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假期后澤如回到了九華殿。
然后他就看見了玄青蓮在曬書……
曬書！玄青蓮！
他這沒走錯地方吧？
澤如看著周圍，確定都是九華殿的建筑過后表情極為復雜的走到了玄青蓮身邊。
“那個…奶奶……”澤如抱著君沈青走到了玄青蓮身邊。
“嗯？是卿卿??？你現(xiàn)在有空嗎？”聽見聲音，玄青蓮抬頭看向了澤如。
澤如迷迷糊糊就放下了君沈青，抱著厚厚的書籍去了九華殿的藏書閣。
“嗯？你回來了？”見到澤如和跟在他身邊的君沈青，原先正在清理書閣的厲寒綾笑了一聲，問道。
“大…大大……”見到厲寒綾的澤如說話都說不利落了。
“別這么激動嘛，就好像很想本尊似的。”厲寒綾側(cè)眸看了眼澤如，笑道。
“大爺爺，你為什么在這？還……”澤如看著厲寒綾手中的除塵物什，還是非常震驚。
“為什么……圖書管理員出現(xiàn)在圖書館內(nèi)應該是沒什么問題吧？”厲寒綾看起來倒是很不理解澤如的反應。
“但您不是……”澤如還是難以平復自己的心態(tài)。
“無憂谷啊……星辰前段日子找本尊說，無憂谷原地解散了。所以本尊就另尋下家嘍?！眳柡c無所謂道。
“那爺爺知道這件事嗎？”澤如雖然理解了些，但還是感覺厲寒綾應該沒必要跑這么遠。
說罷澤如就掏出通訊跟月夜聊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月夜獨身來到了九華殿，看起來相當急。
“你在九華殿干活？”月夜看向厲寒綾面無表情。
“呃……咳咳，本尊現(xiàn)在也沒什么工作的，總不能就這樣坐吃山空吧？”厲寒綾干咳一聲，說道。
“我可以養(yǎng)你。”月夜面無表情，“而且大嫂也在臨城住了這么久，貿(mào)然來到如此生地總歸不習慣?！?p> 橫豎是不愿意厲寒綾就這么一走了之。
“呃……你等等?！眳柡c默了片刻，順應月夜所求拉來了玄青蓮解釋。
提都提到了……那就把人拉來唄？
“讓咱回去？”玄青蓮都沒想到月夜對他們的態(tài)度竟然這么堅決。
這兄弟倆的感情真這么深？開玩笑的吧？
“對啊，主要你在臨城住了那么多年的。”厲寒綾也是滿臉無奈。
“放心吧，你就算是離了雙盟我也不會就這么任由你坐吃山空?！眳柡c還沒翻牌呢，月夜就先明牌了。
“誒？夫君他不是無憂谷的殺手嗎？”玄青蓮手上也是有不少關(guān)于厲寒綾的料。
“無憂谷……傳聞確實有關(guān)于哥隱退一事，不過在那之前哥還是個九品煉丹師，時任丹盟首席。”月夜思索片刻，對玄青蓮說道，“本名南月眠?！?p> 在旁邊聽著的厲寒綾臉都麻了。
他藏的應該很深吧？怎么這一個二個都是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你坑我??！我還以為他就是個道上的呢！”玄青蓮看向月夜嘖道。
“這個…咳咳，主要那會哥實在沒什么人知道。”月夜略有些尷尬。
“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他前世父母我都認識的好吧？”玄青蓮滿臉無語。
“他們沒去輪回？”厲寒綾表情格外復雜。
他父母他是知道的，天真迷糊且好騙。
這種情況下只要跟他們說個兩句，他們就能如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都說了。
這情況玄青蓮多半都把他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了。
“去了啊，他們留下就是因為想揍你哥一頓而已。”玄青蓮理所當然道，“我答應他倆見面了一定狠狠揍他之后他們就走了。”
“本尊其實也挺想揍他的?！眳柡c嘖道。
現(xiàn)在他雖然沒了殺他理由，但揍一頓還是沒掉的。
“……哥哥？他還有哥哥？”月夜對此全然不知。
“就是那個叫做易水的狐，他是師父的孿生哥哥?！睗扇缏冻隽诉@題我會的驕傲神色。
“嗯？不是孿生哥哥嗎？怎么看起來一點不像？”玄青蓮看向厲寒綾滿臉疑惑，“不過獸形確實頗為相似?！?p> “他們應該跟你說了本尊瘋癲的緣故吧？”厲寒綾揉了揉額角，看向玄青蓮問道。
“好像是雙重因素，易水和你初戀的原因?！毙嗌徦妓鞯?。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哥哥的原因。不過本尊現(xiàn)在能確切的告訴你，你就是本尊的初戀?！眳柡c看向玄青蓮，一字一句真摯而又肯定。
“所以……易水才是你初戀？”玄青蓮面無表情。
“沒有，易水跟本尊是雙生子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遠比本尊對月夜的深。那會本尊又正好達到了尋常人煉器的終點……”
“這才是根本。”厲寒綾滿臉無奈。
“那你…算了，你應該做不到?！毙嗌彄u頭嘆道。
南月眠就是個認死理的家伙，易水也是個滿心牽掛弟弟的家伙。
南月眠是易水心中最深的羈絆，但易水也會在性命的選擇上毫不猶豫拋棄內(nèi)心的羈絆選擇自己活下去。
但易水在南月眠心中并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充其量就是一份對親情的牽掛罷了。
一旦對方選擇打破規(guī)則，南月眠也會將他在自己心中趕出。
只是這家伙心太軟了，像他們一家的人那樣。
“是啊，但凡肯放棄任何一方本尊也不會陷入瘋癲?！眳柡c垂眸有些嗤笑道。
放棄無憂谷跟易水一樣成為叛徒，或者放棄易水將他徹底視為陌生人和任務對象……
無論哪一點他都做不到。
除非無憂谷真的沒了。
所以星辰疼他們，真把無憂谷原地解散了。
揍完易水，解解氣南月眠差不多也就徹底好了。
但是南月眠揍得算他南月眠的，厲寒綾要是再見到易水肯定也是要再揍一頓的。
“聊完了那就聊聊實際問題吧?！闭驹谂赃叺脑乱弓h(huán)手，面無表情道。
他的事情還沒聊完呢！
之前他可是等了厲寒綾好久，好不容易等到厲寒綾打算離開雙盟了，結(jié)果這貨轉(zhuǎn)臉就到了九華殿……
嘖！
“什么實際問題？”厲寒綾眼神略飄，企圖蒙混過關(guān)。
“你雖然作為雙盟首席，但大嫂一直是在我那臨城的，現(xiàn)在你打算離開雙盟，怎么說也應該講講先來后到?！痹乱挂а狼旋X道。
不留在臨城就算了，竟然連考慮都沒考慮過就直接跳槽他處，真是白養(yǎng)了這家伙這么多年！
“蓮兒……”厲寒綾躲在玄青蓮身后弱弱嘀咕。
“算命的時候，那卦師就說你是錦繡窩里養(yǎng)的富貴命。天生就有只金湯匙……”玄青蓮看著厲寒綾嘀咕了起來。
厲寒綾默然。
“萬般皆是命啊……”玄青蓮搖頭感嘆。
“什么？”月夜有些沒聽懂。
“嗨，沒什么沒什么?！毙嗌徯χ鴶[手，“不過作為弟弟，你應該也會理解哥哥的吧？”
玄青蓮笑瞇瞇的拉著厲寒綾的手對月夜說道。
“不理解，不尊重，不祝福。跟我回去。”月夜拒絕三連。
堅定要厲寒綾跟自己回臨城住著。
“這么說了吧，他不想留在臨城?！毙嗌弴@了口氣，側(cè)眸看向了月夜。
“理由呢？你說，少躲在大嫂身后。”月夜定定看向了厲寒綾。
“說吧，別告訴我你就是一拍腦袋做出的決定。面對厲寒綾在他們之間掃視的樣子，玄青蓮也轉(zhuǎn)頭看向了厲寒綾。
“首先，本尊跟小沈青算是故友?！眳柡c看著旁邊，小聲說著。
“我還是你血脈相連的親弟弟呢。”月夜翻了個白眼。
不管是認識的時間還是彼此的親緣，他這個親弟弟都遠超君沈青好不好？
這個理由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認識太久了，就跟左右手區(qū)別似的？”玄青蓮也在旁邊打趣。
“看見了新人，圖個半生不熟的新鮮感？”月夜嘖道。
厲寒綾被他倆連著擠兌，也幽怨看向了玄青蓮。
嗚嗚……
“繼續(xù)繼續(xù)，來來來咱們看看又有什么新鮮的。”玄青蓮看樂呵的繼續(xù)擠兌著他。
“小沈青這各類典籍比較多……”厲寒綾幽怨說道。
“哦……這點你比不上?！毙嗌忺c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了月夜。
“……嘖，真的很多嗎？都是什么類型的？”月夜沉默許久，看向了玄青蓮。
“什么類型都有，預計是當世最大最全的藏書點。”玄青蓮點頭嘖嘖。
最近厲寒綾在思考要不要翻修下這里的藏書閣。
“所以……就是為了查資料嗎？”月夜看起來要溫和下來了不少。
不得不承認，臨城內(nèi)的典籍確實不多。
“嗯，而且小沈青也許可本尊領(lǐng)下圖書管理員的職責?！眳柡c點頭繼續(xù)說道。
月夜站在旁邊，垂眸沒應聲。
“還有呢？”許久，月夜看向了厲寒綾。
“還有……就是小沈青不僅讓本尊擔下藏書閣的閑職，還同意本尊隨意調(diào)用九華殿內(nèi)資源，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拿或者找人要求?！眳柡c緩緩說道。
“很實際的問題，以臨城的運行規(guī)模而言無法承擔他的日常花銷。”玄青蓮點頭評價。
厲寒綾默然看向了玄青蓮。
哪邊的??？
玄青蓮回了他一個眼刀。
她都出嫁了，問問良心她應該是跟哪邊的？
月夜更加沉默了。
“你怎么知道的？”許久之后，月夜看向了玄青蓮。
“根據(jù)臨城本體運行的營收額以及我每月的零花錢綜合計算，再對比金屬價值與他的消耗就可以得知了?！毙嗌彮h(huán)手點了點頭。
“每月？”厲寒綾看起來有些疑惑。
“對啊，在臨城住的時候每月我都有一大筆錢的?！毙嗌忺c頭，不解看向了厲寒綾。
“本尊……其實是按年給的，偶爾想起了還會額外再給點讓月夜轉(zhuǎn)交給你。”厲寒綾默默說出了零花錢的真相。
“一年給一次，一次給一年。結(jié)果那些錢林總加起來也就夠你半個月花銷是吧？”玄青蓮看著厲寒綾，嘴角微抽。
“嗯……其實是省著點花才能花上半個月的?！眳柡c眼神游離。
“什么品種的吞金獸啊……”玄青蓮扶額吐槽。
厲寒綾訕笑。
玄青蓮為低估了厲寒綾花錢能力而嘆息。
不過他也真是很能賺錢，這么高的花銷下他每月依舊能攢下不菲的存款。
煉丹師……真是個暴利行業(yè)。
月夜看了他們許久，最終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哥……我尊重你的選擇?！痹乱鼓豢聪蛄藚柡c。
玄青蓮這眼力是真的離譜，竟然僅僅憑借那些蛛絲馬跡就能得出這么多的信息。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貧窮才是分割他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