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爾伯特幼年時期的記憶中,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眉目柔和,眉宇間閃爍著堅定。
“基爾伯特,過來?!蹦腥藢⑺械缴砼?,將手中的桿狀物遞到年幼的基爾伯特手中。
基爾伯特接過那桿狀物,很聽話地拿在手中——那東西對于一個年幼的孩童來說,分量很重。
“這是什么?”基爾伯特問那男人。
“這是劍。是閃爍在你生命中,光芒最為耀眼的東西。他對你很重要?!蹦腥溯p柔地對他說。
“這是......劍?”基爾伯特握著桿狀物的手稍有不安,他將“劍”從鞘中抽出來,撲入他眼簾的鋒利的劍刃讓他嚇了一跳,雙手乃至與渾身都不禁僵持住了。
男人笑了笑,將放置在桌上的一枚徽章拿起,熟練地別到基爾伯特的衣領(lǐng)上。
“戴好?!蹦腥苏f道。
基爾伯特費力地歪過頭去看那枚徽章——白底黑十字,簡約而華麗。
基爾伯特用他那雙單純的眼睛看著男人,問道:“這是什么?”
男人看著基爾伯特,心底覺得這少年標(biāo)致極了,便不覺心生憐愛,眼神中多了幾分寵愛的意味。
“那是你的信仰?!?p> 基爾伯特尚未明白男人話語中的深意,便騎上良馬,扎眼地出現(xiàn)在羅德里赫眼前。
基爾伯特衣領(lǐng)上的徽章映射著太陽的光芒,熠熠生輝。羅德里赫都不由得贊嘆:“這少年著實閃耀?!?p> 在這樣的光芒下,羅德里赫看著一紙判書落定,基爾伯特獲得了西里西亞。
基爾伯特將那枚徽章攥在手中,將它別在胸前——這樣會更顯眼些。
“父親,我為何而生?”基爾伯特曾對男人提出過如此的疑問。
男人從卷宗中探出頭來,看著坐在自己旁邊,方才望著窗外發(fā)呆了許久的基爾伯特,沉默了片刻。
男人迎上那雙清澈而靈動的眼眸——那雙眼眸歸屬于這個健康而強壯的少年。
“你應(yīng)戰(zhàn)爭而生。你的腳步從不停歇,你的鎧甲永不退下,你的劍鋒勇往直前?!?p> 男人這么對基爾伯特說,指了指他胸前的徽章:“別忘了?!?p> 基爾伯特帶著男人的希冀,踏上了歐洲的巔峰。他已是雄壯的青年,高挑的身姿,單薄而堅定。
“父親,我回來了。”基爾伯特一如既往踏進男人的房間,只見男人懶散地躺在座椅中,頭靠在椅背上,在房間的陳設(shè)下顯得十分安靜祥和。
男人大抵是睡著了,睡得很沉,沒有因為基爾伯特的招呼而醒來。
基爾伯特走上前去,在男人耳邊輕喚著一聲聲“父親”。
他以為男人會睜開那雙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會迎上一副欣慰的笑顏。
男人沒有醒?;鶢柌鼗腥粢粋€意外一般,與這安靜而祥和的地方格格不入。
基爾伯特不相信男人會死——至少不相信男人會先他一步離去。直到陽光明媚的那天,他穿著騎士團的軍服,胸前別著白底黑十字的徽章,親眼看著男人下葬。他方才落定了一直撲爍在他心頭的不安的想法。
基爾伯特最后看了男人的遺容一眼——他是那么的安靜,那么莊重,那么自然;他好像就是因為疲憊而打了個盹而已。
“我將隨時間而去,你將同時間永恒?!?p> 基爾伯特永遠忘不了1786年的8月。
次日他身著軍服,看著眼前隊列整齊的騎士團。
基爾伯特正了正胸前的徽章。
“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