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名叫Hot Ary的商業(yè)大樓的樓頂,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圍欄外,看著底下熙熙攘攘走過的人群,雙腿不斷地顫抖著,之所以會那么害怕,是因為他待會將要爬上那個圍欄……跳下去……
最終鐘川他們和姜妍約好了,這周六要去拍婚紗照,本來鐘川說他聯(lián)系攝影館的,不料姜妍早就已經(jīng)物色好了相識的攝影師。
“她好可憐啊,”在走回店里的路上,趙青淺向身旁并肩走的鐘川說道:“相戀十年的男朋友,說沒就沒了?!?p> “所以我們的任務(wù)就是要把這一份可憐降到最低啊?!辩姶ㄞD(zhuǎn)頭瞥了一眼這個爸媽幫找好的女朋友,母胎solo的他嘗試在趙青淺身上幻想著失去她的感覺。
應(yīng)該會沒什么感覺。
鐘川又把頭轉(zhuǎn)向前方的路,他確認(rèn)自己還沒喜歡上她。
“要是姜妍能見她男朋友最后一面就好了,她男朋友也真是的,為什么不提出要和她見一面,反而是要看她穿婚紗?”趙青淺在抱怨,在她的設(shè)想中,張忠要是去見姜妍,姜妍或許不會那么傷心。
“他也有他的顧慮啊?!辩姶p手抱著后腦勺,抬頭看著已經(jīng)昏暗下來的天空,剛才聽了那么多姜妍說她和男朋友的故事,也大致了解了姜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果她知道他男朋友不是真的的死亡了,估計會下去一起陪他,你看那個張忠送給她的頭繩都戴了十年?!?p> 趙青淺點點頭,若有所思,沒有回復(fù)。
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一座商業(yè)大樓時……
“馬上停下來!”鐘川耳邊里忽然出現(xiàn)了白的聲音。
鐘川下意識地抓住了趙青淺的手,讓她一起停了下來。
趙青淺剛想問怎么了,一聲巨響的打斷了她。
“撲通!”
一個人從天而降!在距離鐘川和趙青淺不足10cm處摔了下來。
當(dāng)時就血濺當(dāng)場!粉身碎骨!要是鐘川他們倆走快一步!極有可能被砸死!
鐘川在心里面默默地感激了一番白。
鐘川和趙青淺都沒有失聲大叫,他們都被眼前的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得魂都沒了,不是不害怕,是害怕地叫不出聲音。
過了幾秒鐘,鐘川從嘈雜的人群叫喊聲中蘇醒過來了,有人已經(jīng)報了警叫了救護(hù)車,他看了一下眼前的這一具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尸體,按理來說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臉了,可不知怎么地,鐘川的腦海里閃出一個大叔的面孔,而他的內(nèi)心深處告訴他,這個面孔就是這具尸體的主人。
快速搖頭甩掉了腦海中的畫面,看著身旁還是驚魂未定的趙青淺,鐘川輕輕地?fù)u了一下她的肩膀。
“青淺姐,沒事吧?”
趙青淺機(jī)械地轉(zhuǎn)頭看向鐘川,淚水眼淚不斷地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鐘川只是擔(dān)心地看著她,又問了一遍剛才的那句話。
趙青淺忍不住了,“哇”地一聲,抱著鐘川哭了起來,類似的事情,又一次發(fā)生在了她身上。
這讓鐘川有些猝不及防,雙手都不知道擱哪,最后只能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那些歐巴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她的后背。
這是趙青淺第一次向鐘川展現(xiàn)出柔弱的一面。
不過這樣也正常,遇到這種事情,不論是誰都會害怕的吧?多走一步就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趙青淺和鐘川在警察來之前一句話也沒沒有說,就這么一直抱著,在警察來之后,他們兩個才分開。
趙青淺剛才抱著鐘川完全是無意識的決定,她的心里到現(xiàn)在還是拔涼拔涼的,差點就要和她父母兄弟姐妹們陰陽相隔了。
躺在鐘川他們面前的人,是旁邊的一棟20多層的商業(yè)大樓的員工趙青淺,目前還不清楚這名死相慘狀的男子是自殺還是他殺。
警察拿了一些干凈的毛巾給鐘川和趙青淺擦了一下身上的血跡,問了一下他們當(dāng)時的情況。
“這個人在摔下來之前,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么?比如說聽到他叫喊聲什么的?”一個臉圓圓的,眼神銳利的中年警官問道。
現(xiàn)在只有鐘川在接受詢問,趙青淺還沒有緩過來。
鐘川聽了警官的問題后,一邊回想著一邊緩慢地?fù)u頭:“沒有,什么叫喊聲都沒有,他的直接就掉落在我們的跟前的,我就聽見了他落地的時候那巨大的響聲。”
警官說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通常從高樓處落下,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清醒狀態(tài)下應(yīng)該都會有出于恐懼而產(chǎn)生地本能大喊。當(dāng)然,一些極少數(shù)跳樓自殺案除外,這樣的人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徹底失去希望了。
所以他殺的念頭就浮現(xiàn)在了警官的腦海中。
“那你們先回去吧,留下個聯(lián)系方式,到時候有什么需要再聯(lián)系你們可以么?”中年警官看著眼前的這幢大樓,今晚又要加班不能回家吃飯了。
“我讓人送你們回去吧,你們一身血漬,也不方便打車吧?”中年警官看著趙青淺還是一副害怕的樣子,便好心地問道。
“好?!辩姶]有理由拒絕,現(xiàn)在趙青淺已經(jīng)挪不動腳了,根本不可能再走著回去:“麻煩你了?!?p> “不麻煩,”說著中年警官向不遠(yuǎn)處的一名年輕的警官招招手:“小吳,麻煩你送一下他們兩個回家?!?p> “你們要回哪里?”小吳看了看車?yán)锏暮笠曠R,正在揣摩著鐘川和趙青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因為看起來既不像戀人,又不像姐弟。
“青淺姐,你家在哪?”鐘川轉(zhuǎn)頭看向趙青淺,才發(fā)現(xiàn)她坐得離自己非常地近,幾乎是貼在自己身上的,而且身子還不斷地顫抖,看得出來她依然還是很害怕。
趙青淺搖搖頭,一想著回到租的房子要自己在那呆一晚上,后背就發(fā)涼。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好……”鐘川又拍了拍她的后背:“那我們先回店里吧?!?p> 在那幢大樓處的某一層樓層內(nèi),一個身材火辣,穿著紅色旗袍的成熟女人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臺旁,看著樓下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搭乘著鐘川的警車,邪魅一笑。
“沒想到是居然是他,難道老鉤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
……
回到便利店,周靜云一家三口是看著鐘川是扶著趙青淺走進(jìn)來的,紛紛站了起來,關(guān)心地詢問。
“怎么了?”周靜云看著鐘川他們問。
趙青淺臉色很差,嘴唇發(fā)白,禮貌性地向周靜云點點頭,就被鐘川扶到休息室里了。
“不要出去!”躺在床上的趙青淺,拉著正要離開鐘川的手臂:“我害怕……”
周靜云和張玉河在門口看著,雖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可以猜出來肯定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
周靜云走了過來,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下鐘川。
鐘川向周靜云搖搖頭,他覺得此時不方便把這件事說出來。
趙青淺看到了周靜云,松開了鐘川的手臂,可憐巴巴地看著周靜云問:“靜云姐,你能在這里陪我么?”
周靜云和鐘川相視一望,她向鐘川點點頭。
鐘川也覺得周靜云在這里陪著她比自己在這里好,而且更何況,周靜云也有著知心大姐姐的樣子。
回到了便利店里,鐘川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玉河。
張玉河聽著都為他們捏把汗。
“那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睆堄窈痈锌馈?p> “對啊,當(dāng)時白顧問叫住了我,不然現(xiàn)在你就看不到我們了。”這次鐘川是真的感謝白,并看向了他:“通常你都會跟在我的身邊?”
“不,”白搖頭:“我接到命令,只是今天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p> “誰的命令?”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卑渍f著,眼珠子又轉(zhuǎn)了轉(zhuǎn):“話說你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完全不用擔(dān)心,你剛才不是還沒看到趙青淺的死亡時間么?她可是你爸媽幫你挑的老婆,不會死那么早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說到這個,鐘川就又想起了剛才腦海里出現(xiàn)的那個大叔的臉孔,問道:“剛才那人掉下來時,我腦子里出現(xiàn)了他的臉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經(jīng)完全看不清他的臉了,被摔成那樣。
白沒好生氣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的腦子里出現(xiàn)他的臉?!?p> 鐘川伸出一根手指:“一包薯片?”
“我像是那種一包薯片就能收買的么?”
“十包?!辩姶ㄕ归_兩只手掌。
“成交!我先去拿薯片!”說完,白快速到零食區(qū)收刮了整整十包薯片,又回到了鐘川的跟前。
“所以是為什么?”
白想了一下,他其實是真的不知道是為什么,可是剛收下了他的十包薯片,也不好敷衍他。
咳嗽了幾聲拖延了思考的時間,白才開口道:“我想大概是因為……”
“因為……”鐘川看著他,嚴(yán)肅地點點頭。
“因為……”白也瞅著他,心虛了起來:“你比較厲害吧?”
……
“把薯片還我?!辩姶ㄏ虬咨斐隽耸?。
“沒門!我已經(jīng)給了你我所知道的答案,交易達(dá)成!”白聳聳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鐘川決定以后不會再輕易信白了……
周靜云和趙青淺在休息室待了很久,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周靜云才從休息室里走出來。
“怎么樣了?”鐘川上前關(guān)心地問道。
“已經(jīng)睡著了,她以前就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周靜云臉上透露著憐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