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這藥珍貴著
怎么會…這怎么會是慕時清。
受傷的慕家小姐怎么會是慕時清?
“小姑娘,我還等著你回嘴呢,還不趕緊醒過來?!?p> 柳槐敘盯了她蒼白的臉好一會兒。
這真真與先前活生生的慕時清大相徑庭。
她到底得罪了誰?
替她摸了脈象,柳槐敘從袖中取出一小錦盒,中間躺著顆渾圓的白色藥丸。
剛打開盒子,一股不同于一般的苦味的清香飄出來。
“這藥珍貴著呢,如果躺這兒的不是你,我可不愿意拿出來?!?p> 柳槐敘將藥用指腹按壓,將它弄成粉末,混入水中。
“可別給我吐出來了?!?p> 柳槐敘將她的頭輕抬起枕上臂彎,另一只手將藥一點一點喂給她。
慕時清盡數(shù)喝下,并未像先前一般吐出來。
“這才乖?!?p> 劉慶才將齊琇云一路扯出落棠院,進(jìn)了個偏僻的堆雜物的地方。
近日慕淮特意讓上上下下的人都繞著落棠院走,怕驚擾了慕時清歇息。
劉慶才才敢這般肆意。
四壁都生了蛛網(wǎng),物件上鋪滿了灰塵,周遭更是雜草叢生。
“除了老爺,事無巨細(xì)都是我說了算,姑娘真不好好考慮考慮?”
齊琇云輕挪步子,盡量離劉慶才遠(yuǎn)些。
“慕小姐讓我走我便走,讓我留我便留?!?p> 劉慶才平日里在外面做足了表面功夫,慕府多數(shù)下人都信賴他。
和玉微在一塊這么久,一直忍著,不敢明著找旁的姑娘,只于每月初五借著收租的名義去十里香嘗嘗腥。
生怕那個女人急了泄露什么。
可時間越久,玉微便越擔(dān)心劉慶才厭煩她,找他時說話做事都沒了往常的氣焰。
一個女人,還是得依靠男人。
自己日后總要娶幾房小妾,玉微敢說一個不字?
再說了,他兩之間的勾當(dāng),誰也跑不了。
“姑娘,這事兒還得我定。”
劉慶才方才進(jìn)來已經(jīng)將門鎖上,她定然走不了。
齊琇云想起日日被羞辱的噩夢,痛入心扉。
“來吧,看你怎么做了?!?p> 劉慶才拍了拍木椅上的灰,坐了上去,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劉管家何必借此名義逼迫人,我不愿?!?p> 齊琇云生了十幾歲,卻從未說過一句:“我不愿?!?p> 似乎這點倔強出來的有些遲了。
齊琇云藏于袖中的手正發(fā)著抖,興許受了慕時清影響,她才有勇氣說出這番話。
可卻打心底里沒了底氣。
以往和父親相依為命,遇人便卑躬屈膝,說話做事哪一點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
她自小便是個卑微的人,只能過討來的安穩(wěn)日子罷了。
可慕時清不過豆蔻年華的少女,她扮作男子,遇事毫不畏懼,內(nèi)里更有常人不及的心善。
齊琇云信這世上慕時清獨一無二,再不會有人像她。
“我能讓你留下來,便能讓你消失的悄無聲息。”
劉慶才起身靠近齊琇云,“你可得想好了?!?p> 齊琇云從發(fā)髻上取下一根簪子,緊緊握在手中。
“想好了,若劉管家今日打定了主意強迫人,我會替自己博一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