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后,小護士阿玲心滿意足的收拾餐具給吳醫(yī)生回信了。
走時,她還提醒了秦蘇一句,讓他晚些時候將他的身份信息拿到前臺住院部登記,他們是因為突發(fā)暴力事件住院的,一切治療的費用都會由政府買單,不用他們自個花錢,只需登記好個人信息方便醫(yī)院后續(xù)與政府的費用報銷就好。
聽到不用掏錢,秦蘇自然高興。
他在身上摸了摸屬于秦禮的那張身份卡片,卻不料袋中空空如,那張身份證早就不知所蹤,不知在什么時候遺失的。
現(xiàn)不管了,秦蘇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還沒體會到身份證對于一位聯(lián)邦公民的重要性。
接下來,秦蘇為范梨花親自演示了一遍太虛吐納篇吞吐元氣的狀況。
秦蘇故意放慢了吞吐元氣的節(jié)奏,這時,范梨花才第一次隱隱約約的感知到了秦蘇吸納元氣的來源。
他竟然在吐納天地游蕩的元氣,他竟然能吸食天地元氣!
這不可能!
范梨花感覺她在做夢,她震驚的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與初見他使出此法的夢嫣然一模一樣。
這個世間,沒有能牽引天地元氣的吐納法。
這是修行界長久以來一直給所有修行者普及的信念真理,他們已經(jīng)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價值觀,所以目睹秦蘇施展的吐納法時,才會如此的震撼,如此的驚訝,如此的覺得難以理解。
緩了很久過后,范梨花終于漸漸接受了擺在眼前的現(xiàn)實。
她迷惘震驚的臉蛋慢慢的有了變化,驚訝一點一點恢復到了正常,接著繼而露出了令秦蘇都沒想到的異常狂喜。
假設能自由吸食天地元氣,那修行能省多少銀子,她得好好算算,1個標準氣壓值的元氣約等于1克拉星元石,1克拉星元石價值100萬星元幣。
她現(xiàn)在才一品煉氣巔峰,剛好踏在了二品的門檻上,到三品,才估摸著到修行室修行怎么也要一年半載,以每月一次的頻率租用修行室,一年十二次,那就是上億的開銷。
如今,光憑秦蘇教導她的太虛吐納篇一年就能節(jié)省上億的花銷,那就相當于一年幫她節(jié)省了一個億,這種忽然暴富的澎湃感覺刺激的范梨花幸福的快要暈了過去。
等等,她眼中忽然冒出了渴望的貪婪目光,要是可以販賣這套口訣,那可是無本的萬利啊。
范梨花越想就越激動,當下安耐不住的就將內(nèi)心的想法不假思索的給秦蘇娓娓道來,秦蘇聽的那是一臉的難看。
太虛吐納篇可是我太上門開山立派的基石根基,你這掉進錢眼里的小家伙,竟然打上了它的注意,你就不怕夜里師傅托夢找你算賬。
況且,我方才不是告知范梨花了,我太上門樹敵頗多,那些不知道死沒死的可恨之人萬一得知了此等消息,尋我兩而來,憑我兩現(xiàn)在實力哪有什么活路。
而且最最重要的還有一點則是,天地元氣不能一次性吐納太多,否則會瘋的。
秦蘇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范梨花一夜暴富的想法,并嚴格的約束她不得將太虛吐納篇告知他人后,這事才算作罷。
范梨花唉聲嘆氣的對著秦蘇望了又望,一副可惜遺憾的失落模樣。
秦蘇氣的頓時火冒三丈,責罰她默念太虛吐納篇一百遍后,秦蘇開始了獨自打坐。
歷經(jīng)洗髓伐骨后,秦蘇身體恢復力極高,肋骨和手臂的骨折在醫(yī)院的救治下基本上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內(nèi)腑的傷勢,特別是被那個老小子元氣外發(fā)打的那一拳他還需費一段心力靜養(yǎng)。
想到那個不分好歹的遭老頭子,秦蘇又是一陣氣悶,只是可惜夢嫣然,本來還想收她入門的。
一個鐵板釘釘?shù)纳舷?,可惜了?p> ......
夢嫣然正襟危坐在偌大的會議室里,身邊陪同的是一臉嚴肅的九品大乘境修士蕭華。
他們眼神專注的望向前方,在視線盡頭的墻面上有一位填滿整個墻壁的人像投影,那是一位臉色同樣嚴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五官立體,有著兩道挺拔的劍眉,雖以臨近中年,模樣卻不顯老成,反而透出一股成熟的滄桑韻味。
他負手而立,一襲黑色的簡約長衫將之沉穩(wěn)干練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
他就這樣盯著夢嫣然看了有數(shù)分鐘了,一直不發(fā)一言。
整個會議室極其的沉默,壓抑。
夢嫣然嘆了口氣,這會忽然低下了頭,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后,她率先打破了會議室的沉寂,一臉悔恨的說道,“爹,我錯了!”
“錯哪呢?”夢天清嚴厲的道。
“錯在離家出走,錯在打壞了憲衛(wèi)隊的機器,錯在干擾了憲衛(wèi)隊的執(zhí)法,錯在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卷進了鬼街的紛爭,錯在丟了你的顏面,丟了仙劍盟的顏面?!?p> 夢嫣然一口氣自責的將自己所犯的錯誤全部一一道來,夢天清聽完后,卻是搖了搖頭。
“不?!眽籼烨逡琅f嚴厲的說,“你還沒認識到你的錯誤?!?p> “爹!”夢嫣然裝作委屈巴巴的嘟囔著嘴,一副女兒家撒嬌的模樣,小聲說道,“我知道錯了,該交待的都交待了,你就放過我這次好不好,下不為例。”她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的努力向夢天清求饒。
這可是夢嫣然的殺手锏,一般而言,只要她擺出此番女兒家家的悔過姿態(tài),夢天清都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警號她兩句后,就順勢饒過了夢嫣然。
不過此次,顯然夢嫣然萬試萬靈的殺手锏失效了。
夢天清模樣仍舊那樣嚴肅,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他嘆了口氣,鄭重的說,“嫣兒,我不在乎你搞的那些破壞,也不在乎得不得罪憲衛(wèi)隊,更不在乎什么自己和仙劍盟的臉面,我在乎的是你,是你的安全?!?p> “你這次太胡來了,幾經(jīng)生死,修為大減,你知道我和你娘有多擔心嗎?今早,蕭華主事傳來你受傷的消息后,你知道你娘把我拖到練武場揍了多久嗎?足足有三個小時,我這把老骨頭都給她拆散架了?!眽籼烨迨Я藙偛哦酥某练€(wěn)風度,惡狠狠的開始向夢嫣然痛訴他遭受的無妄之災,“你也知道,你娘那個火爆脾氣,把她惹急了她真敢去木座市拆了鬼街,鬼街背后摻雜的勢力極多,你娘一亂來,仙劍盟可是要和多方勢力開戰(zhàn)的,那時你想想,會有多少你熟悉的哥哥姐姐,照顧你的叔叔阿姨,看你長大的爺爺奶奶會幫著門派打架,打架可是會死人的,你想看著誰死,你說?!?p> 夢天清沒有直接斥責夢嫣然的錯誤,反而是用拉家常的辦法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犯錯的后果。
是啊,那些陪伴她,照顧她,看著她長大的面孔,她一個也不想失去。哪能讓他們?yōu)樽约翰?p> 夢嫣然眼中噙著淚水,深深的認識到了自己行動思考時的不足,沒有為身旁關心自己的人著重考慮。
鬼先生就是如此被自己拖累的。
夢嫣然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哽咽的說道,“對不起,爹。我知道錯了。讓你和大家傷心了。”
夢天清的心頓時也軟了,畢竟那是自己疼愛的女兒,雖然經(jīng)常闖禍,惹自己頭大。可年輕人哪有不叛逆不犯錯的,想當年我這般大的時候不也曾這樣放蕩不羈過嗎,況且她這次經(jīng)歷也受了不少傷,甚至頻臨死亡,總歸吃到了苦,長了教訓,任性沖動的性子也算磨礪了些。
鬼街,還有隱藏的幕后人物,居然如此算計謀害他的女兒,這筆賬可有的算。
夢天清眼底迸發(fā)出一縷駭人的殺意,爾后轉瞬消失,他語氣緩和下來,柔和的說道,“好了,都大姑娘了還哭鼻子,這不讓蕭老笑話嗎,來,給爹詳細說說,你一路都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