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慢慢轉(zhuǎn)暖,日頭升起來的也早,東邊已經(jīng)泛起了一些白光,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了,荊芥在太醫(yī)院里面只能干著急,看著藏經(jīng)閣沒有什么動靜,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了。
“舒意姑娘?您起了嗎?太醫(yī)院那邊在催呢,攝政王如今還沒有醒,您再去瞧瞧吧?!?p> 門外的太監(jiān)開始催促,明明就是她們自己請命來給攝政王治病的,還以為她們有什么醫(yī)死人活白骨的本事呢?沒想著過了一夜,攝政王的病還是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這樣纏綿病榻,久臥不醒,皇上也是要怪罪的。
荊芥不敢耽誤,放了一只鴿子回玄霧閣報信之后就去開門。
“公公莫急,我家姑娘昨天為了給王爺開方子琢磨了許久,今天凌晨才睡下,還是我同你先去一趟吧,我也草草會些醫(yī)術(shù),看看病情是不成問題的?!?p> “這可不行,這攝政王是什么千金人物呀?也是你這種小嘍羅可以治的?知道舒意姑娘這兩天辛苦了,但走一趟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大礙吧?”
那太監(jiān)有些不依不饒的,還真是令人頭疼。
“公公你自己都說了,攝政王是尊貴人物,這樣耽誤了病可怎么辦?還是讓我先去看一看吧,在姑娘身邊學(xué)了許久,也知道一些的。這樣要是皇上怪罪起來,也不會追究到您的頭上??!”
“再者說了,咱們姑娘現(xiàn)在精神頭不好,萬一一不小心把脈把錯了,那責(zé)任可就在公公您上了?!?p> 那太監(jiān)聽著荊芥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管她成不成呢,治病救人的事情總不能賴到他頭上來了。但是如果現(xiàn)在非要把那位舒意姑娘喊起來,到時候興許一盆臟水還真的可以潑到他身上來。
“行吧行吧,那你就跟咱家去一趟吧!我們可提前說好,這出了什么事你們姑娘可要擔(dān)責(zé)任的!”
荊芥看著他好不容易松了口,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行了個禮就向太醫(yī)院的方向走去。
“姑娘,你還沒有找到機關(guān)嗎?這天都快亮了,待會要是有人來了咱們可跑不脫?!?p> 溪蘇打了個哈欠,這里面所有的東西幾乎都被摸了個遍,一晚上都沒睡覺,凈在這里找機關(guān)可真有些累人。
“還真沒有,難道是我估計錯了嗎?藏經(jīng)閣沒有這種秘密檔案,那東西會在哪呢?”
舒意直起腰來,臉上充滿了迷惑。玄霧閣做的是買賣消息的行當(dāng),在宮里面也安插的眼線,從前有人要買皇宮里的消息,除了找人逼問的以外,多半都是在藏經(jīng)閣里面找到的重要線索。
“從前雖然聽說過藏經(jīng)閣有密室,但許多年來要找的消息多半就是在這外面找到的,那個傳說中的密室還沒有什么人進去過,難道消息是假的嗎?”
“是不是假的我不知道,但這藏經(jīng)閣馬上就到了開門的時間了,咱們真得走了,姑娘,要不然荊芥在那邊也該等著急了?!?p> 舒意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進來這么一趟,忙活了一晚上,卻沒有任何收獲,怎么想也過不了心里這個坎,但溪蘇講的確實是實話。
“咱們走吧,你可找到出口了?”
“要我說這個藏經(jīng)閣也是奇怪的很,沒有密室也就算了,連個窗戶也沒有,不過我看那頂層的樓尖像是活動的,我待會上去先把它掀開,然后再下來接姑娘,我們待會兒從那里出去就行。”
說著就用輕功飛上去,碰了一下那個層尖,試圖把它推開,然而那個地方卻好像是一個按鈕一般,只聽得喀嚓一聲,卻是怎么也推不開的。
藏經(jīng)閣高的很,中間是完全通透的,舒意在地下昂著頭看著溪蘇的動作,見久久沒有反應(yīng),忽而有些心慌,那個地方可以算作是唯一已知的出口了,要是出不去,待會有人進來查可就很麻煩了。
正在想著,忽然看見旁邊的小房間里有一個屏風(fēng)自己慢慢的收攏了,底下幾塊地磚的顏色似乎比其他的要新一些,好像是有人時常在撫摸一樣。
溪蘇在上面試了許久,實在撐不住了才下來。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好像真的打不開,咱們出不去了?!?p> 溪蘇正想著還有什么方法能夠出去,卻突然聽到了有人拿鑰匙開鎖的聲音。
“逾王殿下又來了!咱們昨兒有些情況,所以藏經(jīng)閣上了鎖,您勿怪??!”
那個守門的語氣聽起來好像與這位逾王殿下十分熟悉一樣,想來這位也是藏經(jīng)閣的??土耍麄兌家娺^的。不然也不至于語氣如此輕松,絲毫沒有面對其他人那樣的畏懼感。
那位逾王殿下看起來好像的確脾氣不錯,并沒有聽到他的斥責(zé)。
“姑娘,怎么辦?真有人來了!”
溪蘇聽著他們的談話有點兒失神,直到真的聽見那扇門被推開才緩過神來。
舒意剛剛一直看著那塊瓷磚,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用手動了動才發(fā)生那幾塊瓷磚是活動的,將它們一一掀起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有一個樓梯通向地下。
她一把拉過還在慌神的溪蘇往那個地道走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蓋上了那幾塊瓷磚,盡量不發(fā)出什么引人懷疑的聲響。
“逾王殿下今天想找什么書?奴才幫您去尋吧,這藏經(jīng)閣許多年都未曾整修過了,很多古籍都落了灰?!?p> “不必了,本王自己去尋就好,你們在外面守著吧。”
那位王爺似乎是極喜歡清靜的性子,自己的小廝書童也都留在了外面,只有他一個人進了一個單獨辟出來的房間。
舒意她們還蹲在那個甬道里,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會找到這里,但是還是有些心慌。
“行了,不必躲躲藏藏的,出來吧!知道本王喜歡在藏經(jīng)閣讀書,你約的地方倒是好?!?p> 逾王殿下坐在茶幾前面,倒沒有讀書的意思,反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
難道這里還有第四個人嗎?那這個人是什么時候來的?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