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撫恤一事在幽王和徹武侯商量之后,時間定在了秋收之后,那時秋糧以畢,那便不會出現(xiàn)大的疏漏,若操之得當,還可以振奮軍心,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做準備。
而張盛亭的那簡單的計劃似乎也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有時候眼界真的可以決定一些事情,比如一下子四千萬兩白銀,出現(xiàn)在生意不過剛過破萬的小商會手里,如何保本經(jīng)營便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若給大商會,那就不是張盛亭可以約束的住的。
很幸運的是段景岳才搞出的洛城商會沒有被選上,這主要是因為前朝遺族打著洛城商會的名義,外加世家的產(chǎn)業(yè)以梁王的牌子加入了洛城商會。
二者所代表的意義是不同的,遺族只是隨手將斷尾喂給段景岳,指不定還想從段景岳手上掏出些什么來。
對此段景岳并未有什么特別的想法,這種事情很常見,他們只是想越過段景岳接觸袁弘一這個分管鎬京城外的百戶,若是能取代段景岳那就更好了。
只是對于這等頭腦聰明的遺族來說,段景岳并不需要多去關注,一群窮到不講道義的聰明人,那便離死是不遠的,這時候只需要悄悄地用手去推一把,然后做好抄底的準備即可。
一個不會下雨的陰天,這便是段景岳在青石上躺了半天得到的結(jié)果,徐友全走向他旁邊坐了下來。
“段老板,你看看后邊那工地,人家那人那速度,你好歹如今也有銀子了,為何不多招點人手,若是他們搶在我們前面開業(yè)了,咱這地就不好搞呀!”
徐友全過來就是準備探探段景岳的底,畢竟遺族沒有諜報組織,做的事情隨隨便便就查出來了,因此他需要從段景岳身上看看他的手段。
“我說,你就一工頭,做你的事,管那么寬干啥呢!誰告訴你我有錢了,我窮的不行!”
段景岳的音調(diào)似乎表達著他午覺沒睡醒的起床氣,若這個天氣不用來睡覺便是可惜了。
“段老板,此次梁王他們送過來的那些錢呢?”這些錢是真的經(jīng)得起查證的錢財,至于經(jīng)不起查證的錢財自然被這些人用去發(fā)展地下組織了,畢竟地下組織除去細作的功能之外,便只能洗黑錢了。
空氣似乎有些凝固,段景岳并未起身,只是躺在那,悠悠的說道:“你逾矩了!”
徐友全沉默片刻之后,內(nèi)氣倒轉(zhuǎn),一口鮮血自胸口涌上來,只是被到了嘴里又被徐友全強行咽下。
“在下需要知道,便不得不如此,還望段先生體量!”
徐友全說完之后,用手將嘴角的一點鮮紅擦去,只不過手上有泥又變成了黃色。
段景岳沒有動靜,半晌之后才起身,伸了個懶腰,借住動作掃視之后,發(fā)現(xiàn)徐友全的臉上有道泥印被風干成了白色。
“你們送過來的錢財如今在京城里面!”
看著臉色有些慘白的徐友全,段景岳不知為何他們?yōu)楹稳绱酥?,于是便詢問?p> “徐工頭,我與你們定的完工日期是多久?依照目前的進度可能完成?”
“我們約定的完工日期為秋分之前,若依照目前的情形,就算遇到大事耽誤,秋分之前也必然能夠完工!”
對于工程進度的計算,徐友全有過詳細的計算,這讓他對自己的答案充滿自信。
“那我們后面這幫子人呢?你計算過么?”
此事若沒有計算過他才不會如此著急,于是他說的話有些焦急。
“他們是按照街道來修建的,月底就能完工,比我們提前完工兩個月,若他們將生意做起來,我們再與他們爭生意那便非常吃虧了!”
對于徐友全的計算,段景岳是認可的,畢竟他的計算結(jié)果也是如此。
“我們占著地形最有利的地方,占著最便利的位置,有最漂亮的景致,那么你想過他們么?”
看著有些茫然的徐友全,段景岳搖搖頭繼續(xù)說著。
“他們在這小山坡的后面,并且還不當?shù)?,且挨著一個大工地,有些東西并不是他們想吃就能吃下的!”
段景岳的語氣滿是自信,有時候先行者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不犯錯,那就足夠了。
徐友全卻不這么想,他覺得最重要的是遺族還有別的錢財支持,這些都不是問題。
“不當路,他們修路就是了,我見過他們的規(guī)劃了,若是按照我們原本的布局,除非我們改規(guī)劃將通往他們那邊的路封上,否則他們就是憑空在吸我們的血!”
聽著語氣很是激動的話語,段景岳有些明白徐友全為何如此著急了。
“放心,商業(yè)街和住宿都不會交給你們經(jīng)營,干不著你們的事,你們只負責一個地方?!?p> 段景岳說到這,停了下來,然后又躺回了石頭上。
徐友全有些忐忑,但他壓抑住有些慌亂的內(nèi)心,開口說道:“不知段老板讓我們做什么?”
“煙花之地!”
徐友全忽然有些激動,又有些感慨,這位段老板是個好人呀!
“先別忙激動,我會在你們的收入里面抽三成,若你們接受,那便成了,若不成還有別的生意可行!”
徐友全有些冷靜下來,此時他開始算計得失。
“這三成是收入還是利潤?”
“收入!”
“那我們可以得到什么?”
“獨家,若你們沒有小動作,這生意就只有你們一家!”
徐全有深深的吸口氣,平復下腦中的雜念,細細思量得失之后,最終才開口。
“此事我們答應了!”
段景岳有些好奇,這貨都不和其他人商量的么!
“你們的那兩個老大沒有意見?”
“段老板放心,這個我可以做主!”只要有的賺徐友全都可以做主。
“那你還有其他問題么,沒有我有一本關于煙花之地的建議,你可以拿去看!”
徐友全的語氣不愉,這是要插手內(nèi)部經(jīng)營么!
“上面的要求我必須照做么?”
“那倒不必,只是有些賺錢的點子?!倍尉霸啦]有說這些才是值三成收入的原因,若是徐友全看完之后,他自然知曉。
不過對于對方的經(jīng)營,他并不準備插手,于是溫聲說道:“我只要放兩個賬房在你們里面即可,他二人只看賬目,你們自己搞垮了他們也不會管。”
徐友全對于這種手段還是點頭表示認可,只要不參與經(jīng)營那才是真正的合作姿態(tài)。
投桃報李乃是人之常情,于是徐友全開口道:“段老板若是不方便,我們可以幫您將后面那塊工地擺平!”
“不用,后面這塊地早晚是我們的,但是辦事要講規(guī)矩,同在袁老大的照拂之下,就要按照袁老大的方式來做!”
段景岳看著徐友全好奇的面孔,便知道他的想法,于是段景岳便再次開口。
“等會兒,你和我一起吃午飯,還有徐友全你應該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徐友全當然知道,“做酒樓!”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友全的嘴里吃著特別香,但他心中有些發(fā)涼,他知道了段景岳的手段。
若是鎬京城內(nèi)的酒樓生意受損,加上此處建好的街道拖累,對于遺族如今干涸的財政來說幾乎是雪上加霜,兩個月之后段景岳想怎么拿捏遺族那真的隨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