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郁司言覺得。游戲能給出莫須有的物資,那么玩家失蹤,與這個游戲相關(guān),也不是不可能。
阮牧道:“還有一個問題。有失蹤,玩家必然會退縮。那么,退縮的玩家又會如何?”
這個問題猶如一道警鐘,敲在眾人的心上。
魏晨等五人面面相覷,他們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畢竟,他們的生存空間已經(jīng)被壓縮的很小了。來到這個游戲,就是為了生存?,F(xiàn)在卻有生命威脅,就是他們自己也不好做決定。
那么,其他玩家,又會如何決定呢?
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個問題使得魏晨五人心中翻起巨浪,他說道:“時間到了。不如加個好友,后續(xù)情況我們私底下聊聊?!?p> 魏晨沒有拒絕,就這樣,在倒計時結(jié)束之前,他們離開了游戲……
——
“艸!官方出來說話!為什么一個游戲會有玩家失蹤,而且失蹤的還不是少數(shù)!”
“聯(lián)盟呢!游戲是聯(lián)盟引進的!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疏漏,聯(lián)盟怎么還不出聲!”
“這個游戲太危險了,不能玩!我寧愿讓其他幾個游戲多收一些稅,也不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玩這個游戲?!?p> “生存已經(jīng)夠難的了,自己人還坑自己人,關(guān)鍵是不知道失蹤的人去哪里了,我心里毛毛的,不敢玩這個游戲了?!?p> “不對勁!聯(lián)盟從游戲開放以來,就似乎沒有人出聲說過什么了!”
“驚悚!這是怎么了!樓上不要亂說話!”
“艸!誰是聯(lián)盟或者官方的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
郁司言看著官方論壇被玩家言語攻陷,瞅到某些一針見血的言論,她蹙著眉頭。
她就知道,從一個廢土到另一個廢土,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
不過說真的,聯(lián)盟的人,從游戲運行到現(xiàn)在,還真的沒有人冒過頭,所以聯(lián)盟是怎么了?
難道……
她剛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阮牧的通訊連接過來了。她接通,對方的影像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滿臉疲憊的他開門見山就說了一句驚人之語。
“事情糟糕了,聯(lián)盟的人失蹤了?!?p> “???”
看著郁司言瞪大的雙眼,阮牧來不及為她難得多變的表情感嘆,面色凝重的道:“我有幾個朋友,是聯(lián)盟的。但現(xiàn)在,都聯(lián)系不上了?!彼呐笥?,不是聯(lián)盟外部隨隨便便一個人,而是內(nèi)部的重要成員。
現(xiàn)在,一個個都聯(lián)系不上了。
不等郁司言說話,他又道:“我得去看看?!?p> 聽到他這話,郁司言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她道:“游戲怎么辦?”誰也不知道,眼下缺席游戲的人會如何。
知道她擔(dān)心,他臉上的憂慮少了些許,說,“不用擔(dān)心。有人連續(xù)兩天沒有進游戲了,還在呢。”
郁司言還是沒有放下提著的心,道:“不要大意。誰也不知道,這事有沒有后患?!?p> 她頓了一下,又道:“高級文明,可信嗎?”
言語之間的停頓,盡可能的表述了她的看法。
阮牧沉默,許久才道:“誰知道呢,反正什么話都是上面的人說的?!钡@幾個游戲中,給出的物資卻是實實在在的。
看出了他的想法,郁司言陷入了沉思。
高級文明,是聯(lián)盟的一貫說法。如果這是假的,那么這些物資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按理來說,聯(lián)盟的人做事,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局面。
除非……
“他們?nèi)渴チ寺?lián)系,這個游戲有問題,”這是阮牧直接下的結(jié)論。
玩,還是不玩,是個問題。
郁司言十分冷靜,“我是必須要玩的?!笔甑膹U土掙扎生存,換了一個環(huán)境,她仍舊能掙扎生存。
況且……她看向身后忙著整理物資的弟弟妹妹。有他們在,她也必須扛在最前面。
她,需要這么一個牽掛。
兩人合作十分愉快,所以郁司言的弟弟妹妹阮牧也是知道的。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們在哪個星球?”
“……”郁司言沉默。
一個成年人,還是一個經(jīng)歷了太多人性善與惡的成年人,不得不因為這句話陷入了思考。
說實話,如果在沒有失蹤這件事情之前,憑借著她的能力,靠著《無限攻防》這個游戲,養(yǎng)活他們一家人,絕對是萬無一失的。
但,一個失蹤,讓她剛有的牽掛出現(xiàn)了后顧之憂。
她需要一個牽掛,證明自己還活著,自己還需要活著。得到了,她就不想再拋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拋棄這幾個孩子的。
而阮牧,是她最近接觸的還算固定的一個隊友。若是他不背叛,她是希望有這么一個隊友在的。尤其是現(xiàn)在,在明顯存在問題的時候,出現(xiàn)一個可以互相商量的隊友,意義非凡。
她沉默的時間很長,另一頭的阮牧也沒有督促。其實,話出口的時候,他就愣了。
他可以確信,視頻接通之前,他是沒有這樣的想法的。但一看到郁司言,他突然張口就來了這么一句話。
考慮其中問題的不僅是郁司言,還有他自己。
往往,人的隨口之言,或許才是他內(nèi)心深處的念頭。
但,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覺得郁司言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說實話。他對她是有信任的,但他清楚,這份信任只是單純的信任,并沒有衍生出好感。而現(xiàn)在,這話一出口,怎么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呢。
就在此時,聽到郁司言平靜的問,“你一個人?”
阮牧目光一動。這話……她在想他那句話背后的深意。他鬼使神差的回答道:“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就想找個可以落腳的家。”
家。
一個字,觸動的不僅是下意識說出這句話的阮牧,也包括沉默的郁司言。
須臾,郁司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隔壁有空房子。”
阮牧低聲笑了,只應(yīng)了一句,“好。”
郁司言看了他一眼,結(jié)束了視頻對話,回頭看向不知何時湊過來的三小孩,對上他們亮晶晶的雙眼,直覺不對。
而下一刻,郁司讓的話,讓她無語凝噎。
“姐,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好隊友嗎?他要搬過來?會不會……”
他都聽到了。
對方想要搬過來,而他姐,也同意了。
“笨,姐姐能同意,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郁司語小大人般白了郁司詞一眼,又巴著郁司言,撒嬌道:“姐姐這么厲害,沒有什么能難倒姐姐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