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進(jìn)廚房盛了一碗飯出來擺到男人面前,男人道了聲謝才拿起筷子開吃。若是尋常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少不了要聊幾句閑話的。但現(xiàn)在有外人在,大家頓時都變得拘束起來。
錦書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夾著菜,一邊偷偷觀察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陌生人。他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身上還穿著自己那套黑色錦衣,臉上雖然帶著幾道淺淺的傷口,可不難看出男人的長相還是很英俊的。
他雖然受了傷,但夾菜的時候手卻非常穩(wěn),而且吃飯的動作也十分斯文,一看就知道這人的身份不同尋常。若要說他這舉動和誰相似的話,那錦書首先想到的就是韓逸。
桌上只能聽到碗筷碰撞的聲音,錦書實在憋得慌,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迅速抬頭,一雙眼睛緊緊盯住錦書,過了兩秒才平靜地回答道:“蕭玄亦?!?p> “哦!那你家住哪里的啊?”
“我就是蜀州人?!笔捫嗨坪醪⒉幌脒^分詳細(xì)地解釋自己的來歷,這一點錦書也看出來了。不過她就只有這個喜歡捉弄人的惡趣味了,所以便假裝出一副聽不明白的模樣。
“蜀州哪里?。空f來聽聽唄。還有你是怎么受傷的?是不是……”見女兒嘰嘰喳喳個沒完,葉氏一臉無奈,忍不住打斷了她的問話。
“好了小錦,讓你蕭大叔先吃飯。”
“哦!”錦書癟癟嘴沒再說什么。
吃完飯后葉氏便去收拾碗筷了。錦書還記得爐子上熬的藥,所以專門去給蕭玄亦端出來。男人看著那晚黑乎乎的中藥,沒有一點猶豫就端起了碗,面色不改地一口氣全喝光了。
錦書見此忍不住在心里感嘆:這才是真漢子??!
喝完藥之后蕭玄亦便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座黑色的小山似的。等葉氏從廚房出來,他才找機(jī)會開口請求道:“葉夫人,我身上的傷要養(yǎng)好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可否在你家暫時住下來?如今我身無分文,也沒有辦法報答夫人的救命之恩,若是夫人不嫌棄,這段時間就由我負(fù)責(zé)你家的農(nóng)活吧!”
葉氏沒想到他打算住下來,所以愣了一下。
“沒事兒,你可以等傷好了再離開。只是我們家房間有限,恐怕要委屈你和我兒子擠一擠了。至于干活兒……還是算了吧!你身上還有傷呢,等傷好了再說?!?p> 李錦書十分清楚葉氏的為人:善良又心軟,所以在男人開口的時候她就預(yù)料到了最終結(jié)果。不過眼下她已經(jīng)確定了蕭玄亦暫時不具備威脅性,所以讓他住下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過……錦書眼睛一轉(zhuǎn),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大叔,你識字嗎?”
蕭玄亦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會?!?p> 錦書嘴角一揚:“那行了!娘,咱們也不用去鎮(zhèn)上請先生了,就讓蕭大叔教我們認(rèn)字好了。”
錦書單方面宣布結(jié)果,葉氏卻擔(dān)心蕭玄亦不愿意,于是轉(zhuǎn)頭以眼神詢問他。不過蕭玄亦倒沒表現(xiàn)出不愿意的意思,而是爽快地應(yīng)道:“好!”
蕭玄亦答應(yīng)了就意味著葉氏不用再拿錢去請先生了。省了一筆開銷,她自然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