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棍與周九兒的談話并不算小聲,再加上此地空曠寂靜聲音傳播暢通,是以他們這番話所有人都聽在了耳中。
遠離眾人十數(shù)米之外的許鶴聞言戲謔笑道:“到底是官方的人,也算有點見識。沒錯,我與影魔融合之后只差半步就能邁入天級的大門!可是……”
它前半段話說的得意洋洋,后面就變成咬牙切齒的憎恨!
“可是你這該死的雜碎!”他對著唐雪澗怒罵,“若不是你壞我好事,毀我肉身讓我變成這幅樣子強行續(xù)命的話,我殺光這些人抽干他們的一身精血,在于此地獵殺所有鎮(zhèn)墓獸修煉定能助我突破地級后期的瓶頸!之后再去邕城取走那豢養(yǎng)十多年的凝陰蠱,半年之內(nèi)我就能踏入天級門欄!”
“如此,我能夠在一年之后的武林大會上拔得頭籌,獲得進入那個地方修煉的機會!我的大好前程!全部!都被你給毀了!”
“吼!”
話音剛落,許鶴在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已經(jīng)化為實體的影魔身體長出雙腳,只見它猛的一踏地面,直沖唐雪澗而去!
這怪物每踏地面一步都會將石頭制成的地面磚石踩的裂如蛛網(wǎng),這樣的沖力產(chǎn)生的速度幾乎不可想象,就連擁有瞳類異能的周九兒也只能模糊看見它的殘影。
唐雪澗與許鶴之間的距離不過轉(zhuǎn)瞬而至。
許鶴狂笑著揮動粗壯手臂攻向唐雪澗。
它拳頭帶起強大風壓,直吹的少年的黑發(fā)往后狂亂翻飛。
沒有硬抗,唐雪澗一個側(cè)身,險之又險的避讓開著剛猛一拳。
許鶴得勢不饒人,一拳不中它繼續(xù)抬起另一只手臂交替著猛然砸向比它矮了一大截的唐雪澗。
勢如破竹,可依然沒用。
唐雪澗腳踩流云步伐又是避讓開來。
他一拳落空,又是將巨力傾斜在地面之上,只將那地方打的面目全非,磚石亂濺!
許鶴如今成為怪物,身體介于靈體和肉身只間的狀態(tài),沒有痛覺,非人非鬼,不知疲累!
它繼續(xù)狂攻!
最后不只是兩條粗壯如樹的手臂在打,就連頭顱也一并攻向唐雪澗,它們或是啃咬或是噴吐毒霧,無所不用。
怪物許鶴進攻足有半分鐘時間,期間揮拳何止百次,卻未能碰到唐雪澗哪怕一下。
最后唐雪澗厭煩了躲避,找準空隙一腳踏在許鶴的胸口上,而后接著這股力量極速的退后數(shù)米,與那四個頭的怪物拉開了距離。
許鶴沒有追擊,它用手拍了拍自己胸口上的腳印,而后四個腦袋皆是看向唐雪澗道:“你跑不掉的,此地陣法是困陣,就連我也得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將其腐蝕掉,這方圓不過數(shù)十米的地方我遲早能抓住你!”
唐雪澗聞言輕笑道:“你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我為何要跑?”
“我只是想讓你死的明白一點而已?!?p> 少年話音剛落,只見他原本空空的手掌中突然是出現(xiàn)了一條蟲子。
那蟲子呈冰藍色,蜷縮成一團,安靜的待在唐雪澗手中,其渾身還散發(fā)出一股子白色霧氣就像剛從冰箱里面取出來的一樣。
“這是……”許鶴見狀一愣,而后馬上反應過來,“匯聚了極陰之氣的凝陰蠱!”
“居然在你手上!把它給我!”
體內(nèi)能量高速行走于經(jīng)脈之中,這怪物再一次沖向唐雪澗。
許鶴不管唐雪澗如何獲得的凝陰蠱,如今它滿腦子只想那拿回本屬于它的東西!
……
“既然已經(jīng)看過你想要的東西了,那就去死吧!”
這一回,再次面對如同坦克一樣勢不可擋的許鶴,唐雪澗既不閃也不避。
冷眼看著巨拳向他砸來,漠然的唐雪澗亦是抬起右手緊握成拳轟向許鶴之巨拳。
許鶴見狀咧嘴一笑,只道眼前這小鬼不知死活。
遠處周九兒亦是吃了一驚,以為唐雪澗是在逞強,破罐子破摔。
但當兩拳相撞之后,只見周圍空氣被兩人強大的力量撞出陣陣碧波。
一拳對撞竟是不相上下。
“不可能!我已經(jīng)突破桎梏達到了半步天級,力量幾乎碾壓所有地級。這小鬼頂多剛成年,最多也不會超過20之齡,就算再天才,能從娘胎里就開始修煉,20年,那頂多也就只能到地級初期的層次,如何能與我過招?”
許鶴不敢相信,因為在他的想象中,這一拳應該就能把這小子打成小餅餅。
似是看出它心中所想,唐雪澗輕笑道:“你很意外?”
許鶴不言,只是揮動空閑左臂又是砸向唐雪澗。
少年絲毫不懼,只是在那拳頭快落下的時候收回了自己與許鶴對撞的拳頭,而后騰空一腳踢向那只砸來的左拳將它踢向一邊。
如此,許鶴巨大的身體因為失重而倒向了唐雪澗。
只見還騰于空中的唐雪澗一個轉(zhuǎn)身之后又是一腳踢出,目標直指許鶴的其中一個腦袋。
砰!
又是巨大的聲響傳來,隨后就是一陣令人心悸的骨頭斷裂之聲——這是怪物許鶴其中一個腦袋被踢炸的聲音。
許鶴已經(jīng)沒有痛覺,可是在感受到一顆頭顱被踢爆之后它竟是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它開始胡亂的朝四周攻擊,唐雪澗沒有追擊,腳步踏于空氣之上借力彈向后方與它拉開了距離。
“爹!”許鶴怒吼,而后它定睛看向唐雪澗,眼中血紅光芒大盛?!笆悄銡⒘宋业?!”
特殊部門眾人聽聞許鶴慘叫之聲皆是木然,這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叫爹了?
“爹?誰的爹?哪來的爹?”
疑惑三連。
其他人沒有光線照亮周圍環(huán)境,內(nèi)力也耗盡所以無法看見情況如何。
可是周九兒就不一樣了,她能看見剛才戰(zhàn)斗發(fā)生的一切。
起初許鶴說唐雪澗殺了他爹,周九兒還不明白,可當她回憶起那被踢碎的腦袋的長相時,她有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
“那個被踢碎的頭顱雖然扭曲且表情痛苦,但仔細觀察的話能發(fā)現(xiàn)那個頭顱跟許鶴居然有幾分相似……”
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周九兒趕忙看向許鶴剩余的頭顱。
“一個是許鶴自己的,另一個……雖然同樣是扭曲可怖,但仔細看五官能發(fā)現(xiàn)那顆頭是女性的頭顱,同樣跟許鶴有幾分相似。”
“最后一顆……男性,除去面容稍顯稚嫩之外,幾乎和許鶴沒什么區(qū)別……”
“這……”周九兒一時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鬼棍開口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收斂自己的情緒,周九兒用一種莫名的口氣答道:“這個人,不,這個怪物……他竟然用自己的家人煉制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