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天的長途奔波,傍晚時分在官道邊上找了一塊空地停了下來。
大娃二娃兩只通靈的妖虎扯開了皮鞍,剛想休息一會,又被楊宣拉去打獵了。
不過這自然難不倒它們兩,很快兩頭妖虎就弄來一只大野豬,然后眼巴巴地看著楊宣。
楊宣微微一笑,抄起隨身的柴刀開始開膛破肚,很快一塊塊臉盆大小的肉塊就被串好,架到火堆上,抹上調(diào)料,香味惹得兩只兇猛的妖虎口水直流。
直忙活到半夜才把夏韻和兩只妖虎喂飽,楊宣這才空閑下來。
洗了一身血污,一個縱躍便攀上樹頂開始了一天的休息。
本來夏韻也是叫楊宣在馬車里跟她睡在一起的,但楊宣覺得這樣有擦槍走火的可能,便婉拒了。只留了大娃二娃守在外面,自己則出來思考人生。
一路上夏韻一直在給楊宣說著這個世界的各種常識,說的是口干舌燥,猛地喝了好幾口水,猶覺得嗓子在冒煙。
楊宣只有頻頻點頭的份,看著夏韻嘴角溢出的水也忍不住‘咕咚’一聲。也不知是渴的還是迷的。
隨著夏韻的解惑,楊宣漸漸地了解到這個世界的面目。
如果說楊宣的前世是科技是往外求往細求,那么這個世界就是往內(nèi)求往大了求。
外求則善假外物,電腦手機一開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各種交通工具則讓人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到達萬里之外。各種細微物質(zhì)一覽無余,刮析更細微的物質(zhì)以造福人類。
內(nèi)求則強大已身,擁有各種非凡的能力,移山倒海超脫物外。往大求則鉆研天文地理日月山河宇宙八方。追尋世間那最終的道。
這兩種方法并沒有高低之分,但外求則能接替前人的成果。而內(nèi)求只能靠自己從頭來過,前人的智慧只能參考。
是以,內(nèi)求反而更需要莫大的悟性、機緣和毅力。所以,能有所成就的就更少了。
楊宣在前世時經(jīng)常聽到一個叫‘末法時代’的詞,一直不解‘末法’是何意。
今日隱約摸到一點門檻。所謂的‘末法’應該不是像前世的人所謂的靈氣匱乏。而是修行的難度逐漸打消了人的積極性。
畢竟內(nèi)外求的難易程度差別可以說是天淵之別。人總是有惰性的,能躺著絕不站著。
所以也有人說,科技就是為了懶人設(shè)計。換一個說法就是,科技越發(fā)達人就會變得越懶惰。
楊宣知道這個說法有以點概面的嫌疑。畢竟科技的進步確實也造福的人類,許多之前不可能的事變成了可能。
隨著眼界的變寬,足跡也走得更遠了。登陸月球已經(jīng)成為歷史,走出太陽系、銀河系也終將成為可能。
可惜那樣的科技楊宣是看不到了,或者有一天,他也能憑借著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楊宣坐在樹頂?shù)闹ι?,看著漫天星辰癡癡地想著,不知不覺竟出神了。
楊宣躺在樹頂思考著所謂的道,心思漸漸變得通透,整個人變得恬靜。
突然福至心靈,直起身來,盤膝而坐,手掐子午,剎那間進入定境。
有道是理不辯不明。經(jīng)過夏韻一番開導,楊宣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又進了一步。
心中對道的理解更進一步,心靈空前平靜,靜則生定,而定則氣生。
此時的楊宣仿佛融入了自然之中,哪怕是修為再高絕的人只要沒看見他,是不會察覺他的存在。
當然這定境可遇不可求,甚至一個念頭就會掉出來。
所以平常修行之人入定的時候多是找一個靜室,杜絕一切干擾。像楊宣這般膽大的很是稀少。
入定的楊宣仿佛溝通了一種玄妙的至理,又或是大道的本源,甚至是化身成了本源的一部份。
在楊宣的意境中,周圍浮現(xiàn)出點點乳白色的光點,很柔和地飄蕩在空中。人只要看上一眼,似乎就會融化在里面。再龐雜的念頭也會歸于虛無,無限接近傳說中的道。
入定中的楊宣無知無覺,丹田仿佛有一股吸力,緩緩吸引著周圍的白點。大量的白點在丹田凝聚,少量散溢的則往四肢百骸流去。
整個人都被白點包圍,顯得神圣無比。
“楊宣,楊宣起來啦!太陽都曬屁股了。”樹下傳來夏韻的叫喊聲。
楊宣從入定中醒來,有些可惜這來之不易的定境。下次再進入這種狀態(tài)就不知什么時候了。
慢慢睜開眼睛,活動四肢,頓時感覺身上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雖然過了一夜,腹中的食物早已消化干凈,但還是有飽滿的感覺。
楊宣知道那是氣聚集在丹田的氣感,微微一笑,一個晚上的時間又有精進。即將到來的山門考核又多了幾分把握。
拍了拍身上的霧水,輕輕一躍就從樹頂上跳了下來。
‘轟’的一聲,楊宣像一顆石頭一樣砸在草地上,雙腳甚至陷進去一尺有余。
倒把夏韻和大娃二娃嚇了好大一跳。
楊宣苦笑一聲,也想要那種輕飄飄似高人一樣的飛行方式,可他不會那些高深的法門。只會最基礎(chǔ)的練氣法門,空有一身蠻力。
夏韻嚇得臉色煞白,待看到楊宣沒什么事了,才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忙活去了。
馬車一路狂奔,在中午之時就到了另一個鎮(zhèn)上。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但看到這么大一輛馬車迎面而來,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眼睛里都流露出畏懼的光芒。
這年頭能有輛馬車都算是家有萬貫的富貴人家,更別說還是兩頭妖虎拉車。
很顯然,這只有修行的人才能駕馭。要是普通人,只怕不夠給那兩只妖虎塞牙縫的。
那虎頭上大大的王字,兩邊長長的獠牙,比大水牛還強壯的身體,還有四肢上鋒利的爪子。不一不彰顯著這馬車里的人實力強大。
“前面有家酒樓,我們?nèi)コ詡€飯順便休息一下吧。”楊宣從在車轅上,掀起門簾征求夏韻的意見。
夏韻戴著紗帽往酒樓看了眼,為難道:“這酒樓挺大的,只怕要不少錢吧。要不,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p> 楊宣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豪氣道:“不怕,不就是錢嗎,哥有的是,幾千兩在身上呢。咱不差錢,就算都花完了,不還有朱焰果嗎,到時換上一顆,錢財還不滾滾來?!?p> 夏韻笑著白了他一眼:“就你會敗家,再有錢也得省著用,朱焰果那般靈藥也是能換普通銀錢的嗎?還想不想進萬仙門了?!?p> “嘿嘿,我也只說萬一。要是看我們外地人好欺負就宰,我把他酒樓都給掀平啰?!睏钚缓靡馑夹Φ?。
兩人下了車,往酒樓門口走去。
酒樓門扁上刻著‘天香酒樓’四個大字,字體仿佛是用劍刻出來的。每一筆都像是一道刀鋒,四個字所有的筆畫組成一個繁雜無比的劍痕。
‘看來這酒樓來頭不小啊,竟然能讓這樣的題字。題字之人定然是個劍道大成者。不然無法劃劍成字,還有一種刀光劍影的錯覺。’楊宣抬頭看了一會,一個小二模樣的年輕人從店里跑了出來。
小二戴著粗布小帽,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恭敬地說道:“客官你真有眼光,一眼就看出這牌匾的不凡來。這牌匾聽老掌柜的說是劍圣李慕白刻上去的……?!?p> 當看到楊宣臉上的懷疑之色,小二咳嗽一聲:“當然了,這是在他還沒成為劍圣之前的杰作。說起來還是一樁趣事。
那日,劍圣來到酒樓里好吃了一頓之后,竟發(fā)現(xiàn)沒帶銀兩,我們老掌柜跟他便起了爭執(zhí)。誰知那人也不惱,便說‘今日確實是我的不是,這樣吧,我送你們幾個字,足以震懾宵小,權(quán)當飯錢?!?p> 老掌柜自然不依,一個耍劍的字能值幾個錢,況且這人名不經(jīng)傳,誰知是不是來騙吃騙喝的。便要拉他去報官。
劍圣一揮手便把掌柜的掃了出去,徑自走到門外,手指一彈,利劍瞬間出鞘,頓時一片刀光劍影,嚇壞了旁人,還以為他要拆了酒樓呢。就連老掌柜也嚇得面無血色。
誰知,酒樓竟絲毫無損,劍影過后,幾個蘊含劍道之意的大字就出現(xiàn)在上面。隨后飄然離去。
據(jù)說金弋鐵馬撕殺的聲音竟圍繞著酒樓響了三天三夜。一連三天竟無一人敢進店里,老掌柜的也悔不該當初。
說也奇怪,自那以后,店里的蛇蟲鼠蟻竟消失得干干凈凈。敢來店里鬧事的更是沒有了。更別說是吃飯不給錢的。嘿!你說神不神!”
“確實挺神的?!睏钚c了點頭,便帶著夏韻進了店里。
剛進了店里便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