃是我們的家園,若是我們輕易祭出大道至寶,第一個要毀滅的就是我們自己的家園。”
“那萬一要是遇到了不用大道至寶對付不了的敵人該怎么辦?難道就任由他們打殺了咱們不成?”
李玥凰猶自強辯道:“至于家園?真是可笑!咱們的父母,早已仙逝。剩下的至親,就是哥哥和大兄還有嫂嫂。只有至親在的地方,家園才是真正的家園。只要你們還在,大不了咱們到時候換個世界,一樣的逍遙自在,無盡周天那么多宇宙,還差元景界這一個嗎?”
“只要平時謹(jǐn)慎些,是不可能遇到生死危機的。更何況,身為混元道主,自有無量氣運加持,不可能會遇到我們對不了的敵人?!?p> 李乾宸又道:“當(dāng)真要是遇上了這種情況,那便不必多說,直接祭出至寶,一定要以保全自身為重?!?p> 其實,李玥凰終究只是小女兒心性,她哪會想那么多事情?
什么世界毀滅呀,守護眾生啊,她根本沒有半點興趣。
她最想要的,是她所愛著的人,愛她,疼她,在意她。
李乾宸若是說出,不管什么情況,都要以蒼生大義為重,那她心中一萬個不痛快,肯定不依。
但李乾宸卻說,若真是遇到危急情況,一定要以自保為先,這就說到了李玥凰想聽的地方。
李玥凰立時便喜上眉梢,嬌羞道:“那我就聽哥哥的嘍?!?p> 女子就是這樣,要是想和她們講道理,那完全就是妄想。
她們天生就比男子感性,她們很多時候都不在乎什么道理,她們只在乎自己的情感是否得到滿足。
李玥凰的面龐,精致的如同一枚巧奪天工的瓷娃娃。一笑起來,顯得純粹而又純真,分外惹人憐愛:“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絕不會祭出大道至寶,不會毀了咱們的家園。哥哥,大兄,你們說,這樣行不行嘛?”
李真麟道:“自然可以?!?p> 李乾宸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于凌澤宇,依舊神游天外,不假他物。
兄妹幾人又說了一會兒子話,李乾宸和李玥凰便各自回去了。
……
鹿泉殿,偏殿之中。
李語蓉獨自坐在軟榻之上,左手摩挲著右手腕子上的一枚儲物手鐲。
這枚儲物手鐲是用一種暗紅色的金屬打造而成,雕刻出青鸞牡丹的圖案,嵌著三顆粉色的寶石。
正是她在明性殿中李真麟送給眾人的儲物手鐲,她自然也有一份。
她摩挲著,又摩挲著,不停的摩挲著,反反復(fù)復(fù),來來回回的摩挲著。
半晌,她才停了下來。
而后,她感受著體內(nèi)的那一股強大的力量,渾厚綿長,帶著強大的威能,那是獨屬于武玄強者的力量!
她深入的感受著,這強大的力量,簡直令人陶醉!
好似下一刻,只要她稍稍一用力,她就能飛縱天空,翱翔云端。
她翻手拿出一面銅鏡,這面銅鏡明顯是一件靈器。
普通的銅鏡,雖然也可以照出人的影像,但是卻顯得模糊不清,還會出現(xiàn)很大的色差。
而這一面銅鏡卻有所不同,只要在使用的時候輸入能量,就和李乾宸前世的那些普通鏡子一般,可以清晰無比,毫無差錯的照出鏡中事物的形貌。
李語蓉看著鏡中的自己,皮膚細(xì)膩,眉眼如畫,面如芙蓉,光彩照人。
明明已經(jīng)年近三十了,看著卻還是如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年少青春,曼妙多姿。
畢竟,她現(xiàn)在乃是半步武源之境的人族修士,壽元足足超過五百載。
相比于三十歲的年齡,她在同境界之中,端的是年輕無比。
此刻的她,看著鏡中的人影,竟也被自己給驚艷到了。
李語蓉不禁有些懷疑,鏡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這么的美麗,這么的年少?
從前的她,修為低下,壽命比一般凡人長不了多少。
更重要的是,她天賦實在是太差了,是最最差的單靈根,靠著四長老為她貪墨下來的資源,才勉勉強強的修煉到了凝氣圓滿。
但是,這也是有后果的。
她本身資的質(zhì)太差,就不說了,原本的功法也非常的差,很不適合她的體質(zhì)。煉化各種修煉資源的效率緩慢就不說了,關(guān)鍵是還會產(chǎn)生很多的廢物殘渣殘留在體內(nèi)。
這使得她,竟然看起來比沒有修為的同齡凡人還要老一些,實在是真正的是“半老徐娘”。
哪里能夠想到,如今一朝之間,就從昨日黃花,變成了豆蔻年華。
此時的她,激動的難以復(fù)加,如在夢中。
她那纖纖素手,顫抖著撫摸上自己的臉頰,感受著那真實無比的觸感。
頓時,她笑了,又哭了。
又笑了,又哭了。
再笑了,再哭了。
哭哭笑笑,笑笑哭哭,叫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
最終,她還是笑了。
因為,她總算是離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他,更近了一點。
雖然,只是表面上更近了一點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