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水袖瞪大了雙眼。
她無法相信。
小姐讓自己做的事情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利用十分堅韌的琴弦將兩顆樹連起來,形成一個彈弓的形狀,然后將樹拉彎,琴弦掛在了一根木頭上……木頭上有一個機關(guān)可以遠處控制,也就是秦致抱著燕輕語時不小心踢到了一截琴弦……不需要多么用力,琴弦讓木樁傾斜,然后木樁上的琴弦滑射了出去……
正好,勾住了秦致的脖子……
強大的沖擊力讓琴弦成為了殺人的利器,將他的頭硬生生的割斷。
看起來好像是被用刀高手一刀斬首似的。
秦致的身高必須提前確定好,不能高一寸也不能低一寸,正好是在脖子那里……這種精準的高度根本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
然而,一次成功了……
這代表著什么?
代表著燕輕語十分熟悉這種暗殺方法,是使用過很多次之后才能如此熟練的目測敵人的高度,布下陷阱。
水袖的雙唇輕輕的顫抖的,看著眼前尸首分家的秦致,鮮血四濺,如同噴泉一樣朝四周噴射而去,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胃中一陣翻涌……
沒有想到自己聽從小姐的命令把琴弦綁在了樹上,當時根本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直到現(xiàn)在才清楚的明白,小姐所下達的命令是多么的恐怖。
“為什么?”水袖依舊想不明白,為什么正好不偏不倚的將秦致的頭給勒斷?為什么一根琴弦就能夠斬斷人的頭顱?為什么……
燕輕語的目光十分的冰冷,看著地上的尸體,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眼底的血色慢慢的翻涌,一條又一條肉眼可見的赤色暗茫在眼里不斷的縱橫交錯,她勾唇;“為什么?因為我說過,敢欺負到我的人就必須拿命來換!”
狂妄而又扭曲的聲音如同染上了一絲的醉意,說出來的話是那么的瘋狂,卻同樣也讓人不寒而栗。
燕輕語被水袖抱著坐上了輪椅,正要離去的時候,身后水袖從廚房里找來了菜刀,柴刀,還有鐵鏟,水桶……
“做什么?”燕輕語抿唇。
水袖低頭看著自己手里面的工具,原本低著的頭低的更深了,聲音細若蚊吟:“奴婢……奴婢去把尸體處理好,不會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請小姐放心!”
燕輕語勾唇。
這丫頭,分尸分上癮了?
不錯!
“不必,放著就行!”
“???”水袖立馬抬起頭,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把尸體放在這里的話很快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一定會有麻煩。
可是目光對上的燕輕語那認真的視線時,她下意識的把分尸用的菜刀藏到了身后,低下了頭,再勸:“小姐,被發(fā)現(xiàn)的話很危險……”
“我說了,把尸體留下,回房!”燕輕語的語氣加重了幾分,雙手推著輪椅然后快速的離開,同時,回頭盯著水袖:“我身上臟了,去打桶水來!”
“是!”
水袖看著燕輕語離開的背影,目光幽幽的盯著地上的尸體,緊緊的握住了手里面的菜刀,仿佛還在思考著要不要聽從命令,把尸體放在這不管不顧。
這是小姐的命令,就必須遵守。
水袖將菜刀全部歸位,為了不引起任何的注意,只能偷偷的去打些冷水給燕輕語沐浴。
將身上的血衣脫了下來,燕輕語清洗了自己身上的鮮血,同時命令說:“把衣服上的鮮血清洗了,還有……今晚,你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睡覺!”
“奴婢明白了!”水袖接過了沾滿鮮血的裙子,然后立馬拿到外面去快速的清洗,清洗完畢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接著睡覺。
燕輕語的院子之中丫鬟只有水袖一人,至于安氏前兩日派過來的婆子跟丫鬟都安排在了另外一個角落。
夜深
燕輕語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光,她的目光平靜而又淡泊,陰冷而又森然。
重生的時間不過五日
她的手上卻沾上了第二條人命。
秦嬤嬤……秦嬤嬤的兒子秦致……接下來輪到誰呢?
原主燕輕語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被人欺壓的環(huán)境里,不會反抗,也不會報復,最終只能含恨死去。
現(xiàn)在自己占有了這具身體,從此之后,這具身體就歸她所有,若是還有膽敢欺負的人,她一定會讓這些人全部悲慘的去地獄祈禱。
夜越來越深,窗外的清風拂過樹葉,如同鬼魅一般在群魔亂舞,斑駁的影子透過窗外,灑到了燕輕語的身上,讓她顯得越來越幽深鬼魅……遠遠的從她的身上就能聞到鮮血的味道,是那么濃烈,嗆人。
“?。砣税?,死人了……救命啊……”
清晨的寧靜被一道十分尖銳的聲音打破,淺眠的燕輕語突然之間睜開了雙眼,雙眼之中暗潮洶涌,抿唇:“水袖!”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人死在咱們院子啦……”水袖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她臉色蒼白,眼中含著淚水,發(fā)絲也有些凌亂,剛剛的尖叫好像就是她發(f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