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時之殤（4）

　　“禁衛(wèi)查爾斯，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無異于叛國！”瑞恩劍指查爾斯，大聲怒吼道，他揮舞著長劍，與查爾斯的巨劍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鸹ㄋ臑R，兩人的力量在空中交織成一片混亂的光影。

　　林雪峰趁機后退幾步，迅速調(diào)整呼吸，與查爾斯拉開了距離。

　　“瑞恩，他身上有股異常的原始魔能，這很可能是混沌的力量，多加小心?！绷盅┓逄嵝训?。

　　他本可以與瑞恩一起協(xié)力制服叛徒查爾斯，但是時間不等人，必須優(yōu)先確保基因瘟疫驗證程序的完成。一旦中途離手導致認證失敗，洛廷均植入的簡易安全協(xié)議會直接認定使用者喪生。屆時這瓶瘟疫炸藥必然會在自己身旁被直接引爆，從而確保其不被敵方使用。

　　瑞恩與查爾斯刀劍相向，對方驚人的怪力震得他雙手發(fā)麻，查爾斯的巨劍每一次揮動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仿佛要將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阻礙粉碎。瑞恩雖然同為圣者禁衛(wèi)，但面對這股狂暴洶涌的異常力量，也不免感到吃力。

　　寒芒碰撞，劍光交錯，每一次碰撞都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瑞恩盡量利用自己的靈活性和技巧來彌補力量上的不足，不斷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十幾個回合下來，瑞恩逐漸適應了查爾斯的攻擊節(jié)奏。他注意到查爾斯的動作雖然兇猛異常，但略顯笨拙，缺乏變化。顯然，混沌之力給予了他異于常人的蠻力，但也擾亂了他的心智，使他只能像狂戰(zhàn)士那樣宣泄怒火。于是瑞恩開始將精力側(cè)重在躲避攻擊上，試圖消耗對方的體力，從而找出破綻。

　　終于，在一次猛烈的對攻中，查爾斯的巨劍再次重重地砍下，瑞恩巧妙地側(cè)身閃避，同時用左腳抵住了巨劍的刀把。就在查爾斯試圖拔出巨劍時，瑞恩迅速一腳踢出，正中查爾斯的小腹。這一腳的力量令查爾斯吃痛后退了好幾步，暫時失去了平衡。

　　此時，也有不少戰(zhàn)士們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常，正迅速地朝著此地移動。

　　“查爾斯，你敗局已定！”望著遠方正在趕來的大部隊，瑞恩大聲喊道，聲音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現(xiàn)在投降，隨我一起面見圣者，吾主慈悲，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查爾斯踉蹌著跪倒在地，眼神中閃爍著瘋狂與不甘。他喘著粗氣，嘴角掛滿鮮血，但依然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投降？絕不可能！起源之神早就告訴了我一切，現(xiàn)在只有我能拯救自己的同胞兄弟！”他咆哮道，聲音中充滿了怨恨與狂怒，“誰也靠不住，誰也不值得信任，你也好，林雪峰和洛廷均也罷，都被那女人蒙在鼓里，還執(zhí)意要做她的狗！”

　　“妖言惑眾，滿口胡言！吾主之崇高，圣者之高潔，日月可表，天地可鑒！”瑞恩聽到查爾斯的發(fā)言也怒上心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好姿勢，準備繼續(xù)戰(zhàn)斗。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等我殺了林雪峰，再來處理你！”話音未落，查爾斯猛然發(fā)力，將瑞恩逼退數(shù)步。與此同時，他與手中的巨劍如同閃電般劈向林雪峰。林雪峰身形一閃，險險避開這一擊，但查爾斯的攻勢并未停止，巨劍橫掃而來，幾乎將林雪峰逼到了懸崖邊緣。

　　就在這時，瑞恩再次沖上前去，與查爾斯纏斗在一起。兩人身影交錯，每一次碰撞都讓空氣震動不已。

　　此時，林雪峰手中的裝置開始浮現(xiàn)出綠色代碼，這是認證完成的標志。

　　“認證已完成，授權(quán)者：無敵暴龍戰(zhàn)神洛廷均，確認使用者：因為過于呆板以至于單身百年仍娶不到媳婦的林雪峰，引爆碼準備就緒，尊敬的‘因為過于呆板以至于單身百年仍娶不到媳婦的林雪峰’先生，您隨時可以激活基因瘟疫。”

　　情況緊急，林雪峰無暇顧及洛廷均的人身攻擊小玩笑，眼看著基因瘟疫的認證程序完成，男人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他抓住機會繞到了查爾斯的背后，準備給他致命一擊。查爾斯察覺到背后的威脅，猛地轉(zhuǎn)身，巨劍擎天，橫掃而過，試圖同時將兩人劈成兩段。然而，林雪峰和瑞恩配合默契，一人在正面抵擋查爾斯的攻擊，另一人則開始尋找破綻。

　　如今的查爾斯早就陷入了更深的狂怒之中，一個僅靠本能戰(zhàn)斗的人的破綻并不難找，林雪峰看準時機，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短匕如毒蛇般刺向查爾斯的手腕。盡管查爾斯反應迅速，但還是慢了一步，林雪峰的短匕準確地劃過他的手腕，鮮血噴涌而出。查爾斯痛呼一聲，手與巨劍一同墜落大地。瑞恩見狀，立即揮劍砍向查爾斯的另一只手。查爾斯試圖翻身躲避，但為時已晚，瑞恩的長劍斬斷了他的另一只手。查爾斯痛苦地跪倒在地，鮮血染紅了地面。

　　“大局已定，查爾斯?古蘭巴特?！?p>　　林雪峰拿起查爾斯的巨劍，高舉過頭頂。

　　“你出身血統(tǒng)尊貴的古蘭家族，居然聽信混沌讒言，對同胞兄弟兵戎相見。侮辱主君，背棄盟約，你還是圣者禁衛(wèi)里的第一個，今日，我便替圣者大人清理門戶！”

　　巨劍砍下，查爾斯的身軀一分為二，一旁的瑞恩不忍直視自己昔日戰(zhàn)友的亡骸，仰天閉上了雙眼。

　　然而，就在這一刻，查爾斯的身體突然散發(fā)出了一股紫色的邪能，一分為二的身體居然如同扭曲的蜈蚣一般痙攣著從地上站起，那早已被斬斷的唇舌也開始輕微顫動著口吐人言。

　　“尊貴、主君、大人，多么荒謬的詞語，聽到佛硫希斯說有貴客登門，我本以為是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眾生平等的高級文明，沒想到依然是等級森嚴的老一套?！?p>　　查爾斯，或者說原本是查爾斯的那個人，他的傷口開始愈合，身體周圍繚繞著紫色的霧氣，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

　　“在此回頭，文明寂滅不過一瞬，無悲無歡，無喜無憂，化做一縷塵煙散去，豈不自在？”

　　隨著話音落下，“查爾斯”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他的盔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華麗的紫色禮服，上面繡滿了復雜的符文和圖案。高高的冠冕出現(xiàn)在他的頭頂，閃耀著幽暗的光芒。他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寶石的權(quán)杖，手指上戴著十枚奢華的權(quán)戒，圓帽斜戴在他的頭上，增添了幾分邪魅的氣息。

　　“非要登上那原初混沌的刑場，淪為諸神博弈的工具、享樂的棋子、戲謔的笑柄？拼盡渾身解數(shù)，不過能使人類文明殘喘萬載光陰，又何苦來哉？”

　　隨著形象的改變，“查爾斯”的面容也發(fā)生了變化，原本堅毅的面容變得蒼白而憔悴，眼白變成了深邃的黑色，仿佛深淵一般，瞳孔一片猩紅，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他的嘴角依然掛著那個扭曲而邪惡的笑容，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不可一世的威嚴與邪惡。

　　“你這巫師，竟敢褻瀆我禁衛(wèi)兄弟的尸體！”瑞恩暴起，握緊武器不顧一切地直奔紫衣人而去。

　　昔日戰(zhàn)友死在自己的面前，本就讓瑞恩的情緒有了巨大的起伏，而紫衣人的行為又無疑觸碰了他的底線，使得他將所有的情緒化為憤怒噴涌而出。

　　“不要靠近！那是戰(zhàn)報里的敵方主將，趕緊離開——”林雪峰試圖警告瑞恩，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在下淵之主教——達倫姆爾·倫德爾桑，乃三柱神下六芒星之一?！?p>　　望著直沖他而來的卑賤生物，達倫姆爾優(yōu)雅地高舉起權(quán)杖。

　　“用你最后的生命牢牢記住吧，不敬之人?！?p>　　一道紫色的瓦解射線瞬間爆發(fā)，形成巨大的能量波，向著四周擴散。瑞恩首當其沖，被這股強大的混沌邪能擊中，隨后趕來支援的戰(zhàn)士們也陷入了能量波的范圍之內(nèi)。

　　光芒消散，瑞恩和戰(zhàn)士們的鎧甲冒著黑煙，重重摔在地上，他們的肉體隨著射線一道被瓦解在了世間，空留一地再也無法言語的塵埃。

　　“所有人，敵人使用的是大范圍邪能魔法，分散陣型，不要集中，且戰(zhàn)且退，等待圣者到來！”

　　沒有沉溺于痛苦之中，望著滿地的尸骸，林雪峰選擇優(yōu)先向部隊發(fā)送撤退命令。

　　眼下的敵人絕非他一介副官帶著凡人遠征軍可以抗衡，當務(wù)之急是保證部隊的存活率，再找機會把基因瘟疫投入坑中，這樣就能大大削弱敵人的有生力量，自己就算死在這里也能值回票價。

　　想到這里，他緊握巨劍，冷冷地望向達倫姆爾。

　　“一介武夫，能審時度勢，準確判斷敵我實力差距，置生死于度外，選擇優(yōu)先保全他人性命，著實了得。”

　　達倫姆爾擦拭著權(quán)杖上的寶石，神態(tài)從容地夸獎著林雪峰的膽識。

　　“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并無意義?！?p>　　紫衣大主教的冷笑聲在空氣中回蕩，他的權(quán)杖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滂湃的原始邪能，數(shù)十道閃電箭如密雨般激射而出，直取林雪峰。這些閃電箭不僅數(shù)量眾多，而且速度快得驚人，破空之聲尖銳刺耳，幾乎是在瞬間便已至林雪峰面前。

　　林雪峰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身形猛地一側(cè)，幾乎是以毫厘之差避開了第一波攻擊。緊接著腳踩大劍往下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后竄去，利用快速移動來躲避后續(xù)的閃電箭。然而，閃電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林雪峰只能勉強躲閃，每一次躲避都讓他險象環(huán)生，鎧袍被疾風撕扯得獵獵作響，頭發(fā)與塵土也一起在空中飛揚。

　　“姿勢優(yōu)雅，但你躲得開，他們呢？”

　　達倫姆爾身后的紫色閃電猶如滔天巨浪，滾滾向前，遠征軍的士兵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股不可抵擋的力量吞噬。一時間，戰(zhàn)場上慘叫聲四起，原本堅定的步伐化作無盡的恐慌，無數(shù)戰(zhàn)士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喪生，他們的靈魂似乎在山谷間回響，成為了一曲悲壯的挽歌。

　　林雪峰深知自己不是淵之主教的對手，每一次躲避邪能都讓他感到身體內(nèi)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當達倫姆爾的邪能法術(shù)終于跟上了他的速度時，林雪峰本能地用大劍去抵擋，但這并沒有任何作用，邪能穿過了大劍，擊碎了他的雙臂，劇痛瞬間席卷全身，迫使他跪倒在地。

　　“伸冤在我，我必報應。你們要稱惡人為有禍，因為他必不享平安。惡人的燈必要熄滅，他的火焰必不照耀。林雪峰，斬斷別人手臂之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盡管身體已經(jīng)不堪重負，林雪峰仍舊用嘴緊緊咬住那枚基因瘟疫，望著遠處已經(jīng)陸續(xù)撤離的遠征軍戰(zhàn)士們，他知曉了自己最后的使命。

　　“眼神兇戾，嘴含邪物，看來仍是不知悔改，讓我好好教你一番?！?p>　　紫衣大主教輕蔑地冷笑著，隨后重重地將權(quán)杖砸入地面，強大的邪能波動籠罩著林雪峰的全身，將他舉了起來，緩緩朝著自己移動。

　　眼看著自己離坑洞越來越遠，林雪峰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絕，他知道這是自己完成任務(wù)的唯一機會，此刻的達倫姆爾并不知道他嘴里叼著的是什么，只覺得自己是個試圖用一枚炸彈與他同歸于盡的低等野人，所以才如此閑庭信步，若是等到他近了自己的身，察覺到了這枚炸彈的真正用途，一切就太遲了。先前在軍事理論課上聽鑄造師們科普過，基因瘟疫有兩道執(zhí)行程序，先是利用強大的魔能進行爆破，造成敵方的部分人員傷亡，而后再散布裹挾著部分瓦斯的病毒氣體，讓敵方的傷亡人員成為瘟疫傳播的培養(yǎng)皿。

　　現(xiàn)在，只要他用力咬下拉栓，龐大的魔能就會自瓶中傾瀉而出，就有極高的可能性消除達倫姆爾的邪能束縛。

　　雖然自己會首當其中受到魔能爆炸的沖擊，但只要運氣足夠好的話，或許也可以借著炸彈的余波退到坑洞中去。

　　想到這里，林雪峰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咬下了拉栓，隨著能量的轟鳴聲，他猛然掙扎起來，磅礴的魔能自他的口中噴涌而出，他將基因瘟疫從口中吐出，轉(zhuǎn)而用雙腳接住，選擇用下半身優(yōu)先承受魔能的爆炸沖擊。終于，在林雪峰一聲聲痛苦的嘶吼聲中，邪能波動開始消散，束縛上泛起了陣陣漣漪，直至轟然斷裂，他竟然真的掙脫了六芒星的束縛！

　　“真是個瘋子，竟然對自己用魔能炸藥？！”

　　達倫姆爾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等到他回過神來試圖阻止林雪峰的時候，早就為時已晚。隨著巨大的爆炸能量，林雪峰那已然被炸成半截的殘軀也滾落到了坑洞旁，而基因瘟疫也如同命運使然般，掉落到了他的面前，他拼命扭動著僅剩的血肉之軀，再一次將它銜在嘴里。下方無數(shù)扭曲蔓延的怪物在蠕動嘶吼著，殘缺碎末如同潮水一般涌動翻滾，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熏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但林雪峰的內(nèi)心沒有絲毫猶豫，在后方追擊的閃電箭到來之前，毅然決然地滾進了坑洞內(nèi)。

　　隨著林雪峰落入坑洞，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他感受到一陣劇烈的失重感，身體急速向下墜落，耳邊是呼嘯的風聲，風聲中夾雜著某種低沉而詭異的吼叫。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林雪峰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

　　在那個被大火吞噬的夜晚，自己的父母因為未能按時繳納稅款，被官兵無情地吊死在了枯樹上，他們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夜風中麻木地搖擺，而鄉(xiāng)紳貴族們的狂笑聲則像是刺耳的背景音樂，久久回蕩在空曠的田野之上。

　　埋葬了自己尚且年幼的妹妹，林雪峰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龐，她小小的身軀蜷縮在泥土之中，肚子高高地隆起——興許是吃了太多的觀音土，生前妹妹總是會不住地干嘔，應該是觀音土的副作用，也只能是觀音土的副作用。

　　摔倒在泥濘的路中央，貴族老爺咒罵他是該死的奴隸，長鞭如雨點般甩在他的身上，每一次抽打都仿佛是在撕裂他的靈魂。最后重重的一腳擊打在他的腹部，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第一次見到洛廷均，那個男人給了他荔枝味的糖果，和怯生生的他前言不搭后語地說著沒譜的玩笑，身后一排貴族老爺在城墻上被高高掛起，如同在空中飛舞的紙鳶，腳尖在風中輕輕搖擺。

　　加入九州天下局，局長親自幫他整了整的衣冠。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尊嚴與榮耀第一次充斥在他的心間，他不再是那個被人踐踏的奴隸。

　　槍聲響起，意識逐漸模糊，隊友的聲音也愈發(fā)遠去，再次睜眼，是醫(yī)院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這個世界上仍然有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的人在。

　　第一次與嚴冬將軍閔天辰一同戰(zhàn)斗，望著自世界拔地而起、血肉雕琢的巨大血哀花，雙腿止不住地顫抖。

　　在朝圣者大會堂，第一次覲見了圣者方天行，并在她的劍下莊嚴立誓，成為了圣者禁衛(wèi)。

　　一次又一次的遠征勝利，鋒芒畢露的少年成長為了雷厲風行的禁衛(wèi)副官。鋼鐵般的意志與決心引領(lǐng)著他不斷前行。

　　但他的心中，始終也記得冬日的那個夜晚，父親在屋外叼著煙磨著鋤頭，母親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講著睡前故事，以及妹妹天真無邪的睡顏……

　　“天佑眾生，九州長存。”

　　他輕輕默念著，連帶著思緒也一并遠去，用僅存的一絲力氣，啟動了引爆裝置。

　　幾秒鐘后，猛烈的爆炸聲從坑底傳來，火藥裹挾著怪物們的尸骸，高高沖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