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塵每日下山算掛,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每日都只能算上一掛,識海的進(jìn)展誠然少之又少。
他也不著急,有進(jìn)展是好事,能進(jìn)展就行,雖然過些時(shí)日云中閣要和問心來一場“友誼第一”的比賽,但左塵早已有了打算,不出意外,取勝不難。
如是過了一周七日,左塵的腦袋卻一個(gè)頂了兩個(gè)那么大。
原因無他,只因百人君此人……
太好插旗了!
百人君溫和開朗,性格陽光,英武帥氣,樣貌不凡,無論放在何處都是一等一的天之驕子,而他也更喜好說些陽光樂觀言語。
“今日明媚,習(xí)武定能得以進(jìn)步?!?p> “明日博弈,定能勝云中閣那女子。”
“已經(jīng)沒什么好怕的了。”
“今天的街道真是安靜?!?p> ——總而言之,雖然這里面穿插了一些看上去完全不像是flag的東西,但實(shí)際上百人君腦袋上插的旗子那叫一個(gè)數(shù)不勝數(shù),多若繁星。
而在這一周之內(nèi),百人君也自然是倒霉連連,笑容似乎都憔悴了不少。
左塵坐在臺階上,看著院子當(dāng)中曬太陽的百人君,硬是滋生出來了些許不好意思的感覺。
你說要不是他入門了,這位百人君大師兄是不是也不會經(jīng)歷這么多倒霉催的事情?
尊和從另一層光著膀子走了過來,他搖搖晃晃,看上去應(yīng)是又和后山那些靈獸來了一場摔跤。
二師兄來到此地,轉(zhuǎn)眼斜視百人君,隨即嘆了一口氣。
“喲,小師弟?!弊鸷妥搅俗髩m身側(cè)。
“那個(gè),二師兄,大師兄又怎么了?”左塵小心翼翼的詢問。
“別提了,他此次和云中閣那姑娘下棋又輸了。”二師兄也開始咬起了耳根。
“咱家大師兄是不是對那姑娘有意思啊?!弊髩m回應(yīng)。
“是那姑娘對大師兄有意思?!弊鸷碗m一身肌肉,但心思卻擾是縝密,“你也知道你那大師兄,木頭疙瘩,正因如此,那姑娘頗忿我問心,你可要小心,別被穿了小鞋。”
左塵嘖吧嘴。
看樣子尊和是被穿過小鞋了。
遠(yuǎn)處呆立如木頭的百人君曬夠了太陽,從陽光下舒展了回來,他踏著步子,朝山門方向走去。
“大師兄,你這是要去哪?”
尊和起身,問了一句。
“今日輪到我下山置辦必要物資?!卑偃司昧肆碎L袍,眉目溫和,“今日下山必定一番……”
“大師兄!能幫我?guī)Х莩悄闲垎?!”左塵立刻出聲打斷了百人君的話。
百人君溫和點(diǎn)頭,腦袋上沒有出現(xiàn)旗子。
這是左塵近日研究出防插旗的辦法,只要大師兄的旗子沒插完就不算插旗!
“那我便下山了?!币姛o其他事宜,百人君悠悠前行,口中吟了一句:
“前路春物熙?!?p> 啵兒~
百人君的腦袋上插了個(gè)旗子。
左塵:“……”
大師兄真的是變著花樣的給自己插旗子啊……
左塵正待感慨,目光一掃百人君頭上。
他眼神一粟。
那旗子不是白色的,而是宛若血煞般的鮮紅。
百人君一閃而過,左塵未能看得仔細(xì)。
應(yīng)該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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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閣上殿,素衫女子端坐蒲團(tuán),手持浮塵,卻不像道士,更像大家閨秀。
她輕眉素目,玉肌凝脂,難得美人。眼神帶冷,似不易交談。
赤須道人盤坐她面前,縷著胡須。
“掌門,答應(yīng)來云中閣之宴了?!?p> 女子點(diǎn)頭,額首。
這女子正是云中閣掌門,暇間仙子。
“不過掌門,柯道人能是善刃目那些人的對手嗎?我們云中閣對付他們都吃力……”赤須有些不信任問心的實(shí)力。
“柯道人是家?guī)熣J(rèn)可的大能,他那幾個(gè)弟子可能不行,但他絕對可靠?!?p> 暇間仙子語氣頗淡,赤須息聲。
“說來,善刃目也該派人來江州了,不知是何等人物?!毕鹃g仙子語氣夾雜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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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內(nèi),行人紛紛擾擾,好一派熱鬧景象。
這城間少年才俊不少,吟詩作賦者良多,一路一派人盡然風(fēng)花雪月,好不快活。
官道上,黑衣勁裝男子背刀前行,眼中掃視四周青年才俊,宛若看著野獸。
他是善刃目的執(zhí)事之一,修為化凝海為丹,已然算的上是高手。
所謂善刃目,中地邪門歪道之一,不過說這地方邪門歪道,這地方倒還真不曾做過什么殺人放火作奸犯科之事。
他們是一群刀癡熱愛打架和揍人,路上碰到些練家子總是會攔路突襲,揍上一頓。
你別說什么“武癡為何要偷襲”,在他們看來,偷襲也是實(shí)力的一種。
不過他們下手有分寸,只揍不殺,這讓正道中人也不好做的太過火,真要碰到也只能逮住揍一頓,然后抓人壓下,視情節(jié)而斷。
嚴(yán)重者廢修為,輕者再打一頓扔出去。
問題是善刃目還挺強(qiáng)的,其中化丹為神者六人,通天徹地者一人,大部分人打不過那群家伙,只能挨揍。
而最近善刃目正巧盯上了云中閣——這門派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也能短的上是天下名門,正好能為善刃目提供鍛煉對象。
“呵,路上沒什么厲害的小子,大多只有生津,江州名不副實(shí)?!?p> 善刃目執(zhí)事撇嘴不屑,繼續(xù)朝著云中閣山頭前行。
走著走著,執(zhí)事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江州大街上行著一拎著菜筐的男子。
那男子二十左右年歲,面容溫和英俊。
執(zhí)事只覺得自己的刀刃開始了些許的晃動。
很強(qiáng)……很強(qiáng)!這個(gè)男人很強(qiáng)!
執(zhí)事在頃刻之間就得出了這個(gè)結(jié)論,眼神也變得越發(fā)犀利起來。
好想和他打一架。
好想和他打一架。
那就打吧!
執(zhí)事未出刀,他腳下發(fā)力,身若閃電,一腳踏碎管道路板,剎那宛若閃電,氣血運(yùn)于雙掌,這一掌拍下去,這條街估計(jì)會被掀起來一半。
這便是凝海為丹。
執(zhí)事雙眸瞪大,雙掌探出,直接朝著男子腰間拍了過去。
啪!
雙掌落在男子腰間,掀起風(fēng)塵。
怎么……怎么回事?
執(zhí)事眼眸瞪大。
男子似乎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唯獨(dú)衣服破爛了許多。
他低頭,溫和笑笑。
“城內(nèi)打架不好?!?p> 他聲音溫和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