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夜.圣女之歌
第三十九夜.圣女之歌
我知道一處茴香盛開的水灘，長滿著櫻草和盈盈的紫羅蘭；馥郁的金銀花，薌澤的野薔薇，漫天張起了一幅芬芳的錦帷。有時她在群花中酣醉，柔舞清歌低低地?fù)嶂菜?；我要撒一點(diǎn)花汁在她的眼上，讓她充滿了更重可憎的幻想。其余的你帶去在林中尋訪，一個姣好的少女見棄于戀人。——《仲夏夜之夢》
那是一個不會很寒冷，也不會太過于炎熱的清晨，寒冷被溫柔的爐火驅(qū)趕，炎熱被冷靜的話語冷卻。順著每一絲溫度的變化，一直摸索到十六年前的某一天，海萊爾克純白的王城里最寧靜的房間里，一個男孩躺在嬰兒床里，他的母親面色蒼白地躺在旁邊，面目痛苦而憂傷；他的父親焦慮地守在臥榻上的女人身邊，渾身冒著冷汗。
晦暗的爐火上點(diǎn)著伊甸園味道的熏香，沒有帶來多大的熱情和振奮人心的光明，只有茵茵擾擾的氣息，讓人在平靜和焦躁之間徘徊不定。
就是這么一個平凡的日子里，一個日后對這個國家影響頗大的生命誕生了。
“是個女孩呢，陛下?！?p> “……”吵鬧與紊亂全部褪去，母親掛著穩(wěn)重的微笑，深沉地睡去。新生的孩子被送去接受太陽的祝福，嬰兒床里的小男孩漠然地看著一切，也輕輕閉上了眼睛……
“艾希亞，這邊，這邊，過來！”轉(zhuǎn)眼間，時光飛逝，嬰兒床里的小男孩已經(jīng)長大了，他的父親是個仁慈而富有智慧，卻又不失英勇和無畏的偉大君王，小男孩一直很崇拜自己的父親，而對于母親，卻沒有什么印象，因?yàn)樵谒拿妹贸錾蟛痪?，母親就與世長辭了。
“唔唔，哥哥，還是不要偷跑出去好吧……”小女孩穿著白色的洋裝，站在皇宮的圍墻旁，猶豫地問著。
“沒關(guān)系啦，我經(jīng)常跑出去的啦！”小男孩笑著，趴在墻頭，把手遞給自己的妹妹。
“艾西！”墻外兩個孩子幫著小男孩從墻上跳下，然后又幫著把小女孩也弄下來。
“呦！你們好啊！塔斯帝林，夏！”小男孩開心地笑著，對著那兩個孩子打招呼。
“王子殿下又偷偷跑出來玩了！”夏開心地回應(yīng)著，拍著小男孩的肩膀。
“爸爸老是讓我們練劍和學(xué)那些禮法和歷史……”小男孩搖著頭，抱怨著。
“誒？艾西……你今天帶來的是？”夏忽然意識到了小女孩的存在。
“唔唔……”小女孩躲在自己的哥哥身后，不敢探出身來。
“哦，艾希亞，別怕，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夏，是個很靠得住的人；這是塔斯帝林——是個脾氣很怪的壞家伙！嘿嘿！”
“誒！？”塔斯帝林驚訝地發(fā)出了聲，“怎么這么介紹我??？我的形象啊……”
“……唔唔……哥哥……這么出來玩不會被爸爸罵嗎……”
“……”小男孩翻著眼睛想了想，對著小女孩深鞠一躬，遞出右手，目光純潔而堅(jiān)定，“來，艾希亞，把手給我。”
自那之后小男孩和小女孩經(jīng)常翻越皇宮的圍墻跑出來玩，被稱為夏和塔斯帝林的兩個孩子也是陪伴他們度過童年的唯一伙伴。不過這種悠閑的日子不會持續(xù)多久——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父親，海萊爾克十七，在他的弟弟到了可以繼承王位的年齡時，就退位了。有了充足的時間陪自己的兩個孩子，小男孩和小女孩再也無法逃出去找城里的其他孩子玩了。原本認(rèn)為自己的那點(diǎn)充滿童真的時代就要這樣泯滅，海萊爾克十八，他們的皇叔忽然失蹤了——據(jù)說是被暗殺，然而真相誰也不清楚。
國家是不可以沒有統(tǒng)治者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父親再次走上王座，可是孩子們再次逃出圍墻的時候，小時候的玩伴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在國王交替所帶來的動蕩的時期里，南方的商國索爾發(fā)展地很快，而北方的伊特諾維爾蠻族也對海萊爾克造成了巨大的威脅，雖然沒有爆發(fā)戰(zhàn)爭，但是沖突和矛盾、以及領(lǐng)土的爭奪讓國王心煩意亂。當(dāng)祥和再次降臨的時候，小男孩和小女孩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
“哥哥……”
“沒關(guān)系……我們走吧……”
“但是……我……爸爸他……”
“沒關(guān)系，有我在呢……”
小男孩摟著小女孩的肩膀，兩人在禮拜堂里親吻了父親的額頭和手，閉眼祈禱著，從主教日學(xué)校招來的孩子們站在二樓唱起了哀悼太陽的歌；城里的老者抱著厚重的典籍誦讀著，面前的雕塑很高，右手上放著一個鑲著巨大藍(lán)寶石的皇冠——在老者的誦讀聲中，小女孩把王冠摘了下來，男孩單膝跪地，恭敬而虔誠地低頭，女孩把王冠戴在了自己的哥哥頭上。老者虔誠地鞠躬，換了一頁繼續(xù)誦讀。然后，男孩摘下王冠，放回雕塑的手中。隨后男孩和女孩跟著老者走出了禮拜堂，開始沿著對應(yīng)皇宮的甬道行走，繞過每一個小巷，回到主道，再繞進(jìn)小巷，一直走到城門……
這一天，為了紀(jì)念海萊爾克十七的離去，海萊爾克全國，以王城為中心，舉行了國葬。國葬當(dāng)天所有的大人被禁止出門，小孩子們都在祭壇水池旁唱歌禱告，老者都在禮拜堂后聚集誦讀繁復(fù)的典籍以及為已逝的國王送行。不能出門的大人們都在自家的樓上灑下白色的花瓣，王子牽著公主的手，走過每一條街……
起初小男孩不知道自己的稱謂從王子變成國王會有什么區(qū)別，但是遺留下的問題很快就壓垮了他年弱的肩膀。好在他有一個會照顧人而且懂事的妹妹，海萊爾克也在兄妹兩個稚嫩的思想下開始運(yùn)作。人們擁護(hù)他們，也很樂意幫助他們，很快，小男孩成了稱職的國王，被冠以海萊爾克十九的名字，有了自己的國家論以及一批對他舍生忘死的禁衛(wèi)軍；小女孩則被稱贊為圣女，融為了太陽信仰的一部分，繼續(xù)輔佐自己的哥哥。
時境過遷，白駒過隙，小女孩和小男孩已經(jīng)長大，再次經(jīng)歷了不知多少個不會很寒冷，也不會太過于炎熱的清晨；見證了更多的新生和死亡，就好比每一次蛻變和凋零。大概是從失去父親的那一天開始，每晚，小女孩和小男孩都在他們共有的房間里演奏，演奏那些哀悼太陽的音樂，來祭奠他們的父親。
不過在男孩墜下懸崖離開我們不知多久后，人們也漸漸淡忘了那些夜曲吧……
“此時的遠(yuǎn)方，白色王城直指的方向；天空也被戰(zhàn)火照亮，哀嚎被回聲折磨地近乎瘋狂；騎士們誓死守衛(wèi)邊疆，敵人卻依舊猖狂；太陽，太陽，還有太陽的國王；告訴我，怎樣才能變強(qiáng)；歷經(jīng)苦難，穿越戰(zhàn)場，重新燃起海萊爾克的希望……”
軍人們唱著古老的戰(zhàn)歌，死死守衛(wèi)海萊爾克南方的邊境，然而索爾的商人們用重金雇來了傭兵和獵人，在潮濕的叢林中凌虐著海萊爾克軍人的意志。
“真是糟透了?！笨寺逯Z斯簡單地回答，瞇起眼睛防止自己被細(xì)瑣的雜雨刺瞎。
“冰焰長官，怎么辦，要不要調(diào)集其他的軍隊(duì)？”
“嗯……看著北方的有多少人？”
“大概三萬人！”
“為什么這么多？”
“因?yàn)閯倓偤托U族打完仗，所以還來不及調(diào)回——”
“除了必要的邊境守衛(wèi)，全部撤回半英里尋找崗位，從各地征集五千騎士、三千弓箭手到這里——北方是什么樣子？提防蠻族，也不能這么夸張地全放在邊境！”克洛諾斯命令著，在密雨細(xì)芒的森林里蜷縮著，因?yàn)橛晁兊脨炘锊话?。他挪了挪身子，在草叢里繼續(xù)潛伏著，遞給旁邊的士兵一袋枯草暖和身子。
“……”周圍的士兵皺著眉頭想著，想來想去似乎克洛諾斯的安排很妥當(dāng)，和海萊爾克十七、艾西的作戰(zhàn)方式很像——但是，似乎克洛諾斯所有的腦瓜都用在戰(zhàn)爭上，而對政治一竅不通——只是克洛諾斯待在身邊，對敵人的專注的神情——
“我打賭我的衣服可以擠出一條河，長官?！蔽羧盏膽?zhàn)友有些生疏和膽怯的說著，似乎想要驗(yàn)證一下克洛諾斯還是不是那個很會開玩笑的友好的騎士。
聽到這話克洛諾斯心里有些隱隱作痛：“那個，后面的帳篷里有人嗎？”克洛諾斯沖后嚷著，可是雨水砸在不同材料上的噼里啪啦的聲音混在一起拍滅了他的呼告。
“不不不用了長官！”剛剛抱怨士兵急忙擺手，帶著感激地看了一眼克洛諾斯，繼續(xù)回到草叢中的凝視里。
“長官，你從來沒打過敗仗！”周圍的人笑著，給殘酷的局面帶來了一絲暖意。
“這個，還算不上戰(zhàn)爭，只是小沖突而已，”克洛諾斯有些釋然地一笑，心中算計(jì)著敵人最佳的進(jìn)攻時機(jī)，“我估計(jì)黎明前他們就會攻來了，大家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是！”全體軍人嚴(yán)肅地回答。
“好，從現(xiàn)在開始，全體安靜，進(jìn)入警戒守備狀態(tài)！”克洛諾斯下令之后，身邊的人把命令傳開，然后所有的軍人埋伏在樹林里，四下一片死寂。
“等待，等待，等到黎明之前，就是敵人進(jìn)攻之時！”眾人心里默念著，有的咽了口口水，有的則不安地摸著手中的武器……
細(xì)雨綿綿地下著，讓人回想起那些溫暖的時節(jié)；但是叢林里的雨帶來的從不是什么溫柔，而是泥濘和骯臟。索爾城靜立在遠(yuǎn)方，一動不動，連燭光也在雨水中凝結(jié)。只聽得到小雨打碎在金屬和葉子上的聲音，細(xì)瑣而繁雜，似乎想把太陽籠罩在不安的陰云里。
艾希亞在窗前驚醒，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如今的國王，是一個叫做克洛諾斯的異姓人，而新的國王正在前往索爾征戰(zhàn)的路上——僅是丟下了“我會征服整片大陸證明我比艾西更適合當(dāng)國王”一句話。
治理國家和外交的政策不止有戰(zhàn)爭一條道路，但是克洛諾斯只能做好這一條。
也罷，艾希亞嘆著氣這樣想著，無論海萊爾克的未來變成什么樣，心痛歸心痛，也不關(guān)圣女的什么事情了，因?yàn)槭ヅ男叛鲆呀?jīng)死去了——就在艾西墜落懸崖的一瞬。
夜色朦朧，那些鎖在艾西房間的樂器很久沒發(fā)出聲音了，但是對逝者的思念是不會停止，艾希亞清了清嗓子，趴在窗前，看著落寞的月光把周圍的一切同化，閉上眼……哀悼太陽的圣女之歌再次在海萊爾克王城的夜里響起：
Apostle's altar 使徒的圣壇
one night notturno 一夜的夜曲
ash now heed me 岑樹都留意著我
where he be wholeness there in truancy 在他逃跑到這里成為了一切的地方
when there are pooka fool 那時有在搗亂的惡精靈
tale that once in ado 和一些曾經(jīng)混亂的傳說
rosary there and wanly sleep 玫瑰園毫無血色地入睡
wandy wand and stout Moomin 夢里有易斷的權(quán)杖和勇敢的森林小人
He is Apostle of psalm dream 他是圣歌之夢的使徒
Last knight and tutelary 最后的騎士和守護(hù)神
just weeted awake mist 只在充滿戒心的迷霧里被人們知道
and hopeless heel in fancy 人們絕望地在幻想中墊起腳跟
salvia is ashy he and devout me 撒爾維亞是虔誠的我和蒼白的你
hooly wind ribbon and calligraph me 謹(jǐn)慎地纏繞荊棘漂亮地寫下我
mislay chords silently 靜靜地上錯琴弦
Then he will find me 然后他就會找到我
Chain daisy wither within weak 鎖鏈菊從里面開始腐朽凋零
wish garth loop is still keeped in 希望通往庭院的回路仍是秘密
luna love there with hoary melody 夜月因?yàn)榫眠h(yuǎn)的歌聲愛上這里
His love will protect me 他的愛將會守護(hù)我
ash hold me freely 灰燼自由地?fù)肀?p> he moon away my voice 他虛度了我的聲音
loom gate and mossy wiper 隱現(xiàn)的庭院大門和長滿青苔的門把
silvan frost obscure his altar 森林里的霜藏起了他的圣壇
Apostle's lover 使徒的戀人
one night in anthem 唱了一夜的安眠曲
he's sprited love me……他用靈魂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