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人?”
扶著少年來到一處醫(yī)館外,望著前方醫(yī)館中的場景,幾人不由愣了愣。
眼前的醫(yī)館看上去很寬敞,不論是上面的牌匾,還是里面的空間都很大,有一種遠比其他醫(yī)館大上許多的氣派。
然而,就算是如此寬敞的空間,卻仍然被人擠滿了。
這周圍到處都是人,在醫(yī)館里,密密麻麻的人頭在里面擠著,將里面擠的水泄不通,一眼望去別的不說,凈看見人頭了。
這樣的場景實在有點恐怖,以至于青年幾人都看的愣住了。
不過隨后,他們反應(yīng)過來,深吸一口氣后,才走了進去。
邁步走入醫(yī)館之中,他們在那里等了一會,才有些焦急的起身。
“這樣下去要等到什么時候?”
青年望著一眼身旁的少年。
只見在一邊,少年臉色蒼白,此刻已經(jīng)快要昏迷過去了。
他的情況顯然十分不好,若是再耽擱下去,情況會十分不妙。
看著這種情況,青年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上前,吼了一聲:“大夫,我兄弟快不行了,能先給我們看看么!”
“你兄弟都快不行了,為什么還在這排隊?”
在一邊,一個身材高大,臉色堅毅,只是一只左臂有些殘疾的青年男子臉色詫異,望了他們一眼:“跟我來。”
他轉(zhuǎn)過身,帶著青年幾人向里面走去,走到了另一邊。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個老大夫面前。
“說說情況?!?p> 望著青年身上扛著的那個少年,老大夫點了點頭,先問了問情況。
待基本的情況問完,他才上前,試著看了看。
隨后,他便皺起了眉頭。
“大夫,怎么樣?”
青年心中升起種不妙的預(yù)感。
難道連這個地方的神醫(yī)也沒辦法治好?
“有點不妙?!?p> 在青年身前,老大夫搖了搖頭:“老朽無能為力?!?p> 青年的心中頓時一涼。
不過還沒等他說些什么,他便看見在眼前,那個老大夫轉(zhuǎn)身,望向一旁的高大青年:“去請館主來吧?”
“館主?”
一旁,黝黑少年愣了愣:“你不是那個神醫(yī)?”
聽著這話,老大夫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意思:“當然不是。”
“如果說這里有誰稱得上神醫(yī),那只有我們的館主了。”
“不過我們館主也不會經(jīng)常出面?!?p> 他指了指外面那一堆人頭:“你看這里這么多人,如果每一個都要我們館主出面,那館主他也不用干別的了?!?p> “所以一些不重的病癥,都是交給小老兒我們來做?!?p> “這樣?!?p> 黝黑少年若有所思,不由點了點頭:“有道理?!?p>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讓我看看吧?!钡穆曇粼谠仨懫穑曇袈犐先ナ制胶?,有種讓人感到安心的獨特力量。
青年下意識的抬了抬頭,正好望見在眼前,一個穿著白衫,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少年邁步走了過來。
這少年看上去很年輕,不過十五六歲左右,容貌俊秀,穿著一身白衫,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平和氣質(zhì),讓人望見他時,便不由心情平靜了下來。
不過望著這人,青年與黝黑少年卻不由一陣懷疑。
這么年輕的人,醫(yī)術(shù)能有多好?
也難怪他們這么想。
這年頭的醫(yī)師往往都是學(xué)徒制的,一個學(xué)徒能夠?qū)W成出來,往往已經(jīng)年紀不小了。
如眼前少年這般年輕的醫(yī)師,倒是十分罕見。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懷疑了。
只見在眼前,伴隨那少年按摩一下,又隨手扎了幾針,立刻就有了變化。
劉言奇的起色開始恢復(fù),一張蒼白的臉龐上也多了些血色,整個人一下子就恢復(fù)了不少。
這種極其明顯的變化擺在眼前,讓他們不服也不行。
“好了?!?p> 隨手給眼前這少年注入了些生命能量,陳長銘轉(zhuǎn)過身,望向眼前兩人笑了笑:“他是怎么弄成這樣的?”
“這個.....”
黝黑少年的臉色露出些遲疑,但是一旁的青年卻是毫不猶豫:“是摔的。”
“摔的?”陳長銘臉上笑容不變,繼續(xù)確認。
“對,就是摔的。”青年點了點頭,十分肯定。
“那這摔的倒是有些狠了?!?p> 陳長銘搖了搖頭,對眼前青年的話一點不信。
摔能摔成這樣?
眼前的少年盡管外表看上去還算正常,僅僅只是臉色蒼白了些罷了,其他的似乎與正常人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實際上,就陳長銘方才的檢查結(jié)果來看,眼前少年的身軀內(nèi)部幾乎已經(jīng)損壞一空了。
不論是經(jīng)絡(luò),筋骨,還是五臟都有強烈的破損,已經(jīng)嚴重到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可以說,若是眼前少年再晚來上那么一兩天,他們就可以去準備棺材了。
就眼前這程度,是常人能摔出來的?
陳長銘就算喝多了,也不會信這種鬼話。
“他喜歡練武?”
微微搖了搖頭,陳長銘繼續(xù)開口。
青年遲疑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平時會練一點?!?p> “之后小心一些。”
陳長銘點了點頭:“他這模樣,有點像是練武練錯之后的結(jié)果?!?p> 練武可是個絕對的危險活。
若是沒有師傅在一旁教導(dǎo),時刻調(diào)整錯誤,一旦練錯了,后果將會是極其慘重的。
具體的下場,可以參考陳長銘前身。
陳長銘的前身為什么沒了?
還不是因為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強練了某門武學(xué),結(jié)果把自己浪翻了么。
有這個前車之鑒在,就可以想象練武是件多么危險的事了。
而眼前少年身上的癥狀,就有點類似于陳長銘前身。
“好了?!?p> 在一旁給少年檢查了一番,又做了些診斷,陳長銘起身,對著眼前兩人點了點頭:“現(xiàn)在差不多先到這?!?p> “不過他的情況有點嚴重,可以的話最好留在這,等好了再走?!?p> “不然容易出事?!?p> 按照慣例,陳長銘下意識的開口說著。
讓病人留在醫(yī)館里,這是出于幾個考慮。
一者說,這樣的確對病人有利,真出了什么事,陳長銘隨時可以上去幫忙。
另外,這樣做也是出于刷聯(lián)系度的考慮。
將病人放到自己身邊,隨手照料關(guān)心,這么做無疑更容易刷聯(lián)系度。
正是出于這兩個考慮,所以一般來說,陳長銘都會這么建議。
“這.....”
在眼前,青年遲疑了一下,但是望了望一旁躺著的少年,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p> 陳長銘點了點頭,望向一旁的陳意:“族兄,把他扶進去躺著吧?!?p> 等陳意上前,將那少年扶了進去之后,原地就只剩下陳長銘,還有那兩人了。
“對了?!?p> 望著陳長銘,青年遲疑了一會,從懷里拿出了一些東西。
那東西不是別的,是幾竄銅錢。
“這些夠么?”
他望著陳長銘,有些忐忑的開口說道。
這些診金,按照正常標準來看,看醫(yī)師是夠的,但也只夠看正常醫(yī)師。
眼前的醫(yī)師顯然并非正常醫(yī)師可比,這些錢還真不一定夠。
望著青年那有些忐忑的模樣,陳長銘愣了愣,不由一笑。
他想了想,從那竄錢里面拿出五文,又將其他的歸還:“這些就夠了?!?p> “???”
青年與黝黑少年有些愕然。
“看個病而已,這點錢就夠了?!?p> 望著兩人,陳長銘笑了笑。
“聯(lián)系度加一.......”
淡淡的字跡浮現(xiàn)在眼前。
望著眼前浮現(xiàn)的字跡,陳長銘倒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對著眼前兩人點了點頭:“我還有別的客人要去照看,二位可隨意。”
話音落下,他從原地起身,直接向著外面走去。
原地,兩人沉默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真是厚道人啊?!?p> 望著手上還剩下的那幾竄大錢,青年嘆息一聲。
“現(xiàn)在怎么說?”
黝黑少年摸了摸腦袋,開口問。
“我在這等著,你先回去吧?!?p> 青年想了想,開口說道:“記得注意安全?!?p> “好?!?p> 黝黑少年點了點頭,隨后起身。
在另一邊,對于此前的這個插曲,陳長銘并沒有太過在意。
時至如今,他每日接待的人已經(jīng)不算少了,其中除了陳家的人之外,偶爾也會有一些其他地方的武者。
畢竟這荒林附近的地域十分廣袤,其中所存在的武學(xué)世家,也遠遠不止陳氏一家。
會有其他一些零散的武者過來,再正常不過了。
是以,對之前的那幾人,陳長銘也沒放在心中,只將其當做常人對待。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
到了第二天的時間,那個少年便已經(jīng)醒來了。
清晨,淡淡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
伴隨著新的一天開始,一陣淡淡的藥香味從四周傳來。
聞著周圍的那種濃烈味道,劉言奇從沉睡中被驚醒。
劇烈的痛處從渾身上下涌起,強烈到令人窒息,讓人恨不得就地死去。
仿佛整個身軀都在痛,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一般,令人難以忍受。
感受著這種痛處,劉言奇的身軀不由蜷縮起來,渾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不過盡管如此,他卻仍然強忍著,硬生生憑借著自身強大的意志,沒有開口出聲。
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隨后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掌按壓在他的胸腔,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清涼感覺。
那種無比劇烈的痛處頓時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