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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城池闖三國

第17章 象棋

帶著城池闖三國 涅槃20 2291 2020-01-17 11:45:00

  岡上歲月靜好,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兩位名士每日交流書道,興趣盎然,但偶爾總得找點消遣,放松一下。于是托劉奢帶了副博戲,以便閑暇時對奕作樂。劉樂則按胡昭教授的法子,進入到出神修煉階段,胡昭那席話,讓劉樂不敢冒進,每天勾連靈氣練習,嚴格限制在兩炷香時間內,因此也有大把時間不知怎么打發(fā),于是便跑去觀戰(zhàn)。

  博戲,每方六子對奕,玩法多樣,從春秋戰(zhàn)國到秦漢時期都十分盛行,漢代多位皇帝是博戲愛好者,西漢時朝廷里設有博侍詔官,善博的人在社會上享有較高地位,并受到人們尊敬,還出現了專門研究博術的人和著作,可見博戲在漢代風靡程度。

  胡昭和邯鄲淳都是博戲高手,棋鼓相當,互有勝負。

  見劉樂觀戰(zhàn),便邀他對局,劉樂欣然下場,奈何他是新手,規(guī)則現學,毫不意外地被邯鄲淳殺得落花流水。邯鄲淳在劉樂面前多次吃癟,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自然便展開了無情嘲諷。

  技不如人,劉樂也不還嘴,悶聲提著一把劍……去外面削木料?;藢⒔粋€時辰工夫,做出一套棋子,雖說粗糙了點,分別用毛筆蘸著墨汁和朱砂,紅黑兩分,再刷刷刷畫好一張棋盤,棋子往上面一擺,倒也頗有幾分兩軍對壘之勢。

  棋盤中間,寫著楚河、漢界。

  劉樂在外面忙活的時候,兩位名士就注意到了,初時并沒有當一回事,后來越看越覺好奇,待棋做成后,不用招呼,兩位名士就自覺走過去圍觀。待劉樂講解了規(guī)則,胡昭和邯鄲淳頓時被這個叫“象棋”的東西深深吸引,象棋規(guī)則明確,趣味濃厚,跟博戲有些許相通之處,卻又明顯要復雜得多。智者腦子轉得快,粗略一估算,便發(fā)現象棋不同子力組合的戰(zhàn)術變化之多,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兩位名士當即棄了博戲,研究起了象棋。

  接下來的事情,不難猜到。

  智者腦袋轉得再快,于象棋一道,也不可能是劉樂對手,畢竟有悠久的歷史和文化沉淀做后盾。風水輪流轉,輪到邯鄲淳被劉樂殺得面無人色,自然免不了迎接劉樂嘴里飆出的滔滔口水,雖說多是俏皮話,但輔以劉樂棋盤上無法撼動的統(tǒng)治力,邯鄲淳郁悶得想吐血……

  王粲來伏牛岡,也很快被這種新棋折服,陶醉其中。

  許是少年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緣故,王粲在象棋上的悟性,比兩位名士更好,四人排座次的話,王粲穩(wěn)居第二。敬陪末席的邯鄲淳趕王粲出去,很難講是不是臭棋簍子羞于見人的微妙心思在作祟。

  盡管王粲排第二,但他跟劉樂的實力差距,還是隔著數道天塹。

  劉樂讓兩大子,王粲仍難求一勝。

  下棋也這么厲害……

  不愧是潁川出來的怪物!

  劉樂一看形勢,樂了:“前輩還是沒點長進啊,又被老師殺得丟盔棄甲!”

  “尊師重道!尊師重道!”

  邯鄲淳怒敲棋盤,許是知道某人臉皮足夠厚,此等言語怕是難讓這廝良心發(fā)現,旋即調整目標:“孔明,看你收的好學生!”

  胡昭淡淡地笑著:“子淑兄,這步考慮得夠久了?!?p>  邯鄲淳老臉一紅,皺眉苦思。

  “立馬車,還用考慮?必殺之局,無解!”劉樂幸災樂禍道。

  邯鄲淳大怒,大袖在棋盤上一揮,棋子大亂,瞪著劉樂道:“博戲老夫和孔明旗鼓相當,新棋老夫卻下不過孔明,豈有此理!定是你這小子偏袒老師,沒將那些精要對老夫和盤托出,卻還在些落井下石,搖唇鼓噪,好沒道理!可鄙!可鄙!”

  劉樂哈哈一笑:“同時教的,前輩下不過卻來怨我,沒米吃,怪筲箕?”

  邯鄲淳一時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王粲低頭不敢吭聲,暗想邯鄲子淑這等高士,平日仙風道骨……這話吹得有點過,但巍巍出塵之姿卻是足的,竟屢屢被劉樂嗆得亂了分寸,又毫無辦法,吃癟吃得連王粲這個旁觀者都心有戚戚。奈何這神仙打架,未成年人哪敢摻和?每次見邯鄲先生吃癟,少年對劉樂的佩服便隱隱多了幾分。

  氣人都這么厲害……

  不愧是潁川出來的怪物!

  胡昭嘆了口氣,皺眉道:“子逸,子淑被你氣走了,將為師置于何地?”

  劉樂撓頭,賠笑道:“老師,要不學生陪您下兩盤?”

  “你?為師下不過你,你又不肯贏為師,棋局拖拖沓沓,有什么意思?”胡昭有些意興闌珊,說起來,邯鄲淳是個不錯的對手,卻又被劉樂氣跑了,胡昭眼神中便略有點責備的意思。但很快又記起劉樂無論如何沒贏過自己,殺邯鄲淳倒是極盡辣手無情,雖是小事,學生對老師的敬重之心卻是彰然,眸中那點責備隨即不翼而飛,代之以溫暖的笑意。

  胡昭越發(fā)覺得,自己這個學生是個妙人。

  讓棋,一點不帶遮掩,讓得明目張膽,讓得坦坦蕩蕩。

  “你們下,為師看看子淑。”胡昭起身離去。

  “劉兄,你不學邯鄲先生的蟲篆,卻是把先生得罪慘了?!蓖豸映谅暤?。想到自己以王家嫡子身份苦求方得如愿,欣喜若狂,連父親都為自己高興,劉樂卻是邯鄲淳求著他學,他還不干,兩相對比,不勝唏噓。

  “過時的東西,學來做甚?”劉樂不以為然道:“老師的隸書我也不學,可不是獨獨針對他,前輩自己心眼小,安能怨我?”

  過時的東西……

  王粲暗自抹汗,哪敢接劉樂這話,忙道:“擺棋,擺棋?!?p>  兩人落座,擺好棋,劉樂自覺拈了個車放一邊,問道:“另外讓個什么?”

  “炮!”王粲道,他對劉樂用炮的能力無比忌憚,指東打西,煞是恐怖。

  劉樂當然無所謂,王粲十分聰穎,進步神速,但他畢竟剛剛接觸象棋,布局的套路都還差得遠,劉樂讓兩子,仍然是勝多負少。當即拈出一個炮,先手動子,卻沒有按從前慣用的當頭炮。

  “咦?”王粲驚訝地看著劉樂。

  “換個路子,象棋的開局多著呢,老是走一種,早晚被你摸清了套路。”劉樂笑道。王粲對當頭炮開局的適應程度越來越好,作為對奕者,劉樂感受最是直觀,山陽王家嫡子的悟性確實沒得說,也不知王家是怎么培養(yǎng)的。當然王粲能讓他感覺到些許壓力,建立在讓兩子基礎上,差距仍然大得很。

  王粲倒是并不怎么失望,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換個開局,看得更多,正合了他的心意。至于輸贏,王粲表示隨緣……不是不想贏,純粹是被鎮(zhèn)壓的徹底,不切實際的野望早早被扼殺,早早放下勝負之念,佛系下棋。

  小小棋盤,戰(zhàn)火連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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