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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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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瑾瑜 袂幸 2013 2020-07-05 21:44:46

  秦既明似乎想讓淑妃坐到自己身邊來,可淑妃卻并不想仗著自己有益的事情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再說也不是很想坐在秦既明的身邊,只是淡淡的搖頭拒絕。

  皇上也并不強求,收回了眼神,和平常一樣的默默飲酒。他知道這宴席不會就這樣平靜地進行下去,總是會有那么一兩個喜歡熱鬧的人沖出來鬧點事情,這幾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常態(tài),是皇家宴席之中的固定項目。

  …………………………………………

  上京城外。

  一個男子輕功了得,幾步之間就已經(jīng)行出了很遠的距離,匆匆忙忙的像是急著要傳遞消息一樣。

  由城郊去往玄霧閣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輛馬車已經(jīng)等待良久,見到那個用輕功前進的男子之后,馬車之中肅然沖出一個人影,帶著長劍。

  片刻之后,勝負已分。

  一抹血色很鮮艷的印在地上,馬上有人上前去用清水沖洗,片刻之后,這條條大街已然恢復了原本的寧靜。

  一個人影向著全然不同的方向走去,腳步甚至比剛才還要急切些。若說剛剛還是為了任務而前進,現(xiàn)在就完全像是自己已經(jīng)把命賭上了一般迫切。

  …………………………………

  大淵皇宮。

  正當美酒與佳肴漸入佳境之時,宴客廳里面突然響起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尖銳響聲,那些舞姬排練許久的步伐也跟著這一聲響慢了一拍。

  秦既明坐在高位上皺了皺眉眼,看著那個已經(jīng)有些醉醺醺的攝政王,眼睛里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今日又加了幾分揣度。

  “攝政王這是醉了嗎?怎么現(xiàn)在連杯子都拿不住了?要不然就讓宮里的婢女扶著到側(cè)廳去休息吧。”

  方才的舞姬經(jīng)過了那一番驚嚇,此時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調(diào)整好了步伐,不緊不慢的做著接下來的動作,一顰一笑好不妖嬈大方。只是這樣子太過鎮(zhèn)定道閑的這個皇上沒有剛才的攝政王那樣有威懾力了。

  旁人自然是不會注意到這些的,但作為面對著強大危險的秦既明,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會被他捕捉到,并且無限放大。現(xiàn)在這個場景又令他平添了幾分不滿。

  秦懷瑾久久沒有答話,懶洋洋的的用腳把那酒杯踢到了遠處,或者說是恰好踢到那個領舞的人的腳下。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隊伍,再一次被打亂,像是星星點點散落一地的塵埃一樣,已然不成體統(tǒng)。

  “攝政王,這是何意?”

  “小侄子問我這是什么意思嗎?”秦懷瑾并沒有稱呼他為皇上,反而是有些玩笑的喊了一聲小侄子,這輩分上論當然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可關鍵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禮儀,哪里有人敢無視?先是君臣,后是父子,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敢如此逾越了。

  秦既明一向?qū)⒆约憾ㄎ粸橐粋€仁君,就如同現(xiàn)在的人設一般,只是這人設做的太過完美,也就特別容易崩塌,這個仁君的名號在自己頭上是什么滋味,恐怕也只有秦既明自己清楚。

  “攝政王一定是喝醉了,來人啊,把攝政王給我?guī)氯?。”秦既明狠狠地下了秦懷瑾一個面子。

  你不是要攀關系攀親戚嗎?你不是要說朕是你的侄子嗎?朕偏偏不給你這個機會,你要明白你自己不過就是一個運氣比較好的野種而已!

  “且慢,本王從來就沒睡過偏殿,皇上這個樣子未免也太不尊敬長輩了些,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眼人,皇上若是真尊敬我這個叔叔,不妨就讓你身邊的侍女扶我去金鑾殿睡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嚇了一跳,那些大臣們連忙拿起桌上的酒杯,顫顫巍巍的往嘴里灌酒,還用另一只手舉起了長長的袖子,遮掩自己臉上的神色,生怕這兩位神仙打架會牽連到自己。

  諸位大人們除了驚懼以外,心里還有幾分不敢置信,這攝政王雖說總是喜歡和皇上對著干,但也從來沒有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讓皇上丟面子,更不曾說過這樣有為君臣人論的話,今日難道當真是喝醉了酒落人口舌嗎?

  秦既明的臉都綠了幾分,要知道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這個秦懷瑾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攝政王是喝醉了才說出的這種胡話,還是……原本就對朕心有不滿,今日特意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借著耍酒瘋的名號來一吐真言呢?”

  淑妃瞧這形勢不對,連忙往皇上身邊挪了一下,將自己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那一碗冰糖雪梨紅棗蓮子枸杞銀耳湯給送上去,這種下火的湯湯水水,在這個時候應當不會有人拒絕的。

  秦既明果然接過去喝了一口,但仍舊沒有平復心中的半分怒火。淑妃娘娘的靠近讓他想到了從前傳言的種種,想到了自己身邊的女人曾經(jīng)可能愛過攝政王,想到了自己只不過是他的替代品,驟然怒火萌生。

  “秦懷瑾,朕在問你話,為什么不回答?當心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年紀不大的皇上早已有了那份威嚴,雖然不比他的父親和爺爺那樣老練狠辣,但這種青年人具有的銳氣和強硬,確乎也是很有威懾力的。

  相比較起來,秦懷瑾倒像是一個老成持重的長者一般,雖然大不了幾歲,可渾身的氣質(zhì)卻好像一個老者一樣的沉穩(wěn),卻又明明白白地顯出幾分戾氣,像是一把已經(jīng)鈍了很久,但是現(xiàn)在正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名劍。

  “小侄子,瞧瞧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難不成你也想像你父親一樣,覺得本王現(xiàn)在功高震主,想要想當年給蘇大將軍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一樣,也給本王扣上一頂抗旨不遵大不敬的帽子嗎?”

  秦懷瑾好像真的喝醉了,他的眼睛里像是成了一壺陳年釀就的花雕,那樣濃郁而熾熱,是用什么也化不開的深沉。

  男人端起酒壺,瀟灑的朝自己嘴巴里面灌了一口,一點也不像平常端莊自持的模樣,倒像是一個酒肆間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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