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到酉時,太陽逐漸日落西山。
韓心已經(jīng)從夢中醒來,嘴角還留著口水,他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子,雙手展開,然后做了個伸腰的動作,口中更是“嗯”的的怪叫。
另一邊,道士早早就起來了,他此時正在盤腿打坐著。
這時
“咚咚咚”
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道士剛睜開眼,門就已經(jīng)被推開了。
來得正是韓心,韓心見到道士打坐,不由豎起大拇指,崇拜道:
“不愧是我道爺,品階比我們高不說,還比我們勤快,真是讓小弟我羨慕,羨慕?。 ?p> 道士一臉黑線,心里更是大罵,丫的,一醒來就到我這里大喊大叫。
道士越想越氣,他拿起窗戶邊那拳頭大小木棍就朝韓心腦門子扔起。
“啊!”
一陣慘叫聲在屋內(nèi)回蕩。
就在韓心抱頭大叫,道士繼續(xù)要盤坐時,門外一道娓娓動聽的聲音傳來。
“二位,用膳了!”
韓心與道士聞聲看去,來人正是鐘離。
韓心連忙站起,嘻嘻一笑:“還是你懂我,知道我餓了。”
鐘離頓時尷尬,隨后笑道:“嗯,走吧,晚上我們?nèi)羲!?p> “夢水江?”
鐘離道:“夢水江,是我們北城最為觀賞的地方,特別是晚上,那里很是漂亮呢。”
說完她眼眸中難得流露出喜悅之色。
這時道士開口:“今晚不會那么安寧的。”
聞言,韓心與鐘離同時看向道士,道士連忙跳下床,說:
“先吃飯,都餓了?!?p> 大廳內(nèi),一張寬大的紅木桌擺在那里,桌上有著幾十道菜,看著都讓人垂涎欲滴。
紅木桌旁坐著五個人,其中四個分別是鐘離的爺爺,還有她爹,以及二伯三伯。
而在二伯身邊還坐著一位年輕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面貌清秀,皮膚白皙,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一臉書生樣。
此人便是二伯鐘東南的獨子,鐘東升。
鐘東升不會修道術(shù)法,但通文達(dá)理,從小愛讀書一好,連他爹鐘東南都拿他沒辦法。
其實,鐘家家主之位并不是鐘離的,她雖天賦高,但終究是女流之輩。
雖說,歷代有女子上位,但鐘家不同,因為,他們祖師爺就是鐘馗,鐘馗曾言,傳男不傳女。
可以說,這也是變相保護(hù)女子的一種方法。
畢竟女子天賦再高,終究是女子,還是有許多人不服氣,如若鐘離當(dāng)上家主,日后不定終會有人策反,家族最忌諱的就是內(nèi)斗。
一但內(nèi)斗開始,那么那個家族離滅族不遠(yuǎn)了,就算不滅族,也會逐漸走向腐敗。
在鐘家他們最看重的其實是老三的兒子,鐘清河。
鐘清河雖天賦不及鐘離,但也不差,他勤奮努力,不怕苦累,且如今也是中階黃品符師。
只是現(xiàn)因有事,鐘清河并未回來。
這時,大廳外三道人影過來,來人正是鐘離等。
大廳內(nèi)一道雄厚的聲音傳來:“離兒怎么這么久才到!”
鐘離有些氣憤了:“哎呀,爺爺,不都來了嘛,吃飯吃飯,他們都餓了呢。”
在這里,鐘離之前那種冰冷臉早已不見,如今的只是一個伶牙利嘴的俏皮女兒。
這時鐘離才發(fā)現(xiàn)那鐘東升,馬上眉開眼笑:“誒,二弟回來了呀,三弟呢,姐可想他了。”
坐在那的鐘東升苦笑著說:“清河還在巖城歷練呢?!?p> 鐘離眉頭微皺,眼中帶著擔(dān)憂之色,她當(dāng)然知道,因為她曾就在那里歷練出來的,險些失命。
巖城,在北境西部,是一個較偏的小城,但卻十分適合歷練,因為巖城還有一個別名“鬼城”!
年年有家族勢力,為了給自己弟子及嫡子歷練,都選擇在巖城。
鐘東升似乎看出鐘離心思,隨后開口:“沒事的,姐你就別擔(dān)心了,三弟馬上就突破了?!?p> 說完,全都看向鐘東升,鐘東升笑道:“三弟在巖城遇到一點機(jī)緣,如今正要突破到上階黃品符師呢?!?p> 這時,那鐘山海怒喝鐘離:“你瞧瞧人家多努力,再看看自己?!?p> 場中三伯鐘情海是最開心的,笑不攏嘴。
道士與韓心全程不開口,一直默默吃飯,他們也是餓的不行了,一天沒吃飯,白天回到房間就呼呼大睡,說他們是自然醒的,倒不如說餓醒的。
特別是道士,早早就餓醒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于是忍到現(xiàn)在。
鐘離等人都目瞪口呆看向兩人,他們互相相視,隨后一笑。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家…家主……!”那人氣喘吁吁道。
鐘山海眉頭微皺:“何事?”
“北境外,那成家成海,死了!”
“啪!”
鐘山海一手拍桌站起,怒喝:“什么!”
那人又說:“剛剛,有入境的人,發(fā)現(xiàn)成海死在境外,除了他,另外那八名戰(zhàn)甲守衛(wèi)也都死了,且死相都極其殘忍,內(nèi)臟都被挖空。”
“怎……怎么可能!”鐘離驚愕失色的瞪大雙眼。
不但是她,場中的幾人,都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成海什么品階?
上階橙品符師啊,不是什么黃品符師。
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殺了?
而且成??蛇€是北城三大家族的成家,不是什么小家族,到底誰這么大膽,敢殺成家的人,況且,他身后還有一個北境勢力啊。
場中只有那坐在首席的老人眼色凝重?zé)o比,似乎知道什么。
“爺爺你知道是誰?”
鐘離哽咽的問道。
成海與鐘離關(guān)系本來就很好,如今成海死去,對鐘離來說無疑是個打擊。
老人沒有說話,而那二伯鐘東南突然沉聲開口:
“很有可能是慕容家。”
那老人依舊沒說話,這時鐘山海深沉道:“那慕容家斷然不可能有如此能力,如果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有幫手!”
幫手!
會是誰呢,北城可沒有那種能無聲無息就殺死成海的人。
等等,人……如果不是呢?
想到這里,他恍然抬起頭,此時,那老人也看向自己。
老人開口道:“知道了?”
鐘山海點頭,眾人紛紛看向他。
鐘山海聲音低沉,“這慕容找的幫手可能不是人,是修詭術(shù)之人,亦或者就是個鬼!”
老人點頭又說:“先不要這么快下結(jié)論,慕容家嫌疑最大,但未必就沒有其他家族勢力的可能!”
在他們議論的時候,只有一人淡定如常,仿佛早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