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呈從晏都返回,他本欲直接對菅梨稟明如今木由在晏都的狀況,看見文霖,他卻猶豫了。
夜里,趁著菅梨剛剛助文霖修煉完,他這才說明了木由如今在晏都的狀況。
見著五呈朝她來了,她趕緊收下赤金木,一本正經(jīng)道:
“五呈,如何。”
五呈是個(gè)有心思的妖,他瞥了一眼內(nèi)里,轉(zhuǎn)而斜過眼睛道:“回尊主,木由近些日子并未將您交代的事情放在心里,反而日日在人間與那叫慕琬琬的女子在一起?!?p> “慕琬琬,又是她,只怕再這樣下去,木由就該忘了他原本的任務(wù)是什么了?!陛牙嫜壑型环配J光,眺視遠(yuǎn)處。
不過兩三日功夫,文霖便察覺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靈氣,這些日子她瞧著菅梨對她言聽計(jì)從,每日用赤木金給她渡靈氣,她心里明白得很,菅梨不過是在用文霖的身份利用她罷了,不過說來,她也是在利用菅梨。
又是一日,火神這幾日天天在弱水河畔守著,這幾日對他來說過的實(shí)在漫長,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是隱隱擔(dān)憂,生怕文霖出了什么事。
進(jìn)了咸池宮,木由立馬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掩飾了這幾日與慕琬琬在一起的興致,變得十分嚴(yán)肅。
咸池宮內(nèi)并無人影,他兜了一圈,便趕緊去了后堂。
文霖。他被不經(jīng)意間看到的一幕嚇到趕緊后退,他躲在墻角出細(xì)細(xì)探著。
奇怪,文霖怎會在此?尊主……尊主手中那是赤金木?難道她是在助文霖恢復(fù)法術(shù)?木由親眼所見的確如此,她們二人盤膝對坐,一絲不茍修行著,便是菅梨的目光,也比平常溫順許多,不過他總瞧著有些陰謀在里面。
木由拳頭緊握,趕緊悄悄退了去。
“木由?!?p> 他還在靜思,誰知菅梨不知何時(shí)從他身后出現(xiàn),他趕緊回頭作揖道:“尊主。”
“本尊瞧著你這些日子身上多了許多正氣,說說,近些日子去了何處?”菅梨說話間突然回眸,眼中透露著兇光,似乎能直接穿透他的心。
木由嚇的一驚,趕忙俯下身子,跪道:“尊主,近些日子……小妖都在晏都?!?p> “與那女子卿卿我我,琴瑟和鳴,還是將本尊的話放進(jìn)心里,追查文霖?”菅梨話語雖算得溫柔,木由卻已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觸怒了菅梨。
她目露兇光,竟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盯著木由。
木由早有打算,卻未曾想過自己一直盡力掩藏慕琬琬的存在,卻還是被她知曉。
木由無奈,他心中對菅梨的恨意油然而生,他趕忙道:“求尊主饒了琬琬,此事都是木由一人所為,與她無關(guān)?!?p> 誰知菅梨竟直接起身,她瀟灑地將袖子撫起,轉(zhuǎn)身走到正堂木榻,側(cè)身躺了下去,半掩著眼睛,道:“木由啊木由,你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shí),你明知本尊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你卻一而再再而三觸怒本尊。你雖是本尊最信任的,卻也是傷了本尊最深的。你說說,那慕琬琬若是知道你的身份,該當(dāng)如何?”她雙目犀利,轉(zhuǎn)向木由,怒目而視。
木由頓時(shí)慌了神,他最是知曉菅梨的手段,她殺伐果斷,莫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便是她身邊最親近之人,只要觸及到她的利益,她亦會毫不猶豫地將那人殺了。
“尊主,木由知錯(cuò)?!彼s緊連爬帶跑到了菅梨身側(cè),一臉擔(dān)憂道:“小妖發(fā)誓,從此以后定不會再找那女子?!?p> “還算你識理,你若再犯,莫怪本尊手下無情!”說罷菅梨便瞥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木由嚇得癱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落了個(gè)有了弱點(diǎn)被人威脅的下場。
在咸池宮這幾日,文霖每日修行后都會覺得身子舒暢很多,偶爾,她會休息片刻,便是回憶起她和孟嶧的從前,只要記起那鮫骨劍穿過她身子那一刻,她便會痛徹心扉,立刻起身加緊修行,好將此事拋諸腦后。
好在文霖從前便是一步步這么走來的,這次在咸池宮有菅梨的幫助,她也覺得輕松了許多,連修行也是日漸精進(jìn)的。
“這幾日誰在枯林?”孟嶧突然想起來,好些日子未曾見過文霖,想來也是奇怪,他這幾日去晏都也未曾聽誰說起文霖,她突然又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不見。
玄武跟在孟嶧身后,二人慢悠悠地朝著枯林走了去。
玄武走著走著,突然道:“近些日子,我夜觀天象,天象有變,只怕鮫骨劍仍在世間,而且近些日子會再現(xiàn)人間?!?p> 孟嶧突然回頭,先是思慮一會兒,緊著埋怨道:“為何不早說?!?p> 玄武一臉無奈:“你也沒問啊。”
說罷孟嶧便趕緊加快了腳步,朝著枯林走了去。
難怪這幾日心中總是惶惶不安,原來真是與鮫骨劍有關(guān),文霖這些日子不在晏都,竟連楚勐都不知曉,看來她最近消失當(dāng)真與鮫骨劍有關(guān)。
孟嶧不想倒罷,這腦海中一旦思量,便不覺隱隱擔(dān)憂,生怕此時(shí)文霖已經(jīng)踏進(jìn)弱水。
看來我沒有猜錯(cuò),哪里有什么文霖,分明就是林艾。孟嶧臉上突然有一絲失落,他如何都想不通,為何林艾已經(jīng)回到晏都,卻仍裝作與他并不相識,他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忿忿不平的。
果然,近些日子,枯林四下無人無妖,近弱水河畔,的確只有火神在那里守著,聞著孟嶧與玄武二人越來越近,火神這才回頭。
“你們怎么來了?”
火神倒是穩(wěn)重,竟絕口不提文霖,便是連表情都未顯露出來。
“火神,文霖現(xiàn)在何處?”
孟嶧趕緊迎了上去。
火神見著他心中便十分氣憤,他不屑瞥了他一眼,道:“本神不知,便是知道,也輪不到你這小小神獸來質(zhì)問!”
說罷火神便擰過身子遙望弱水對岸,一言不發(fā)。
“看來文霖已經(jīng)過了弱水了?!泵蠋F滿眼委屈地看著玄武,他突然明白,林艾遭人暗算這幾年,他從未想過去調(diào)查,到底是錯(cuò)是對。
不過眼前這些人對他的態(tài)度他也看得出來,此事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