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剎那,又昏倒過去。
同時,一道白光沒入道士眉間。
不知過了許久
道士緩緩睜開眼,雙眼恢復了正常色。
那迷離的眼瞳逐漸明亮,至極清醒。
他猛然起身,在周圍四處,一片白,無邊無際,仿佛根本沒有盡頭一般。
道士左看右望,依舊什么都沒有。
就在道士準備動手破開的時候,一道模糊虛幻的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前面。
那人影模糊不清,但看那道輪廓,能看出是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
這時,一道極其溫柔的聲音傳入道士耳中。
“你還好嗎?”
聲音很是輕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聲音說出來的時候,有些微顫,像是強行壓住心里的激動。
就像是,一對相愛的人分開,許久未見,然后在某一天,又終于見面了那種感覺。
道士整個人呆滯了。
這聲音,這人影,雖然很模糊,見不到容貌,但她讓道士感覺,好像在哪見過,與她認識,關系不一般,且心里有種莫名的痛與悲感。
“沒…沒事?!?p> 不知不覺道士眼眶濕潤,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那人影緩緩的朝道士飄了過來,直至面前。
此時離的很近,但道士依舊看不清容貌。
只覺得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有點壓不住了,好想直接沖上去,緊緊抱住那虛影。
這時,那道虛影伸出右手,直至到道士臉頰。
那手輕輕的擦了擦道士那不知不覺流下的眼淚。
那手觸碰到道士臉頰的一瞬,并不是肉感,而是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
那虛影輕笑著,笑聲很是悅耳動聽。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太執(zhí)著了?!?p> 道士緊緊看著眼前這虛影,沒有說話,眼中復雜,似在回想什么。
“其實你可以放棄的,你只要放棄了,你會被變得更強,強到無人能敵那種?!?p> 道士眼中迷惑,開口問:“放棄?放棄什么?”
虛影輕笑,沒有回答這個回答,而是說:“也許,你以后會知道的。”
說著,她另外一只手也貼在道士另一邊臉上,然后說:“你太累了,太執(zhí)著了?!?p> 從聲音能聽出來,道士對這虛影來說,很重要,看到道士如此模樣,也很心痛。
道士搖頭:“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虛影沉默,沒有說話。
道士又說:“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嗎?”
虛影緩緩閉眼,像是憶起一些往事,隨后輕聲說:“瑤,以前他最喜歡叫我阿瑤了!”
“阿瑤……”
道士嘴中念道,而那虛影身子一顫,神情有些激動,但又很快被壓了下去。
道士看了看這四處的一片白,問道:“這是哪?”
那虛影說道:“夢!”
“夢?”道士滿是疑惑。
那道虛影又說:“這是夢境,你在夢里?!?p> “是你帶我進來的嗎?”
那虛影搖頭,“不是我?!?p> “那是……”
這時,那虛影突然沉聲說:“是共鳴!”
“共鳴?”道士還是不解。
而虛影也沒解釋這個。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連道長的呼吸聲都能聽見,他們就這樣,站在面前,目目相視,彼此都沒說話。
不知不覺中,道士從開始的緊張到現(xiàn)在的踏實,他反而希望此刻時間能讓人永遠靜止。
但世事難為,那虛影開始有些虛幻了。
“好了,該離開了!”
那虛影開口道。
道士眼中帶著不舍,猶豫一會,說:“我們以后會見面嗎?”
那道虛影輕笑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聽后,道士顯然有些失落。
“這樣嗎……”
那虛影,已經越來越淡了,就在消失的剎那,一道聽著極其舒服的語氣在道士耳邊響起。
“對自己好點!”
直至那虛影完全消失,道士依舊呆著原地,他不知道那句“對自己好點”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在虛影消失的那瞬間,他的心,卻是痛的。
那四處的空間逐漸裂碎,而道士的雙眼也緩緩閉上。
又不知多久
“呼!”
道士猛然間睜開眼,同時還有很多人對著道士指指點點。
“誒,醒來了,醒來了!”
“這家伙聽個琴聲就睡了半個鐘,是個癡情人??!”
不少人都認為,道士也是來此地慕名琴仙子的。
道士沒管這些流言蜚語,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到那彈琴之人,不過等他醒來的時候,那琴聲已然不見,他走向左側的一個中年男子面前。
“那琴聲是從何處傳來?”
中年男子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在相思亭,你不知道嗎?”
不對啊,按道理,不應該不知道相思亭的。
其實,在這里,最讓人觀賞的并不是憶夢江,而是相思亭。
相思亭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亭子,但之后因為一個女子而出名。
據(jù)說那女子美若天仙,凡事看見真貌著,都昏過去了。
道士二話不說,直接奔相思亭去。
相思亭,是建在憶夢江中間,在那細細長河的流動中,那相思亭顯著格外顯眼,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那里,有一臺石階,一直通往相思亭,在那石階下方,居然長出了荷花,這讓人匪夷所思。
道士快速來到相思亭,他環(huán)顧四周,最后唉聲嘆氣:“還是晚來一步?!?p> 而在某一條的船上,里面坐著兩個少女,一個身穿薰衣長裙的少女,手中還拿著古箏,那古箏為棕色,上面還紋著一些不知名的花。
少女模樣溫和文靜,如花似玉,青絲黑發(fā),秀發(fā)上系著一根紅繩,好似不讓秀發(fā)飄散,濃密柔潤,直直梳貼在背上。
眉毛如柳葉,清秀漂亮,那一雙如水一般亮麗清澈的眼眸中,有著淡藍色色瞳。
那紅潤的嘴唇就像兩片帶露的花瓣,十分鮮艷誘人。
她身旁坐著一個穿著淡黃色長裙少女,這少女也算漂亮,只是跟薰衣裙女子比,還是遜色一點。
“小姐,你為何今日來此地?”
那淡黃色長裙少女小心問道。
這時,那薰衣長裙少女搖頭開口:“不知,心所向,所以來。”
那淡黃色長裙少女不懂意思,繼續(xù)沉默。
而薰衣長裙少女卻一直看向窗外,似在尋什么人,可有沒有,眼眸中,不由閃過一絲失望。
她為什么今日要來呢,其實她也不知道,只是心中好像有種執(zhí)念,是那種執(zhí)念讓她來這里,就像,今天有個重要的人要見面。
在相思亭彈奏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白衣少年,那少年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書生氣。
他長發(fā)披肩,就一直靜靜著站在她面前,一直沒說話,但眼中卻滿是溺愛,嘴角上還有著一抹淺笑,讓她看著竟有些著迷。
他們就這么靜靜的相視對方,雖沒說話,但她心里卻莫名的滿足,甚至在少年離開時,她竟有些心痛與不舍。
另一邊,韓心與鐘離坐在那艘船上后,就一直沒開口說話,這讓韓心憋著慌,但每次要開口時,看見鐘離那張冰冷的臉以及眼神,就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那船夫倒是逍遙自在,一邊劃一邊唱歌。
而在某處,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袍的少年,直盯盯的看向那里,眼中凌厲之色,彌漫。
冷冷說道:“鐘離,馬上你就是我慕容北的胯下奴了?!?p> 在慕容北身旁還站著一個男子,身材十分健壯,一襲黑衫,那男子直勾勾看著鐘離,眼眸中絲毫不隱藏的貪婪,以及內心的火熱。
此人就是慕容北大哥,慕容商。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