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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劍行天下

第八章 惡狗欺人

詩劍行天下 中岳樵 3156 2022-04-13 07:09:05

  他的家鄉(xiāng)王家莊在壽元縣城和慶州市之間,和兩地之間的距離大致差不多,都是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到了王家莊外路口,他發(fā)現(xiàn)那里新豎立起一座高聳的牌坊,十分氣派。他想下來看看,連忙和司機打招呼,說要下來走走,活動活動,就讓司機返程了。

  牌坊聳立在臨近公路的王家莊鄉(xiāng)村公路路口,黃柱紅瓦飛檐,中間一個大門,兩側(cè)兩個小門,大門可供大貨車行走,小門可供三輪車摩托車以及行人通行。主門黑漆橫匾上是三個蘸金大字“王家莊”,兩個側(cè)門各寫有“開拓”、“進取”字樣。

  林溪楓從和父母的電話通話中聽說,牌坊是去年村里的新任支書王飛文出資建成的。王飛文初中畢業(yè),在外打工創(chuàng)業(yè)十余年,有了一定的資本,回鄉(xiāng)當上了村支書,說是要帶領村民們脫貧致富。

  林溪楓停下來欣賞牌坊兩側(cè)立柱上所撰寫的一幅對聯(lián):

  “農(nóng)為民本,溯古鑒今,一村濃縮千秋史;

  景開圖冊,勾紅染翠,百姓欣醉四季春?!?p>  邊門上的兩個側(cè)柱雕有龍鳳圖案,沒有再撰寫有對聯(lián)。

  林溪楓不知道這是誰選擇的村聯(lián),但王家莊說有千年的歷史,卻是無據(jù)可靠的,本村雖然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村子是何時建成的,但卻從沒聽說王家莊有什么歷史人物,或者在縣治上留下記載,這千秋歷史卻是有些夸大其詞了估計是從別的地方抄襲來的對聯(lián)。不過,由于上個世紀破四舊,好多歷史古跡遭到破壞,村莊的歷史湮滅在時光隧道中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在這個意義上說,他林溪楓可不敢否定這千秋史的說法。無論如何,這個牌坊建的還算氣派,算是給王家莊漲了面子了。林姓在王家莊中雖然是小姓,但作為這個村莊的一份子,當然希望村莊日新月異,蒸蒸日上的,新書記上任,就建了這么漂亮的牌坊,林溪楓當然也很是自豪。

  林溪楓行走在鄉(xiāng)村道路上,望著兩旁綠油油麥田,心潮澎湃。故人云,近鄉(xiāng)情更怯,他卻是近鄉(xiāng)情更濃,一種只有在家鄉(xiāng)才能感受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令他心情更加舒暢。

  道旁不遠處,新建了一座廠子,占地十多畝土地,遠遠可以看到院子里堆放著水泥大沙、鋼管、煙囪、板材、機器、吊斗車等各種器械,顯然還正在建設中,林溪楓見到這座工廠,才想起來這就是父母在電話中和他所說的王飛文書記新建的造紙廠了。

  看著院子中橫放著的長長的煙囪,再想起剛才牌坊楹聯(lián)對聯(lián)中所描述的勾紅染翠情景,林溪楓不由一陣嘆息,這種紙廠污染是極為嚴重的,雖然利潤豐厚,在一些發(fā)達地區(qū)也已經(jīng)關(guān)停或者改造升級,這個王飛文將紙廠造在村里,以后村里的水源、空氣都難免要受到嚴重污染了,村民的健康無疑會受到很大影響。

  哎,不知道縣里鎮(zhèn)里為何會批準這個項目,難道為了掙錢就可以破壞生態(tài)嗎?

  走過紙廠,他還不停地回頭凝望,心頭莫名變得有些沉重。

  正在邊走邊感喟,忽然聽到前面有嘩啦嘩啦地響聲急速地由遠而近,他忙凝神一看,一道黑影已經(jīng)像閃電一般向他奔襲而來。卻是一條體型碩大的黃狗,拖著拴在脖子上的鐵鏈子,正惡狠狠地向他撲了過來。

  俗話說,汪汪叫的狗不咬人,悶聲不響的狗才可怕!如果不是鐵鏈子拖在地上發(fā)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音,正在陷入沉思的林溪楓幾乎沒有來得及發(fā)覺,那樣勢必會被這悶聲不響的惡犬咬上一口。

  林溪楓大怒,這狗是誰家的,既然喜歡咬人,他的主人畢竟是知道的,為何不管好他,將他牢牢拴住,卻讓它一大早就在村中發(fā)威逞兇?

  他見惡狗眼看著就撲到自己身邊,伸手從口袋中的紙包里摸出一根竹制的牙簽來。一般人或許沒有帶牙簽的習慣,而作為少林武院出來的學生就不一樣了,在武院中,一個重要的科目就是飛針穿氣球,林溪楓在這個課目上下足了功夫,浸淫了數(shù)年之久,而后的歲月中,這門絕技也從未停止過練習,可以說飛針飛出去,指哪射哪,針無虛發(fā)。

  他曾經(jīng)在大學軍訓期間,面對經(jīng)過特殊訓練的武警教官,一針將教官手握的手槍打掉,博得同學們驚為天人的贊嘆。他這手絕技,進入公安局工作后,在處理綁架殺人等危機事務中,這手飛針絕技將起到很大的作用,雖然林溪楓加入北龍市公安局,其志并不在于僅僅成為一名處理突發(fā)警情的特警戰(zhàn)士。

  針擊手槍,那是游戲,針對作為教官的武警戰(zhàn)士,他出針時的勁頭要拿捏得恰到好處,不能將戰(zhàn)士給打傷了,雖然戰(zhàn)士手上帶有防刺手套,針的力度用大的話,也會刺入手骨。而此時面對迎面撲來的惡狗,他可不會保留什么力氣,勁貫手臂,一根牙簽向著大黃狗的肩部打去。之所以打肩部,因為這是家鄉(xiāng),大黃狗肯定是鄉(xiāng)鄰的寵物,萬一一針打死了,那就會傷害和這個狗主人之間的鄰居感情。

  一切都是林溪楓預料中的結(jié)果,整根竹簽都陷入了大黃狗的身體中,大黃狗嗷嗷慘叫著向林溪楓旁邊躲了過去,眼中流露出驚懼的神色,向前面的廠房方向跑去,鮮血一滴滴地灑落在地上。

  這時,林溪楓才看到不遠處的前方,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匆匆地跑了過來,手中拿根棍子。只見這個中年人身高不到一米六五,留著平頭,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衫,灰色褲子,腳蹬皮鞋卻沒有穿上襪子,顯得很不講究。這個中年人身材不胖不瘦,常年經(jīng)受風吹日曬讓他未老先衰,額頭布了好幾道皺紋,眼角、雙頰上也都是皺紋可見,這讓他倒顯得有幾分和藹可親的樣子。

  林溪楓想,這可能就是他家養(yǎng)的大黃狗了,可是,我怎么不記得這人是我們莊上的人呢?

  中年人怒目看著林溪楓,顯得和藹的面色卻沒有露出和藹的樣子,眼中冒著兇惡的光芒,惡狠狠地問道:“你為何把我的大黃給打傷了?”

  林溪楓見這人不問青紅皂白,一見面就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縱容惡狗咬人還這么咄咄逼人,一點涵養(yǎng)也沒有,剛剛產(chǎn)生的好感立刻煙消云散了:“你為何縱容你的惡狗胡亂咬人?”

  “什么?你把我的大黃打了還有理了,大黃咬到你哪里,讓我看看?!敝心耆撕捌饋恚桓焙鷶囆U纏的樣子。

  “我要是讓這狗給咬了,還能站在這里和你好好說話嗎?”

  “走走,你隨我到派出所講理去。把我的大黃打傷了,還這么不講道理。”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過來拉林溪楓的手臂。

  林溪楓有些討厭這個中年人的兇惡霸道,一抬手,輕輕將他的手給甩了開去。

  中年人眼中立刻閃出厲芒來,大叫道:“你還打人!”隨手就將手中的棍子朝著林溪楓的頭部用力地甩了過來。

  林溪楓見中年人毫不講理,也生氣了,隨手將棍子奪了過來,扔在地上,將中年人也帶了一個趔趄。

  中年人不干了,怒氣沖沖地道:“你有種別走。”說完就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林溪楓倒要看看中年人能耍什么把戲,平靜地往路邊溝渠邊一站道:“好啊,我不走,等著你喊人?!?p>  只聽得中年人在電話中叫道:“大力,你快帶幾個人過來,大黃被一個野小子給打傷了,這個野小子還敢動手打人?!?p>  打完電話,中年人將手機收起來,彎腰拾起棍子,遙遙點指著林溪楓道:“你小子,有種。等一會兒人來了你再耍橫?!?p>  林溪楓負手而立,微微冷笑。

  還沒過兩分鐘時間,就見一彪人馬從林溪楓剛才經(jīng)過的紙廠沖了出來,個個手拿棍棒、木叉之類的工具,氣勢洶洶地向著這邊殺來,所經(jīng)之處,蕩起陣陣煙塵。為首一人看年紀也不過三十多歲,面相富態(tài),臉色微黑,身材粗壯,手拿一叉,高喊道:“是哪個野小子敢在王家莊撒野?”

  為首之人正是王家莊的新任支書王飛文!

  王飛文帶著人馬走到近前,不等中年人指認,走向林溪楓,等看到仔細了,突然露出笑臉,開口叫道:“啊喲,這不是我的溪楓兄弟嗎?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王書記好,我這不是剛從慶州回來嘛!”林溪楓望了一眼站在一邊的中年人,平靜地說。

  “千萬別叫書記,太生分了,喊二哥,喊二哥?!蓖躏w文忙道。

  “你畢業(yè)分到慶州了嗎?”王飛文望著中年人疑惑的眼神,剛想解釋,同行的人員中有幾個是本村村民的已經(jīng)和林溪楓打起招呼,并和林溪楓攀談起來。

  “不是,我到慶州參加一個會議,順便回家看看?!?p>  “哎呀呀,兄弟啊,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嘛!”王飛文笑道,“來來來,姑父,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林士洵林老師家的二小子,在省城讀大學呢!溪楓,這是前臺村我小姑父?!?p>  “哎呀,我以為是別村來的年輕人,想把狗打死了偷走呢!原來是林老師家的孩子啊,誤會,誤會了?!敝心耆四樕鲜幯鹦θ輥?,剛才的兇惡樣子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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