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十里,不如遇見你
他跟蹤她。
而她顯然也樂于被他跟蹤。
這是,某一種許可的暗示。比放說,男歡女愛。
葉之琛瞇起眼,一如凌晨在床上抱著她不放時的小孩子狀態(tài)。趁她不注意,他忽然打開車門,伸手一把將她抱上車。
她一個摔,就跌進了他的懷里。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
葉之琛十分正人君子,“唐小姐,我只是想讓那上車而已?!?p> 唐末帆瞪大了眼睛。
……上車就上車你還動手動腳的算個什么意思?!
看著她一副薄怒含嗔的樣子,葉之琛大笑,他偏偏就是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動手動腳,嘴也不閑著,在她耳邊說:“欲拒還迎,嗯?”
唐末帆揮手就推拒他,“都說了不行?!?p> 可惜,她這種生物哪里會是葉之琛這種人的對手,他一個眼疾手快就一把抓住了她揮來的手,一個反綁穩(wěn)穩(wěn)地將她置在他懷中。葉之琛笑笑,很壞,也很柔,“長進了啊,敢對我玩這一套。”
唐末帆剛想生氣反駁,就只聽得他說:“雖然這是無數(shù)女人對付男人時用濫了的手段,但我偏偏就吃你這一套?!?p> 不知怎么的,唐末帆一個心動,就任他處置了。
全封閉式的跑車空間內(nèi),活色生香。
額,同志們,這或許就是這個時代賦予這種場景的一個慣用說詞——
葉之琛很年輕,心態(tài)卻絕不能用年輕二字概括,事實上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分明已使得他比尋常人更快速地成長為一種老辣的男人,而這樣的男人一旦談起情來,和普通的男人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已經(jīng)不可能,動心忍性。
葉之琛這樣的男人一旦動心,勢必動性。
這簡直已經(jīng)成了他的一種本能,一種直覺。如同蠻荒時代最原始的男人那樣,只有在兩件事上才有征服的欲望:狩獵,以及,**。
在這樣的男人面前,生手如唐末帆已經(jīng)無法保持理智,女人的本能就主宰了這一刻的唐末帆。
“你壞?!?p> 她仰起頭,才剛剛好可以觸到他的下頜。她伸出舌尖,刷過他頜下初最精致的一個點,隨即重重的咬了一小口,絕好的報復,也是絕妙的調(diào)情。
“不想嫁給你了,”“被你這樣欺負,我不要你了。”
一如唐末帆這種矜持得很不像話的人,一如往日的“貞操、節(jié)操、保守、不受于情、不戀于情、甚是矜持”等等形容一個“好女人”的詞語通通不翼而飛。
哎,深陷感情泥潭的女人啊,甚是不可自拔,愛情這東西,可真是強大。
葉之琛笑了,
他扶住她的后腦,這樣對她講道:“可是,我卻只想要你啊?!?p> 葉之琛是一個很會玩的人,尤其是情這方面。
當然,“玩”的意思有很多,比方說工作,比方說感情,再比方說,單純的玩法。
額額,這里的單純就是單純,某些同志不要這么不單純哈……
這一晚,唐末帆親自下廚,做了葉之琛最愛喝的玉米排骨湯。這是自結婚以來,她親自下廚,他在一旁幫忙的美好時刻,一房兩人三餐,或許,這就是愛情最美的瞬間吧。
晚飯過后的兩人,在客廳看起來電影,恩,恐怖電影,她愛看,卻不敢一個人看,她躺在他懷里,繞是如葉之琛公務纏身的人,也陪著她一起看,只因她愛看。
冬日的夜晚,窗外依舊下著小雪,路邊半壞的街燈,忽隱忽現(xiàn),忽明忽暗,若有若無,在這冬日的黑暗之中,默默閃爍著些許微茫。
某一日傍晚,唐末帆下班,剛走出公司,就看見葉之琛開著車駛了過來。
“上車。”他對她直接說道。
她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去哪里?”
“去一個,比較開心的地方?!?p> 唐末帆思考,“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葉之琛挺好奇,“你一直是這么無趣的么?人這一生,能有多少個特別的日子,統(tǒng)統(tǒng)算起來過得再好,也不過是人生的幾十分之一。所以尋常日子,才更要開心。”
唐末帆不和他辯,想了想,只道,“你常去的酒吧啊夜店啊派對啊那種地方,不要帶我去哦,我沒興趣的,而且你以后也不許去那種地方,除非工作需要!”
紅燈,葉之琛剎住車停住,這才轉頭,微微的不爽的表情,“唐小姐,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是這么低俗的么?”
“何止,”她笑盈盈地回擊,“你庸俗、低俗、媚俗,還有……人品下流……”
葉之琛大笑。
油門一踩,痛快地飆著車,嚇得唐末帆驚叫了一聲,適時地拉住了安全帶。
這一晚,葉之琛帶著唐末帆去了郊外的鄉(xiāng)下,玩了一趟“霜降祭”。
這是當?shù)丶瘯囊环N,每年一次,每逢霜降日,到了晚間六點,在郊區(qū)的這條弄堂里,各種吃貨小販、手工藝品、特色玩具商等等就會推著小車出來擺攤,民間的各種吆喝、各類的走卒、南來北往的過客、西去東下的旅客,都會趁這個時節(jié)好好地逛上一逛,熱鬧一下。
哎,真好,這樣冬日薄霧籠罩之下的長街燈火闌珊,老少皆宜,民鄉(xiāng)之氣,遠離城市的喧囂與浮躁,回歸大自然的最真實的淳樸,才有資格叫做:人間。
被葉之琛牽著手走在人群中的唐末帆,在某一個轉角的剎那,忽然撲面而來一種安全感,仿佛他和她的故事如此觸手可及,葉之琛是那么近,近得就在人間的轉角,一伸手,就可以被他握在手心里。
“遇到你,真好?!?p> 這是她心底的話,是她的真話,“曾經(jīng)我以為,情天狠海,不如一醉,千山萬水,不如一睡,直到我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