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汝遇汝,遇見你。
聽說這個戲班里有個叫徐風的頭牌,那長相,聽說連城頭的花見了都得羞紅了臉。甚至有不少官家女子,不惜自降身份想要嫁于那人,只可惜那人口中未曾說不,眉眼已將人拒絕了去,云起起在小不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定要請到那頭牌。
云起起巴巴望著門口,終于在午后將這戲班迎進了梧桐苑。
緊接著便在梧桐苑傳出來琵琶古箏的弦樂之聲。
彈奏的正是那名曲——高山流水。
只可惜云起起心思并未在弦樂之中,她一心一眼都在那白衣公子身上。
這戲班男子相貌皆是清秀俊逸,舉止投足也都頗具風雅,但有一人不同,此人雖與眾男子同坐一起,但其氣質(zhì)冷清,身在樓檐卻仿佛處在高山之上,眼神看似隨和,實則極其清傲。
“打住——”云起起抬手叫停:“你也知道我如今心情,夫君另覓新歡去了,此一曲高山流水委實不適合我現(xiàn)在的心境,換一個?”
“夫人覺得……哦不,小姐喜歡哪首曲子?”戲班班主站起來笑意盈盈的問道。
“我嘛?嘿嘿……”云起起玉手一指:“那個穿白衣服的?我喜歡他……哦不,我喜歡他唱的?!?p> “小姐好眼力!”班主眼瞇成了月亮:“徐風可是我們戲班的頂梁柱,只是……”
他說著搓搓手頭,云起起會意一笑,爽快的讓安然丟給他一錠金子。
“叫徐風?”云起起斜斜一笑,像極了去花樓找樂子的爺:“不知這風,可是那風流的風?”
徐風不喜,冷冷清清回道:“在下的風,是隨風的風。”
“哦?好!不知你的風能不能吹動本姑娘的心呢……你長的好瞧,本姑娘瞧著眼睛里歡喜!”她笑容可掬,臉上紅暈嫣然醉人,她人卻已自醉,幾分貝齒輕露,伸唇舔了舔櫻紅的粉唇道:“世人都道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意,不知公子你可能再有一曲,打動我的心呢……”
她當真是將花樓里的那一套學了個夠本,聽的安然面紅心跳,就連一直都很鎮(zhèn)定的徐風也紅了耳朵根,不知是氣的還是真的被云起起羞到,聲音倒還是淡淡的:“姑娘說笑了,姑娘既已付了銀子,徐風便為姑娘唱上一段吧:
君不見妾起舞翩翩,
君不見妾鼓瑟綿綿,
君不見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顏,
君不見妾翠消紅減
君不見妾泣涕漣漣,
君不見一縷青絲一生嘆,
落花紛飛飄散,
迷亂我雙眼,
煙波江畔漁船,
今宵燈火闌珊,
我依然,
醉生夢死般,
笑看世事似水變遷,
伊人嘆,
嘆不盡相思苦,
憶華年,
君不見妾起舞翩翩,
君不見妾鼓瑟綿綿,
君不見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顏,
君不見妾翠消紅減,
君不見妾泣涕漣漣,
君不見一縷青絲一生嘆,
不知不覺,
時光流轉(zhuǎn)又一年,
煙花為誰絢爛,
今夜依舊無眠,
我輕嘆,
世人都沉醉,
窗外風景隨心變換,
燈火閃邀明月共舉杯……”
若是……若是……云起起聽得心中婉轉(zhuǎn)憂郁,若是從未曾遇見南風,便不會有這后來種種悲傷難過吧,呵呵,見君一眼,誤終身。她征征看著徐風,神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直到徐風一曲唱完,按下手中長琴時,看見床上女子半臥半歇,女子面若璞玉,眼也是極美的,像九州山里的泉眼般純粹,即使隔著床紗依舊能見其身姿窈窕。
可她卻也跟傳聞中說的一般,粗魯無禮,竟忘記身份公然在王府調(diào)戲男子;緯紗下她的眼神悠悠的透過自己看向別處,徐風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漏了一截,有些空了。
他不喜這種空蕩,清了嗓子道:“姑娘,在下一曲已成?!?p> ……
“啊?哦…你唱的極好……但是我不喜,君既然瞎了,那妾又何必為君無眠?倒不如走出去那牢籠,天高海闊,哪里不是知己……你說是也不是?”云起起回過神來反問,但看到徐風執(zhí)著的看著她,似乎是不滿意她的跑神,她有些好笑,道:“當然你唱的是極好的!若是我早些年遇見你,興許就看不上南王了~”
徐風詫異,眼前女子當真粗魯無禮,竟公然說出這般不守婦道的言辭,他被驚的呆住,看著女子抬手間漏出的半截皓腕凝霜雪,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只征征瞧著她……
只聽說京都第一美女云起起謀計嫁于九王,如今云天被貶她也被奪取王妃之位,曾經(jīng)風光無限好,如今卻淪為妾室。
關(guān)于云起起的流言總是絡(luò)繹不絕,大都離不開她癡情南王,這些他向來不喜聽,總覺得時間女子大都癡情,沒有什么好稱贊的。只是徐風沒想到,她居然是這般風流模樣,此刻與癡情二字毫無干系。
“你如今這般看我,真是可愛的緊呢,你可別道我風流,要怨也只能怨你長的好瞧,把我的魂兒勾了去?!痹破鹌鹫f著悵然道:“王爺他啊,待我不好,將來若是休了我,我就去找你可好?你可別嫌棄我,我也不讓你做甚,你既唱歌好聽,日日唱給我聽就好……哎!你別這般模樣瞪著我,我會付你錢的!哎……哎!安然你拍我腦袋干甚?”云起起正同徐風說到心里深處,豈料安然突然用扇火爐的扇子拍了自己的腦袋,她不滿的聲音還未發(fā)出就聽見安然顫顫巍巍道:
“小姐——王爺來了!”
我是春天里的
此歌詞來自網(wǎng)易云:青絲