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潼以為,依照楚復(fù)的脾氣,這女子一定會死得很慘,但是出乎她的意料,楚復(fù)雖然臉色陰郁,但是卻還算溫和地親手將這女子扶了起來。
“平安,寡人只是在與太后交流感情,你想到哪里去了。再說,太后與寡人母子情深,寡人怎么可能責罰太后呢?”楚復(fù)對這名叫平安的女子,態(tài)度可謂是十分的和藹可親,只不過收了在沈青潼面前的情緒,開始官方化地喚起了敬語。
沈青潼將這名喚“平安”的女子動作表情皆看在眼里,看她很是緊張?zhí)?,想來?yīng)該與原來的太后關(guān)系不錯。
沈青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兒,這平安生的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那般溫婉,沒有彎彎如柳葉的細眉,而是英氣的劍眉,襯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英姿颯爽,煞有靈氣。
此時的她著一襲紅色的勁裝,少了宮裝的層層疊疊和絲帶纏繞,簡單而大方。外面罩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肩,襯著紅色的衣裝,愈發(fā)地眉目如畫,仿若雪地里兀自妖嬈盛開的一枝紅梅,英氣天成。
這樣的可人兒,比起嬌弱的花朵,更得沈青潼的賞識,再加上此刻她對太后顯而易見的維護和關(guān)心,沈青潼對她的印象分蹭蹭蹭地往上漲。
“好啦,這么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你哥哥像你這般大的年紀,已經(jīng)馳騁沙場耍威風(fēng)了,你再哭,太后也會笑你了?!背?fù)竟低笑了一聲,伸手為平安拭淚,臉上洋溢著少有的溫情。
平安透過指縫,用一雙水汪汪的淚眼望向躺在床上的沈青潼,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很是惹人愛憐。
沈青潼對她微微笑著點點頭,立馬換得平安擦了一把眼淚,小猴子般靈動地撲上來。
“太后娘娘不要再做傻事了,平安以后一定乖,講很多很多的笑話給太后娘娘聽,逗太后開心,再不亂摘您種的花,也不折騰您養(yǎng)的魚了。”平安撲在沈青潼的腿上,眼淚又涌了出來,一顆顆滴落,濡*濕了被子,將明黃的被面染出一塊水暈。
有了前車之鑒,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沈青潼再不敢貿(mào)然開口,只得笑著摸摸平安的頭,余光一掃,就看見楚復(fù)正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倆。
正待楚復(fù)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門外傳來尖細如鴨子的宮奴的聲音:“啟稟帝君,光武大將軍求見?!?p> 楚復(fù)還未答言,本來伏在沈青潼腿上的平安立時雀躍了起來,眼角還掛著淚珠,卻對著帝君開心道:“哥哥怎么來了啊,帝君哥哥我可以去見見哥哥嗎?”
楚復(fù)望了眼沈青潼,點點頭應(yīng)允了平安的請求。
沈青潼替她抹了一把淚,又慈愛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哭又笑的,真是個小孩子,還不快把眼淚擦干了,待會兒你哥哥見了也會笑話你的?!?p> 平安提起袖子亂七八糟地擦了擦眼淚,登時破涕為笑,隨了楚復(fù)去見她哥哥光武大將軍。
“平安這孩子,怎么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兒啊,看來得好好教教她了?!蓖桨惨槐囊惶x去的背影,沈青潼喃喃自語。
隨著平安進來的宮女佇立在床頭候命,正巧聽見了沈青潼的自言自語,不禁狐疑地脫口而出地:“太后您之前不是說,比起那些虛偽的名門小姐,流云郡主現(xiàn)在這樣子挺好的,天真單純才會幸福???”
流云郡主,說的應(yīng)該就是平安了吧。
沈青潼斜睨了一眼床尾立著的宮女,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但是這樣的角色不似楚復(fù)頂著帝君的名頭,對她幾乎是沒有壓力的,所以她并不慌亂,只是淡淡的解釋道:“我之前是那樣說過,但是我現(xiàn)在改變了想法,難道不行嗎?”
那名宮女被沈青潼的眼神嚇住,以為是自己多嘴惹怒了太后,“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帶著哭腔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如玥知錯了……”
如玥……很好,又知道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