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回想了一下當時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不由得后怕得背脊發(fā)寒。
“有輛車一直跟著我一路,警察那邊怎么說?!?p> 童以州斜靠到椅背上,嘆了口氣。
“我去警局里做筆錄的時候問了。你車子前后行車記錄儀的內(nèi)存卡都被卸掉了,完全沒有任何記錄。路面監(jiān)控查那輛車的車牌,車牌都是擋住的,車里的人也刻意做了遮擋,查不出是誰?!?p> “那山頂落石,是人為的么。”
“警方說現(xiàn)在還不確定。因為目前還沒有找到人為的痕跡??蓜e管有沒有證據(jù),這時機未免太巧合了一點。你剛從我家出來,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故。看來有人不想讓你繼續(xù)調(diào)查,或者想至你于死地?!?p> 魏南突然有些擔心國內(nèi)簡亦的安危。
童以州看著病床上陷入沉思的魏南,似乎讀懂了他心里的想法。
“你還真是,偉大。自己都這樣了,還有功夫擔心別人?!?p> 想了一下,童以州還是安慰了一句。
“不過,你暫時也不用過于擔心。國內(nèi)和這里狀況不同。想要害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
魏南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電話呢?!?p> “你電話都碎成無數(shù)個配件了,連卡都折了,修是不可能的。我也沒法幫你補辦。我給你帶了一個電話又買了張新卡。但是電話都是空的?!?p> “…”
“我知道,你想聯(lián)系國內(nèi)那頭。但是你得想好,害你的這群人,一定密切監(jiān)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你要是真為了你的心上人好,就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得重新考慮?!?p> 魏南雖然著急,但也知道童以州說的有道理。
“我真的很好奇,這個簡亦,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你做到這個程度。你們戀愛多久了?或者,你單戀多久了?”
魏南牽強的扯了扯嘴角。
“沒有戀愛。但是認識,挺久了?!?p> “同學?”
“嗯?!?p> “美女?”
“嗯?!?p> “也是,簡老師年輕那會,就非常帥了,他妻子我也見過,也是個氣質(zhì)美人。那女兒自然是個美女?!?p> 童以州嘖了兩聲。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p> 魏南嘆了口氣,但卻不敢太用力,因為他一呼一吸,胸腔都疼得他想流眼淚。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情況有點復雜?!?p>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就算是你們想調(diào)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轉(zhuǎn)結(jié)果的。當年的人,即使知道什么,也沒人愿意淌這趟渾水。更別說證人死了,證據(jù)卻板上釘釘?!?p> 魏南忍痛搖了搖頭。
“不是。雖然現(xiàn)在有些進展,但卻是不是著急的事。但…但…情況有點復雜。”
童以州不明所以。
“還有比這更復雜的?”
魏南抿緊嘴唇,過了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
“簡亦…在…和程肅,談戀愛?!?p> 童以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爆了句粗口。
“臥槽,真的?”
魏南嗯了一聲。
“那,那她知道程肅是誰嗎?”
魏南又搖了搖頭。
“臥槽,這是什么復雜糾葛的命運?!?p> 童以州一拍大腿。
“我懂你為什么這么著急了。你是覺得程肅接近簡亦是有目的性的?”
“嗯。”
童以州沉默著思考了一會。
“也是。這不是一件可以云淡風輕的小事。無論是真戀愛還是假戀愛,最初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談戀愛就是了。不過…”
童以州接著說道。
“不過,就算是你的猜想都是事實,那也是簡亦她自己需要承受和過度的結(jié)果。你就算站在朋友的角度,不得不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她。但也不能過于著急的蓋棺定論,畢竟,戀愛是她們兩個自己的事。而且…”
童以州觀察了一下魏南裸露在外的雙眼。
“而且,你敢說,你自己急需把事情說出口,不帶那么一點點的私心么?!?p> 魏南想反駁,可張了張嘴,卻找不出來反駁的措辭。
他一大部分,確實是為了簡亦著想。
但捫心自問,他確實也有一點點僥幸心理。
如果不是程肅,那會不會,就是自己。
“我…”
“哎,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大多數(shù)都是偉大無私的。我想說的重點是,不要著急。就算是必須要說出口,你也得等你恢復活動能力了,親自當面說。這樣對大家都負責?!?p> “嗯,我知道?!?p> “醫(yī)生說你這咋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才能下地。我最近在準備日本GPGP公開賽,訓練時間很密。不能每天都過來幫忙。我給你找了個護理,你有事就找護理就行。車已經(jīng)拉走報廢了,我過幾天找人幫你把保險手續(xù)辦了。”
“謝謝,真的太麻煩你了。所有費用我稍后轉(zhuǎn)給你。”
童以州擺擺手。
“不著急,錢沒有命重要。我雖然不想?yún)⑴c,但現(xiàn)在似乎并不能全然撇清了?!?p> 魏南突然想到了什么,趕忙看向童以州。
“你會不會,也有危險?!?p> 童以州抿嘴笑了笑。
“危險,不敢說完全沒有。但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小透明了。好歹我也是個公眾人物。他們要是對我下手,后續(xù)處理過于麻煩。估計不會這么輕易的出手。而且我也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頂多說幾句空話。”
下午童以州還有訓練,等護工來了之后,就先離開了。
魏南思來想去,先是給學校打電話,說自己出了交通事故暫時住院,請了假。
然后給自己母親和簡亦各發(fā)了條短信。
他唯一能背下來的私人號碼就是這兩人的。
給自己母親的短信,就是報個平安。說自己手機丟了,還沒補卡。
給簡亦的,他斟酌了措辭。大概意思就是自己這邊正在跟名單里的幾位車手接觸,讓她不要著急。然后側(cè)面說了懷疑有人跟蹤他的動向,但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目前很安全不用擔心。讓簡亦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盡量不要一個人行動,自己過陣子就會安排回國。
簡亦那邊根本沒收到這條短信。
第二天一早,簡亦就把P房和維修區(qū)翻了個底朝天,連電話的影子都沒看見。
簡亦最近眼皮總是突突的跳,她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卻說不上來。
有可能也是這幾天因為表白過于興奮,成宿成宿的睡不著,所以眼皮才跳個不停。
她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維修區(qū)整天敞門入場的,開放日的時候訓練場不止她們一個隊在跑,進了外人丟東西也有可能。
唯一讓她有些放心不下的,是手機里,給魏南照過的人員資料名單。
但一般偷手機,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賣點錢。解不開鎖都會去刷機,這樣資料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