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鬧劇（2）

　　“不要?！甭櫺∮⒈蝗藦呐P室里提溜出來。

　　聶小兮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放開我妹妹。”聶小兮的眼睛又紅了，最慫不過聶小兮，她明明一直在學(xué)會勇敢，一直在變強(qiáng)大，可聶小兮每次總是在哭：丟死人了。

　　“小兮，你就把錢給他們吧，小英還在他們手上?！?p>　　“閉嘴，沒有你他們會來嗎？”聶小兮不明白，為什么別人的父親每次回來帶來的是玩具和零食，而他的父親帶來的是債主和母親的躲避。

　　“錢在冰箱底下，把小英放開?！蹦鞘菋寢尳o他們攢的學(xué)費。

　　“剩下的我慢慢要，老聶，小心你的手?！蹦菐腿俗吡?，踢門的聲音一直在客廳里回蕩。

　　老聶松了一口氣，聶小英躲在聶小兮的背后，腦袋不時從旁邊探出來，這小妮子，終歸是想爸爸的。

　　“你走吧?！甭櫺≠獗硨χ下櫋皨寢屇沁呂襾碚f，你不要回來了。”

　　“小兮……”

　　老聶也確實老了，胡子拉碴，寬厚的肩膀耷拉著，衣服縫縫補(bǔ)補(bǔ)，線頭還落在外面，實在讓人無法想象他是怎樣生活，但無論是媽媽還是聶小兮，都無法原諒他當(dāng)年所做的事情。

　　老聶走的悄無聲息，聶小兮跪在地上，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從門口穿過的風(fēng)將聶小兮的衣襟吹起，在明亮的燈光下反而更加瘦弱孤獨，額前的劉海垂下將眼睛蓋住，一片陰影。

　　聶小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頭，對著聶小英惡狠狠地說：“聶小英，別給我偷懶，快來收拾?！?p>　　聶小英哭喪著臉：“姐，不要?。∵@么多……”

　　“聶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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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小英和聶小兮好不容易收拾完，抱著小板凳在門口坐下，聶小英撲在姐姐懷里。

　　“小英，我把爸爸趕走了……”

　　“姐，我不怪你，媽媽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爸爸做了錯事，就要收到懲罰。”聶小英自顧自的說道：“你記得爸爸以前給我的那個玩具熊嗎？那是他第一次給我買玩具，可丑可丑了，我才不喜歡爸爸呢！哼……”

　　聶小英傲嬌的表情逗笑了聶小兮。聶小兮把那張照片握在懷里，照片上的兩個扎著小辮子的女孩被爸爸摟在懷里，那一秒多么幸福啊，那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影。

　　我們生活在溝渠，但總有人仰望星空。而聶小兮就要做那個仰望星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