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最狠的懲罰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俊绷饧喌男∈衷谕跣《矍盎瘟嘶??？匆娡跣《厣癫帕T手“你不會是想念那個蜀山小師妹了吧？才分開回來就一副癡迷，念念不舍的樣子，哼！”
王小二看著眼前的可愛人兒，心中說不出的開心，只覺得和他們一起心情大好，喜怒哀樂，方才讓人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活著。
聽得菱紗的“抱怨”，不由得辯解道：“哪有。。?！?p> “咦，這陣法？我記得這種感覺，這就是讓歐陽小姐陷入沉睡的咒術?！眽袅蝗徽f道，她觀察這陣法已經許久。
她靈敏的感覺告訴她，此陣與曾經相識的歐陽小姐有關。
“也就是說，我們把它打爛，那女的就能醒過來？”天河不解的說道。
“這竟是極其罕見的“同殤”之陣！連施法之人自身都墜于夢中，做到如此地步，究竟是為了什么？云公子，此陣持有霸道咒力，惟有令施術之人露出一絲破綻，方有可能破解?！眽袅Ы忉尩?。
“那到底要怎么做？”
“待我神體分離，魂魄入此咒術之中，用言語相激施術之人，他若是心有動搖，法陣就會出現(xiàn)些許異狀，到那時，你與王大哥還有菱紗和琴姬姐姐便立刻以兵刃毀去漂浮的“四相咒珠”這樣陣法即破。。。”夢璃說道：“麻煩王大哥與琴姐姐了。。?！?p> 眾人點了點頭以示明了。
夢璃念動咒語，催動咒術進入夢中之陣。
不消片刻，大陣咒珠快速浮動游離，陣中黑氣翻涌，奇光乍現(xiàn)。
幾人互相望了望，明白時機已到。
四相咒珠，共有四顆，王小二，菱紗，天河，琴姬四人各自選定一顆咒珠，運起靈力發(fā)動攻擊。
所謂四相，乃是佛家之中的，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若心中有所執(zhí)念，則不能離開此相，這相，乃是假相，乃是虛妄之相，但卻令人沉迷。
若是游戲里中，乃是天河，菱紗，紫英三人破除四相珠，這也說明紫英目前實力一個頂倆。
此時四人合力，破除已經有波動的陣法，輕而易舉。
眾人命中咒珠，咒珠破碎，其中蘊含的力量化作虛無，飄散于虛空之中，陣法潰散，陣中顯現(xiàn)出兩道人影。
夢璃心神歸位，也恢復過來，說道：“好霸道的咒術，咒珠毀了，竟然也只是有損法陣，并沒有徹底將其毀去。。?！?p> “相公。。。不，不對，你不是。。。。你的臉我見過。。。”陣法中的黃衣女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
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敢置信道：“你。。。你是那一夜殺死爹爹的人！”
陣法之中另一黑袍異裝，好似巫師打扮的男人緊張的說道：“明珠，莫要驚惶。。?！?p> “你到底是誰，怎可如此喚我？。。。我的頭，好痛。?！?p> “歐陽小姐，你且定一定心神，過去九年你一直沉眠夢中，如今初醒，神思難免混亂。。?！眽袅шP切的對歐陽明珠說道。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明珠低聲的說道：“沉眠于。。。夢境。。？這九年，我究竟做了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和殺父仇人在一起。。。”
她的聲音似乎變得激動起來。。
“明珠，莫要亂了心神，你我如今皆是魂識之態(tài)，但你不明法術，切不可六神渙散，也不可步出法陣！”黑袍男子似乎不忍看見女子如此激動。。。
“你、你是我殺父仇人！我為何要聽你的？”
“明珠，我殺你父親是真，與你舉案齊眉亦是真，對你情意若有半點虛假，但叫我受萬蠱噬心而亡！”男子信誓旦旦的回答。
“厲江流，我記得在夢中你叫這個名字，你原原本本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最恨的仇人，卻成了我最親的枕邊人！”
“明珠，可還記得陳州城外的關帝廟？你曾經在那里幫過一個重傷之人，那個時候的我蓬頭垢面，身上滿是膿瘡，比最臭的乞丐還要臟。我從南疆來到中原，不慎被仇家暗算，僥幸逃脫卻潦倒落魄，路人只當我快死了，偶爾扔下一些殘羹冷炙?！眳柦魉坪跤只氐搅四瞧嗬涞娜兆印?p> “哼，我厲江流是人，不是等著施舍的豬狗，“巫?！钡暮谖字g能咒殺活人于千里之外，怎堪受此羞辱？！”
“難道你。。。”
“不錯，我將那些人全都殺了，一個不留！”男子似乎還有些得意。
夢璃卻忍受不住出聲指責：“你怎能如此殘忍？！他們不過是好心相助，何罪之有！”
“那么多人里，只有一個路過的女孩子，雖是千金小姐打扮，卻不計較臟污，替我上藥，還說要帶我回家療傷，后來，她果然請人駕了馬車前來，但我無論如何不想再以那副模樣見她，于是藏身樹后，心中默默記下這份恩德。好心？在我看來，卻是偽善，一樣任我自生自滅！”
明珠聽聞細細回憶。
“我。。。想起來了，鐘伯駕了馬車去關帝廟，你卻已經不在了，我沒有救到你，不必說什么恩德，但你、你為何要殺死爹爹？害我家破人亡！”
“…我修養(yǎng)半年，傷好了大半，有個中原人請我降蠱殺死他生意場上的對頭，對方死得越痛苦，他付的報酬越高?！眳柦饔行┎桓颐鎸γ髦槌纬旱难凵?。
“他要殺的是我的爹爹，是嗎？”
“我對這種仇殺早已司空見慣，蠱毒附于人身，夜半催動，只消片刻便能讓對方受盡苦楚而亡。只因那次所用之蠱十分珍稀，我才會接近尸體想將之收回，即將功成，你卻進到屋內——”厲江流不知是悔恨殺了愛人的爹爹，還是惱恨被愛人看到了殺他爹爹的情況，眼神說不出的復雜。
“那一刻，我已明白，念念不忘的女孩，永遠不會再原諒我，永遠都會將我當作她的仇人，不能真正消去你的記憶，只好將你的魂魄禁于夢中，在夢里做一對恩愛夫妻，豈非勝過這許多仇怨？”
“恩愛不渝、繾綣情深。。。原來不過都是一場騙局，你騙得我好苦！”女子聲音越發(fā)凄厲。
“明珠，你不必如此看輕自己，我已說過，夢雖是幻，對你情意卻絕無虛假。只恨我一時大意，竟讓人損及此陣！”厲江流說罷邪利的眼神望向王小二眾人，透露陣陣殺意，都是眼前的這些人，幾次三番的破壞，才讓明珠得知真相。。。
“你錯了！就算夢醒之后再痛苦，我也感激這位姑娘讓我不必在自欺中過一輩子！假的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明珠淡淡的說道，無情的面，無神的眼，還有那破碎冰冷的心。
“明珠，你若恨我，盡管殺了我，但你魂魄驟然被驅離夢中，須得盡快合于身體，否則會性命不保，讓我?guī)湍?。”發(fā)現(xiàn)明珠心神大變已要消散，厲江流急急說道。
可惜明珠卻退開身形，不想讓厲江流靠近?！笆橇耍阏f過我們都是魂識之態(tài)，我不懂法術，千萬不要踏出這個法陣，踏出了。。。又會怎樣呢？”
“明珠！你想要做什么？。。。不要。。?！眳柦鞯暮鸾兄校髦楣媚镆闳惶こ隽岁嚪?，魂體霎時間癱倒在地。
厲江流不顧自身也沖出陣中，抱住了明珠“你為什么？為什么？”
“厲江流，我雖恨你入骨，但不會殺你。你說自己是巫祝，咒殺別人易如反掌，如今，輪到你也嘗一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p> 夢璃，菱紗與琴姬聽聞這樣方式的報復，也驚訝的張開了小嘴。臉上神色復雜。
“明珠。。?！眳柦魉盒牡慕兄膼壑说拿?。
“我的魂。。。很快就要散了吧?！碧撊醯拿髦?，不知道是解脫的欣慰，還是。。。
“你、你為何要這么傻？”
“這樣。。。豈非比殺了你，更讓你痛心百倍千倍！”
“這是何苦？！你死了，我一樣不能獨活，我們成親之時，曾發(fā)誓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眳柦骶o緊的抱著明珠，想要給懷中的人一絲絲溫暖，卻阻止不了懷中人煙消云散的命運。
“那都是夢，如今想來，不覺得可笑嗎？厲江流，你想得太好了，我！不許你死，我要你活到陽壽盡時！每當想起這一刻，就受心如刀絞之苦，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報復！”明珠話畢，驚訝住了厲江流。
“也不許。。。你傷害那位姑娘和她的朋友，你我之事，不用牽扯他人。。?！?p> “好，明珠，我答應你不尋死，也不向別人尋仇，你可滿意了？”
“我就要死了，一想到你還留在世間……日夜備受煎熬……我…”明珠似乎有些笑意，是開心？是樂極生悲？是無奈的笑？
“明珠，你如此決絕，論及心狠，我比不上你。。。”無力改變，只能更加疼惜的抱著眼前的人，讓她更加舒服的離去。
“相。。公。。?！陛p微的呼喚從明珠嘴中流出。
厲江流似乎不敢相信“你。。你叫我什么？”
“輪回井邊，我會等到你，才去投胎，這一輩子，究竟是恨你多一點、還是愛你多一點，到那個時候。。。我再。。。說與你聽。。?！泵髦楣媚镎f完，化作一縷清煙，隨風而逝。。。徒留淡淡悲傷。
眾人無言的看著這一出恩怨情仇，許多話語只能化為一句內心的嘆息。
厲江流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盯著眼前幾人。
似乎感覺到了厲江流的殺氣，天河抽劍護身說道：“你想做什么？”
“哼！雖恨不得將你們銼骨揚灰，但答應明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不過你們幾人此生若敢涉足南疆半步，休怪我無情！”說罷已是魂體的厲江流化煙而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