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盛開,清風(fēng)自來
但是,
“你是例外?!?p> 她偏了偏頭,即使身體經(jīng)受了一場他下的重手,她也依然對他坦誠,“葉之琛,你是我至今唯一的例外。因為比起新聞,我更不愿看見,你出事?!?p> 葉之琛像是完全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番話,大概是常年來腦子腦子里都已經(jīng)有了“反正老婆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別人,我也不指望老婆愛我”的悲觀想法,如今陡然聽到唐末帆這么說,葉之琛心里的震動不亞于一個原本不指望考上一本線的孩子突然人品爆發(fā)收到了清華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他皺了皺眉,不那么確定:“你……你認真的?”
額,同志們,請不要嘲笑他。
要知道,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不止栽過十次的跟頭,與其要他相信從此以后她不會再讓他栽跟頭了,還不騙騙他哄哄他來得跟實際一點。葉之琛的抗壓能力啊,外界的媒體雜志描繪的那可是生龍活虎、繪聲繪色以此來形容這個男人如何從CYB的力挽狂瀾之中成長起來,怎么怎么從一次次險峻萬分的危機中經(jīng)歷過來,其實那些又算得了什么!要一個男人在抗壓方面迅速成長起來,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給他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我們?nèi)~同學(xué)得抗壓能力,基本上也就是這些年來在唐末帆給他的一次次打擊打擊之中成長起來的,走到今天這一步,葉之琛基本上說可以是,無堅不摧。
在春天,去看一個人,在夏天,去看一處風(fēng)景,在秋天,說一場就揍的旅行,在冬天,在旅行的途中忘了那個。
愿你在經(jīng)歷了所有的世事滄桑之后,忍受了所有的孤苦無依之后,捱過了無數(shù)個淚往肚里流的夜晚之后,內(nèi)心仍然充滿積極向往的希望,依舊擁有瘋狂愛一個人的力量。
即使葉之琛明知她不愛他,他也仍然瘋狂卻不語地愛她。
所以,我們?nèi)~同學(xué)第一個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你在同情我?”
這一邊,唐末帆一聽他居然是這個反應(yīng),氣得臉都泛白了。
本來她就沒指望以葉之琛淡淡漠漠的少爺性子可以熱戀奔放地回應(yīng)她什么“老婆我愛你、老婆你最好了”等等之類的,可是!他也不要這樣皺眉懷疑她吧!
唐末帆深刻體驗到了何為“直男”一詞!
直男百度是這樣講解的:指的是性取向僅為女性的男性,在任何情況環(huán)境下都只對女性產(chǎn)生愛情和**的男性,
然而在我的說詞里,直男或許不受這個時代的女性所愛,直男心很真,嘴很笨,付出不比別人少,卻總是吃力不討好,在受委屈時,寧愿獨自流淚,也不愿訴苦讓人心疼。因為直男不會表達,所以一直在錯過,因為直男不會爭辯,所以一直被欺負,正是因為如此,心真才嘴笨,話不多才誠懇。
唐末帆本來就是這樣一個臉皮薄的人,說到底,就是死要面子,長久以來的日積月累,習(xí)慣了被葉之琛追著捧在手心里,說心里話沒有一點驕縱感那肯定是假的,今天能說出那樣一番話已是唐末帆的極限了。可是一想到他那個反應(yīng),唐末帆就立刻后悔了:這種男人!實屬活該!欠虐!
“對,我是在玩你!”
這一下子,唐末帆是當(dāng)真一點都不想去理她了,“我不想因為我的報道讓你的公司垮了,如果垮了我就住不了別墅了,我就是看上你的錢了,行了吧!”
葉之琛這下明白了,
瞇著眼直勾勾地看了會兒床上的女人,男人終于漸漸泛起了笑意。
這位唐末帆小姐告白起來,害羞起來,嬌嗔起來,才當(dāng)真是,春色攏面不由人啊。
可謂是入目無別人,四下皆是你,我見眾生皆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你來時冬至,但眉上風(fēng)止。
他熄滅了手里的煙,走了過去。
俯下身,笑盈盈:“看上我的錢了?”
唐末帆別過臉,唇間飄出一個字:“對!”
我們的葉同學(xué)可是樂極了,哦不,簡直是感動極了,“正合我意啊,你要是能早點這樣多好。”
唐末帆:“……”
看不懂,搞不懂,摸不透葉之琛這種上層人士的智商,她看不懂。
這他媽是智商太高了還是太低了?!
唐末帆扶了扶額頭,“你什么意思?”
葉之琛的好耐性又回來了,好整以暇地在床沿邊坐下,“你要是看得上我的錢,我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你會不告而別了,沒錢了你自然就回來了,我就知道輕松了?!?p> 唐末帆愣了愣,倒是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兩個人都靜了靜,葉之琛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來回揉了揉,每當(dāng)他自認為傷害到她了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道歉的時候,只能大著膽子拉拉唐末帆的衣角這樣的場景,唐末帆終究是懂他的,每當(dāng)這時都會有些不忍,終于放軟了聲音,對他道:“把我的衣服拿過來?!?p> 葉之琛點點頭,把剛才從她身上扯下來的衣服從地上撿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他對她下手有多重,硬生生地扯掉了外套上的兩顆紐扣。
吶,我們的葉之琛同學(xué)是典型的“上了床之后什么都好解決”的男人類型,這會他心里的火倒是舒暢了,耐性十足,那種“我是好人,我有的是時間好好談”的好性子又回來了,居然還誠誠懇懇地道了個謙,“不好意思,剛才我下手重了點……沒忍住?!?p> 唐末帆:“……”
沒想法。
對于這一種前一秒豺狼后一秒小白兔的男人,唐末帆完完全全實在是沒有任何想法。
她從他手里接過外套,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最上方黑體字分明印著“赴英申請”四個字。
這是一張被人揉過的紙,即使現(xiàn)在鋪平了,上頭褶皺的印記依然是入目三分,依然深邃,看得出來,揉它的人,分明是用了力氣,用了想法的,即使她不說,它也能替她說出她曾經(jīng)矛盾無比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