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喝酒
“要你管。”言潯冷冷的回懟。
秉柊卻也不惱,仍舊是殷切的笑著,“反正明日就是雙沐,皇上現(xiàn)在回去一個人喝酒也是無趣,倒不如……今夜就讓小的陪您小酌幾杯,也不枉皇上白來這么一遭不是?!币婚_口,也是按耐不住的引導(dǎo)。
言潯一聽,似有心動,手中力道不覺一松。下一瞬,懷中酒壇便被秉柊瞬間奪過,緊接著那人也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禮儀,一把拉過言潯的手臂便將她往內(nèi)院里引。一邊走,口中還不忘笑嚷道:“皇上放心,今夜我陪皇上喝酒,你我二人,保證是不醉不歸。”
顯然,秉柊的酒癮是已經(jīng)被勾了起來。加之言潯此刻也是心中憤憤、有苦難言,便也沒在推拒,就這樣被拉著來到內(nèi)院的石桌前。
“皇上先再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將酒壇置于桌上,見秉柊眼底一陣狡黠,又忙不迭的跑開了。
言潯聞言,應(yīng)了聲后便自顧自的坐在石凳上。
未幾,見那人再回來時懷中已然多了兩只酒卮,一包油紙。
來至桌前,放下酒卮,復(fù)又打開油紙包,此刻的秉柊當真是開心極了,竟還不由自主的哼起小曲來。
借著月色微光,言潯定睛一看,那油紙中包的原來是花生米。不覺間粉唇輕挽,小皇帝終是笑了。垂眸看著秉柊遞過酒卮,抬手去接,口中又是好一陣打趣,說,“秉護衛(wèi),這喝酒的家伙事兒到還真是齊備?!?p> 聞言,秉柊又徑自開封為言潯倒酒,口中也笑著回道:“喝這么好酒的,自然也要斟杯斗飲,方能盡興??!”
說話間,也為自己斟上一杯。只是還沒等坐下便迫不及待的想先嘗嘗滋味。一時仰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酒!果真是好酒?!眹@了一句后方才坐下。
言潯見他這般急迫飲酒,手中酒卮登時便是一頓,繼而清眸一滯,嘴角笑意略有發(fā)僵。
“皇上怎么不喝呀?”不想言潯正猶豫之際,耳畔秉柊的催促聲便接連響起。
言潯干笑兩聲,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將杯中酒飲下。不過,許是喝的太急有些嗆到了,下一瞬,便聽見“咳咳……”的一陣咳嗦聲。緊接著又見小皇帝放下酒卮,忙不迭的傾身上前開始悶頭吃起花生米來。
秉柊微一垂眸,見對方杯中酒水仍有大半,借著酒勁兒登時便嘲了起來,“皇上不是號稱千杯不醉嗎?怎么才喝這么點兒?!?p> 此話一出,見言潯吃花生米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也不顧的口中之食有沒有嚼盡,忙口齒不清的反駁說,“朕自來是千杯不醉,不過總得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吧!”
話一出口,見秉柊頷首輕笑,沒在多言只是兀自飲酒。
過后,閑談間秉柊又飲了三兩杯。
“皇上,這杯我敬您。七年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弟弟怕是早已經(jīng)凍死在那漠北的荒城之中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秉柊的恩人?!北鼥跋騺硎且跃瓢胂勺栽?,如今也才喝了幾杯,自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起身抬手從容淡定的為言潯斟酒,口中所言也是鄭重其事,感激不已。
不過,此刻再看對面的言潯,卻已是神色渙散,一副頭腦不太靈光的模樣。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秉柊傾倒的酒壇,良久,方才緩過神來。一抬眸,頰邊微紅,“秉護衛(wèi)不必謝朕。這七年,若不是一直有十五相伴左右,恐怕朕也熬不到今日。”
這句話言潯明明是笑著說出口,可語調(diào)中卻總有些說不出的凄涼滋味。
一陣清風(fēng)拂過,見小皇帝猛然舉杯,一口飲盡杯中酒。酒水微辣,灌入喉嚨時逼得小人兒面色微苦,卻仍是閉著眼將其咽下。
“這七年……皇上過的很難嗎?”秉柊見言潯一瞬落寞,不免有些好奇。
對面人淡笑一聲,搖了搖手,便將所有的低落瞬間掃去,“誒!那七年算什么,再難也沒有這七天過的艱難。你是不知道,這幾日朕天天都等著,盼著……盼著他能來看朕。”
話鋒一轉(zhuǎn),又見言潯趴在石桌上,側(cè)臉對著酒卮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言潯又開始口無遮攔的說胡話,秉柊覺察到了一絲異樣,繼而歪頭看向小人兒,問,“皇上,您喝醉了?”
秉柊只是有些懷疑,誰曾想此話一出見言潯登時便彈身而起,撐著醉眼大喝一聲,“朕沒有!”
那聲音很大,響徹整個院落。秉柊一驚,忙上手去捂住對方的嘴,緊接著更是一臉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央求道:“哎呦!我的皇帝陛下呦,你可小點兒聲吧!若是把這一院子的人都嚷醒了,那可就要出大事了?!?p> 彼時,見言潯被秉柊捂著嘴,只能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秉柊雖有迷離卻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與之對視,秉柊這才放下心來,手中力道一松,復(fù)又站直了身子,正裝備坐回到原位上。只是,屁股還不等挨上凳面便被對面忽然丟過來的一個問題給弄的一怔,動作停在了半空中。
“啊?”秉柊驚聲皺眉。
與此同時,耳畔仍回蕩著那句,“林將與,在阮鋆澗有幾個相好的姑娘呀?”
秉柊還僵停在半空中,言潯卻已是低低的垂下目去,一手扶著酒卮,指腹不斷摩挲著上面的紋路也不肯再多言。
過了半晌,秉柊方才緩過神來。眉心一舒,繼而緩緩坐下身來,又凝眸想了好久。
“好像……沒有吧!”單手摸著下顎,一個回答遲且緩,秉柊又言,“公子平日里去阮鋆澗,大多是會友,也沒見他同哪個姑娘相好過。”
“胡說。”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今夜的言潯總有股子蠻橫氣。如今聽著秉柊的回答,更是當即開口駁斥,說,“前些日,朕還親耳聽到有個清倌人想同他掛衣歡好呢。你現(xiàn)在又說他沒有相好的,朕才不信呢!”
“掛衣!?”秉柊聞言,喝到一半的酒差點兒噴了出來。緊忙移開酒卮,復(fù)又驚奇的問,“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